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书屋>青春校园>步生莲:六宫无妃>227、千秋帝业(二)

始平王拓跋勰低头答应,他知道皇兄心中的苦楚,却不知道该如何出言安慰b>

建康城外的东篱私宅内,王玄之正叫素问把新制的婴儿衣裳、襁褓放进一间单独开辟的屋子里去,留给冯妙腹中的孩子出生时穿用。小小的衣裳,每一件都十分精致,用南方特产的棉麻制成,整件衣裳是用一整块布裁成的,穿在小儿身上时,用连下来的两根带子束住,没有针脚,也没有扣子,不会损伤婴儿的皮肤。

其余的每一件东西,也都极尽精致,襁褓上请了最好的绣娘绣了长命百岁纳福纹。给婴儿戴的银锁、放在摇车里压惊的布偶和暖玉,都已经准备齐全了。

冯妙一件件看过去,连抚摸着小衣裳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大哥,多谢你,这些东西实在太过精致贵重了……”

王玄之微微笑着,目光落在她日渐圆润的肚腹上“第一个孩子,总是特别愿意多花心思,再怎么精致贵重也不为过。这些东西,原本该由孩子的父母来准备,你既然叫我大哥,那么做舅舅的,给他准备些贺生的礼物,也是应该的。”

冯妙低头用双手拢住腹部,月份日渐大了,胎像也很安稳,她却总觉得有些力不从心,整天都觉得困倦疲累。失去过一个孩子的惊恐难过,时时压在她心头,她知道自己的身体不适合生育,可她很想有一个孩子,眉目间能把她和拓跋宏的模样融合在一起。

王玄之知道她的心思,劝慰似的说“南边有个习俗,孩子还没出生的时候,就先取个乳名,经常挂在嘴边叫一叫,这孩子就容易留住了。不如你也给他想个乳名,平常跟他说说话。”

冯妙嘴角翘起“连男孩还是女孩都不知道,乳名要怎么起呢?”她有些促狭地抬头问“大哥小时候也有乳名的么,叫什么呢?”

灵枢听见有这种热闹,自然不肯错过,也凑过来问“说嘛说嘛,公子的乳名叫什么?”

王玄之掩饰似的轻咳一声,抬手在灵枢额头上轻轻一戳“只说一次,以后不许再问。在我以前,母亲一连生了两个女儿,后来去庙里求了签,按照签文上的说法取了乳名,才生下了我,我的乳名叫……玉娃。”

灵枢嘻嘻笑着跳开“公子,我的嘴巴很严,保证以后都不会再提起的。”

冯妙也跟着笑了“君子温润如玉,这乳名也跟大哥相配。”

“不要说我了,还是想想这个孩子叫个什么名字好……”王玄之难得窘迫一次,用扇柄去敲灵犀,却被她轻快地躲开了。

此时,素问已经折返回来,神色却带着些紧张焦虑,手中拿着一封书信,交到王玄之手中“公子,这是刚刚从城内送来的急信。”

王玄之原本斜支着身子坐着,听见这句话,立刻坐直上身,从素问手中接过书信,一字不漏地看了一遍。灵枢和素问见他神情严肃,知道那封信必定与政事相关,立刻退出房外。王玄之看完了那封信,才对冯妙说“皇上病重,下旨宣皇孙萧昭业进宫侍疾。”

皇帝病重,随时都有可能龙驭宾天,这个时候在宫中侍疾的人,会最先知道皇帝的遗诏,也最方便,把自己送上帝位。

冯妙也知道这其中的关窍,却只有一个疑问“大哥……这几个月都没听说过大齐皇帝患病,怎么会突然就病危了呢?”

王玄之冷笑一声“你那么聪明,一定已经想到了。文惠太子虽然算不得强健,可从小也并有过什么严重的病症,却突然之间去世了,如今又是皇上病情危重。这两次,必定都是有人投毒暗害,你只要想想谁会从中得利,就知道了……”

冯妙压住怦怦直跳的胸口,试探着问“是西昌侯?”年长又有威望的太子去世,扶立年轻的皇孙登基,再以辅政大臣的身份掌管朝政,正是西昌侯眼下最便捷的道路。即使只见过一面,她也看得出,萧鸾是个既有野心又有手段的人,绝不会甘心只做区区一个西昌侯。

“那……大哥是不是需要返回城内?”见王玄之点头,冯妙又说道,“大哥放心去就是,这里有灵枢和素问照顾我,就已经足够。”

王玄之无奈地点头“对不起,妙儿,这个时候,我必须得回去看一看,毕竟我是琅琊王氏的子孙,不能置父兄的安危于不顾。”他的父兄都是迂腐刻板的人,绝不会见风使舵、钻营自保。这种性子,西昌侯是必定容不得的。

当晚,王玄之就改换了衣装匆匆返回建康城内,冯妙虽然担心,却清楚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她只能尽力照顾好自己,不让王玄之担心。

一连几天,东篱内外都异常平静,素问一直觉得冯妙身子太弱,怕她生产时熬不住,每天硬拉着她在庭院里走动。天气越来越热,冯妙总觉得没有胃口,什么东西都不想吃。

这天偏巧东篱门外的小路上,有人叫卖北方出产的酸角,从前在平城时,有时也会拿这种酸角当零食吃。见她目光直往院外飘,素问便说带她去门口买一些来,打开大门高声招呼叫卖的小贩。

卖酸角的小贩走到近前,冯妙看清他的面容时,几乎疑心是自己看错了,这人长得很是面熟,似乎……是从前青岩寺中的某个侍卫。

素问付了钱,从小贩手里接过酸角,尝了一颗,笑着递到冯妙面前“难怪姑娘喜欢,味道的确很好,可这东西吃多了伤胃,姑娘饭前吃几颗就行了。”

冯妙接过酸角,却没有心情再吃了,那小贩售卖的手势十分熟练,也没有任何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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