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鲜于东的好兴致被打断,皱起眉头,毫不留情的斥责管家。
“你刚才说什么,谁来了?”鲜于东没听清,又问了一遍。
管家咽了咽口水,道:“是、是步参将。”
鲜于东一听就笑了起来。
这个步长安,终于按捺不住地求饶来了吧?
哼!
这一次他非要好好地教训这老小子一番不可,要是不给他点厉害瞧瞧,他就不知道这永凌的天下姓鲜于!
“是步长安么!他来了你慌什么,让他在外面候着!”鲜于东皱眉斥道。
管家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急道:“知府大人,步参将他、他……好像是来者不善啊!”
他平时接待步长安的次数多了去了,哪见看到步长安的时候,他都是一副毕恭毕敬的嘴脸,他一个堂堂的参将大人,见到自己这个小小的管家,那也是和颜悦色,好声好气的不敢得罪。
可是今天的步长安却大不相同。
他骑着高头大马,气势汹汹,来到知府大人的门前竟然还不下马,端坐在马背上居然临下地吩咐自己:
“叫鲜于东出来见我!”
乖乖!
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他还从来没在步长安的脸上见过。
管家的气势顿时被打压下去了,他偷眼向着步长安身后一瞄,身形更是矮了一截。
步长安的身后跟着的是乌压压一大片兵马,刀出鞘,弓上弦,蓄势待发。
管家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瞧这参将大人的架势,不像是找知府大人阅兵的啊,倒像是来抄家的!
他不敢怠慢,忙不迭地答应了奔向后宅,前来通报知府大人了。
“啪!”听完了管家的话,鲜于东将酒碗往桌上重重一放,碗中的酒都洒了出来。
“来者不善?他怎么个来者不善!你给本府仔仔细细地说清楚!”鲜于东沉声喝道。
管家惊得一个哆嗦,忙把步长安带兵前来的事说了。
“啪!”鲜于东挥掌在桌上又是重重一拍,脸色都变了。
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这姓步的好大的胆子!
居然敢带着他那帮酒囊饭袋的士兵前来自己府门前闹事,讨要解药,他还想不想活了啊!
鲜于东气得拍了桌子,站起身来,往门外就走。
他准备亲自去门口教训教训步长安。
走出两步,他又转了回来,坐回椅子里,大模大样地对管家道:
“关紧了大门,甭理那姓步的,他就是条狗,让他在外面吠着。”
鲜于东这是回过味来了,那步长安是在对自己使激将之计呢。
他让自己出去见他,自己就乖乖的出去见他?那自己这个知府大人多没面子!
哼,他就偏偏要谅一谅他,反正中毒的又不是自己的女人,到最后看是谁着急,看是谁求谁!
到时候他就要这步长安像条狗一样爬在地上求自己!
鲜于东端起酒碗,一饮而尽,抬眼一看,管家还像木头桩子似的杵在那不动弹,便低了低眉毛,喝道:“还不快去!”
管家本来急得后背上直冒汗,可是看到知府大人这般笃定的样子,他也有底气了。
对啊,参将大人算什么!他就是个纸糊的老虎,外表看上去再厉害,还不是被知府大人捏住了小辫子不敢反抗,在知府大人面前乖得像个孙子一样?
自己怕他个球!
他胆子一壮,响亮地答应了一声,就去传知府大人的话去了。
鲜于东目送管家的身影消失,然后慢条斯理地从怀中摸出一个葫芦状的小瓶,放在手里摩挲着,欣赏着,脸上露出笑容。
“好东西啊好东西,有这样好东西再手,我就不怕你步长安能翻出了我的五指山!”
他五指一拢,将小瓶牢牢攥在手中,脸上露出深沉的笑意。
这小葫芦瓶中,装的正是医治倩娘的解药。
“砰!”
鲜于东正准备将小瓶揣进怀里,猛然间听得前门传来一声巨响,惊得他差点掉了小瓶。
“怎么回事?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鲜于东沉下脸来,不悦地道。
旁边的下人马上奉令前去探查。
不一会儿功夫,那下人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一脸惊惶失措的模样。
“知府大人,知府大人,不、不好了!”
一听到“不好了”这三个字,鲜于东的脸色就黑了几分。
怎么就“不好了?”他明明好得很!
“混账,有话快讲,有屁快放!”鲜于东冷声喝道。
“是,是,知府大人,真的不好了。”那下人兀自不觉,跪在地上慌慌张张的禀告道:“那将军大人派兵打破了咱府上的大门,将王管家抓了起来,正在大门口拼命地抽耳光呢。”
“你说什么?”鲜于东翘着的二郎腿立刻放了下来,眼珠子瞪得溜圆,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
“谁打谁的耳光?”他怎么听着是王管家被姓步的那个窝囊废打耳光,这不可能!
“咱府上的王管家,正被步将军在门外抽耳光呢。”那下人重复了一遍。
鲜于东“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坐不住了。
“步长安,你小子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吧?竟敢打我府上的管家?好,很好,老子这就出去会会你,看你这混账东西是不是活腻歪了!”
鲜于东咬牙切齿,将手中的小瓶子往地上一扔,又狠狠踢了一脚,面目狰狞地往外就走。
走出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