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丹阳抖着声音说:“施工方也太缺德了,只是这么缺德的大事,其余工人也会跟着照做不成?”
“当时我也是这么问的。”张超搓了搓手臂,看着静静聆听的凌阳,发现他一直站在一旁,不时拍着立柱,似乎在安慰着什么,心里一阵恶寒,可心头的紧张却是渐渐平息了下来。
“那名工人说,当这个决定下来后,工地上的人差不多都反了,全骂领导层的人不是个东西,丧了良心。负责架模板的人直接就说不干了,收拾包袱要回家。之后那群领导为了安抚工人,施工队每人塞了一个装了钱的封口信封,又连开了好几顿的小灶,当时,这儿还未通路时,工地还是相当较偏的。所以吃的也不好,塞的钱也许不够平众怒,但一连好几顿好菜好饭的,有些工人还真就这么不再吭声了。不过后来还是走了几个工人,但那名工人猜测,应该也是收了封口费的。因为他们临走时也与老板们单独谈过。与我透露这个消息的工人,当时也留了下来,据说封口费高达五万。所以这个消息当时还真就这样被封锁了下来一直没传出去”
阴风再一次响了起来,这回比上一回更加猛烈,吹得张超跺脚猛叫:“不是我害的你呀,不是我害得你呀,你拿我出气干什么?我不是来给你升冤么?我找我出气干什么?”
阴风果然就没有再吹了,大概是怒火无处发泄,就开始往别处吹,高架下阴风阵阵,如一只野兽在狂吼。
凌阳拍了拍立柱,说:“给我安静点,我会给你作主的。”
阴风果然就停止了。
张超吞了吞口水,看凌阳的目光就变了。
“张主任,麻烦继续说下去,后来呢?”凌阳问。
“刚才,刚才说到哪了?”张主任定了定魂,这才继续道:“人是安定下来了,项目部却是连续好几个晚上不消停,夜夜听到有人在哭,有胆大的人出去寻找哭的源头,就是找不到,那根立柱在后来上模板的时候出了意外,一块一块的模板拼接的时候塌了,拼模板时用的吊车没拉住模板,差点把工人砸到。在之后灌混凝土的那几个人之后就走了,说是梦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最后还是施工方请了陕西那边很有名的一个姓赵的师傅用什么办法给镇住了,听那名工人说是画了个符一类的东西塞进了一个很小的铜鼎里,又把那个鼎放在了那立柱顶上,架梁时桥梁就直接压在那上面,谁也看不到那里面有一个铜鼎。”
吴丹阳抬头望了去,立柱顶足足有七八米高,又被桥梁压着,着实看不到就是了。
而地面再起阴风,仿佛在愤怒狂吼。
吴丹阳却是不理会这股阴风,问张超:“那个铜鼎放下立柱后,工地上就恢复了平静么?”
“是的,一直到完工。只是,峻工后,这座桥仍然不太平晚上开车从那里过容易出事故,发生过很多次车撞出栏杆掉下来摔得车毁人亡的情况,还有过有人晚上从那桥上走,看到过一个走起路来磕磕绊绊浑身都是混凝土渣的工人在上头走来走去。”
张超搓了搓身上起的鸡皮,发现吴丹阳似乎一点都不冷,就问他:“吴总,你不冷吗?”他穿得比吴丹阳还要多,都冷得快受不了了。
吴丹阳嘿嘿一笑,用嘴巴呶了呶凌阳:“凌阳可是高人呢,我站在高人身边,自然不受波及的。”
“靠,你怎么不早与我说?”张超也赶紧来到凌阳身边。
凌阳观察着立柱,他用神识扫了这根立柱,透过立柱,确实可以感受到浓浓的怨气,并能瞧到立柱里头的尸骨。
“这名工人并不是失足掉落立柱里头,而是被害死的。”
“啊?”王丹阳张超惊叫出声。
凌阳继续道:“这名工人死后,一直不得安宁。除了尸骨无法落土为安外,他在立柱里头一直受着水火煎熬的日子。因为太过痛苦,所以只能发泄在工地上,而工地上完工后,就忍不住发泄在来往车辆上。”
“被害死的人都会自带怨气,身死又没有落地为安,仍然在原地受着永无止境的痛楚,这份痛楚,就会化为怨气,怨气支撑出法力,助涨为恶火焰。”
张超讷讷道:“那,那怎么办?”
凌阳对张超道:“想要解决这件事,不是不可以。有两种方案。”
“大师请讲。”张超赶紧说。
“第一种,找出原先施工方,让他们重新炸掉高架重建,并把尸骨找出来,落土为安,并给人超渡。事儿就解决了。”
张超面有难色,说出来容易,但做起来却是难呀。能够承包这类工程的,本身都是有些背景的,加上还要人家重新炸掉高架,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不说他本人,就是他的顶顶头上司怕也作不了这个主。
“第,第二种呢?”
凌阳悠然道:“由我施法,让对方魂飞魂散,永绝后窜。”
一阵阴风又突兀地愤怒响来,如海啸怒吼,又如狂风咆哮,这回是朝凌阳猛烈刮来。
“啊……妈呀……”王丹阳和张超被这股阴风吹得睁不开眼,赶紧伸手抹眼。
凌阳却伸出手掌来,轻轻拍了立柱,“别闹了,否则立即让你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话声刚落,阴风忽然消散,空气中只还剩下一股股以肉眼可见的旋窝,在凌阳周围旋转,看得张超二人倒吸口凉气,因为这股风相当的诡异,像极了一张人脸,这张人脸表情愤怒狰狞,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