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局笑容亲切:“汤老板辛苦,我们自己来……这茶香啊!”
“这是关老请大家喝的茶。”汤芫小小地惊讶了一下,很快就恢复平静,“他说天气热,给大伙儿消消渴。”
“正渴着呢!”张局提高了音量,“还是关老体贴啊!”
汤芫生怕张局要冲下楼去感谢关老,赶紧把人都让进屋里,一伙子人各怀鬼胎地往嘴里灌茶。
汪琪都差点憋不住笑了,下到厨房才敢小声说:“你看到老眼镜那脸色没?那精彩!”
汤芫也忍得很辛苦:“他估计打错了算盘,以为今天是笑咱们笑话来的。”
“解恨!”汪琪一拍大腿,“太解恨了!”
“绷住啊。”汤芫仔细地检查一下厨房门有没有反锁,确认好才放心,“咱们还得接着演。”
“咱们还得演到啥时候?”小眼镜按捺不住地附在老眼镜耳边嘀咕,“不对头啊,张局不会是他们的人吧?”
老眼镜面上笑着,咬着牙对小眼镜说:“别急,看看情况再说。”
张局看见对面这一老一小咬耳朵,心里正窝火呢,皮笑肉不笑地叫了声:“院长,你的消息不太准确啊。”
老眼镜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就知道这老家伙要找他算账,赶紧赔笑:“这个……我们也没料到关老他们真的会来。”
张局没答话,只顾着喝共,老眼镜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您看……要不我下去赔个罪?”他还得指着这班人吃饭,现在让他去下跪都成。
“你是什么东西。”张局代言人秘书上线,“你以前谁都可以到关老跟前说话?贸贸然的下去赔罪,你把我们放什么位置了?这是想害咱们吗?”
小眼镜从刚才开始就憋了一肚子气,一听秘书这种语气,有点压不住火:“你跟我们横有意思么?”
“嘭”的一声,张局一拍桌子,脸上的肉都跟着抖三拦,这下小眼镜没敢再说话。
“都是一条船上的,别做得太难看了。”其中一个人对着小眼镜说,“你们跟着来,本身影响就不好。”
这话正说到点上,张局气得不打一处来:“谁特么提议让他们跟来的!”
大部分人都不敢吭声,有个人说:“刚才也没说别让他们来,就不怎么在意。”
“他们商人,跟上头还有合作项目,要是让关老跟人打声招呼说咱们官商.勾.结,那这事儿就大了。”另一个人凉凉地开口,“不过不来都来了,关老不是也跟林家那三个坐一起吃饭吗?怕屁!”
“关老一样吗?”张老感觉额角的青筋都要蹦出来了,“关老那是退休干部!人脉在是在,可谁能说他什么?你敢说吗?啊?你呢?还有你?谁敢说!”
餐桌上陷入了死寂。
气氛僵了一小会儿,门被敲响,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这回秘书准备好了,一个箭步冲去开门。再让张局去开门,估计她也别干下去了,直接卷包袱走人吧,人家小姑娘刚才在楼下被她挥进了厨房,都还晓得在厨房门口候着呢。
来人正是汤芫,端着一盘新做好的沙虫,秘书愣了愣,这不中午刚吃过的?
她狐疑地看了看汤芫,心想这小姑娘不会知道他们中午吃什么吧?
汤芫笑意盈盈,不卑不亢,秘书顿时觉得自己小人之心了,赶紧边道谢边让出路来。
果然,大伙儿一看这道蒜蓉粉丝蒸沙虫,都跟秘书一样愣了愣。
不过经过刚才那一出,都不怎么敢说话。
汤芫把菜放在转盘边上,说了句:“慢用。”就轻轻退了出去。
一模一样的菜,一模一样的粉丝、蒜蓉、沙虫。
一模一样的摆盘,粉丝铺底,垫着蒸得乳白的沙虫,以盘心为圆心摆盘,上面覆着淡金的蒜蓉。
张局先起筷:“吃吧,还等什么。”
大家这才敢纷纷起筷。
“这沙虫比中午的脆啊。”有人说,“盐下得刚刚好,把沙虫的甜味都吊出来了。”、
“可不么,鲜多了。”另一个人说,“刚才我咬下去都有点不敢相信,嚓嚓声甜得紧。”
老小眼镜脸色有点难看。
但是让他们难受的赞美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这才是新鲜沙虫吧,中午吃的都什么玩意儿!”
“你们赶紧尝尝粉丝,汁甜着呢。”
“待会儿要下楼问问老板她沙虫哪儿进的货。”
这话一说完,又起了一个新话题。
秘书说:“这问题问得好,这店不是案大那边的分店么?听说啊,这货统一进到那边的总店,然后这边是看当天客人多少,就拿多少材料。那个总店客人多得不像话,每天晚饭时间差不多结束的时候材料就卖完的,你想吃都没得吃。”
张局说:“材料倒是挺新鲜的。”
老眼镜心都沉了下去,感觉没戏。
小眼镜也意识到不对,想了想,才弱弱地说:“我去打听过,没听说给汤祖经供货的。她们倒是有个小仓库,每天早上都有人从仓库里把食材运到店里去。”
他故意把汤祖经食材来源的神秘抛出来,希望张局能仔细想想。
张局的样子倒像是在想了,但是一直没说话。
大家也摸不准张局的意思,其中一个说:“肯定不是江城这儿的货,要是江城这儿的,全是养殖的,肉还能这么脆?”
“我也猜不是江城进的货,她不是还有个舅舅么,码头那船上海鲜酒家,也是汤祖经名下的,指不定是水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