“我让人去问下。”贾新远看了,忙道。
叫人去了解情况,很快,上去询问的人回来,汇报着,“局长,是晚报社的人,还有电视台的记者。”
“这些记者就是鼻子比狗还灵,他们来瞎捣什么乱。”常胜军闻言,脸色难看的说了一句。
“可能是他们打新闻热线爆料了。”贾新远干笑了一声,“我让人把他们撵走。”
贾新远说完,让人将那些拍照的人赶走,隐约间还有几声争吵。
常胜军走上前去,这时候医院的救护车已经要离开,张飞已经确定死了,拉到医院也没意义,尸体火化是家属的事。
常胜军站在一旁,看到张飞的尸体还有一地的鲜血时,眉头再次皱了皱,长期从事刑侦工作,常胜军没少接触尸体,一个死人不至于让他觉得有什么恐怖,只是看着张飞的尸体时,常胜军内心深处始终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抬头往三楼看了看,常胜军提出要到三楼看下,杨宏超和贾新远闻言,也没阻拦,跟着常胜军一起上了三楼。
三楼阳台,常胜军仔细的看着边沿的栏杆,询问着张飞跳下楼之前站立的位置,以及张飞的妻子上楼后,人是站在哪里,又是从哪开始出声喊的,问得非常详细,以至于现场的民警都回答不出来,将张飞的老婆叫了过来。
杨宏超和贾新远跟在一旁,看到常胜军细心观察的动作和询问的话,两人忍不住对视了一眼了,差点忘了这个新来的局长是搞刑侦工作出身的,是个老刑侦了,两人眼底深处都有些惊惧,幸好这不是什么谋杀案,否则就算是做得再天衣无缝的谋杀案,难保也会有蛛丝马迹留下啊。
常胜军仔细查看着,并且询问着情况,张飞的妻子蒋华死死的咬着咬唇,好一会,突然歇斯底里的喊了出来,“常书记,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觉得是我丈夫是被人谋杀的吗,当时只有我一个人在三楼,你这样又问又看的是想说我是重大怀疑对象是吗,想说我是杀人凶手就直说,在这里装模作样,你这样算什么。”
常胜军微微有些错愕,转头看了蒋华一眼,如果是按照刑事案件的一般推理,死者在临死前最后一个接触的人或者现场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往往会被列入重点侦查范围,张飞的妻子可都符合这两个条件,不过他此刻还真没有怀疑张飞妻子的意思,观看现场,并且询问得这么仔细,常胜军只是出于一个刑侦人员的本能罢了,毕竟他是干了近二十年刑侦工作的人。
“蒋女士,我们局长没有这个意思。”周淮出生替领导解释着。
“没有这个意思?他现在在做的事不就是想表示这意思吗。”蒋华双眼血红,如同泼妇一样尖叫着,丈夫突然跳楼,事先毫无征兆,这么大的变故已经极大的刺激着她的神经,此刻常胜军的行为让她彻底失去冷静,若是平常,她一个小女子也许不敢对常胜军这样的大领导这般大喊大叫,但此时的她,根本不能再用寻常目光来看待。
周淮苦笑了一下,觉得和这样一个快要失去理智的女人争论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对方的丈夫跳楼了,周淮能理解对方的心情,换成是谁,老公死了,自个成了被怀疑对象,任谁都会受不了,但局长也根本没有别的意思,周淮跟了常胜军一段时间了,了解常胜军的性格,一个办案狂人,处理事情的方法有时候也有所欠缺,毕竟常胜军不是坐办公室上来的,而是实打实从一线打拼上来的,没有常年坐机关上来的领导那种圆滑。
周淮没再说什么,蒋华却是愈发激动,“你就是市局的常局长是吧?我们家张飞下午被你训斥,你又是说要开除他,又是要查他,要把他送交司法机关,指不定他就是受了这样的刺激,才会一时想不开跳楼,你倒好意思怀疑别人。”
蒋华的话一出来,现场顿时鸦雀无声,除了蒋华带着几分愤然和情绪激动的喘息声,其他人都面面相觑,这女人可真都敢说啊!
杨宏超和贾新远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那严肃的表情下,俱是古怪的神色,轻咳了一声,贾新远道,“蒋华,你怎么说话的,小张死了,我们这些当领导的也很难过,他是一名优秀的干警,失去了他,是我们公安战线的损失,所有人都为他可惜,常局也是一样的,他没别的意思,问你的话只是一些常规询问罢了,你不要自己多想。”
“我怎么会不多想,他那么问的意思分明就是把嫌疑人在问,我有病嘛我,害自己丈夫干嘛?”蒋华激动的大喊大叫,即便是对着贾新远,她依然是歇斯底里。
常胜军眉头微皱着,看了眼蒋华,张了张口,最终还是闭上了嘴,此刻和对方多说什么,估计对方也听不进去。
“走吧,先回去。”常胜军沉声说了一句。
常胜军等人离开,现场除了一些警员,再次恢复了平静,回到市局,常胜军闷声走回自己的办公室,杨宏超和贾新远再次跟了过去,见常胜军阴沉着脸坐在沙发上,杨宏超上前说道,“常书记,妇道人家比较不理智,她说的话,您也别往心里去。”
常胜军撇了撇嘴,他跟一个女人有什么好计较的,真正让他郁闷的是张飞跳楼自杀的事,难道真是被他下午怒斥了一番,才导致了对方跳楼?如果真是那样,那小年轻的心理素质也太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