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着这老太太人老糊涂,叫什么也就没计较,便点头应了一声。
日出之前,老太太的身子化作了一缕青烟,飘回了棺材中。月姐和棍儿哥还有几个邻里乡亲一起去给老太太下葬,让我和季陆留在家里。毕竟送葬这事情还要自己家里人亲力亲为,我也就没跟着上前。
折腾到了大中午,送葬的队伍都回来了。开始拆棚子,送喇叭。季陆陪着我打扫院子,忙来忙去。
一切都收拾好之后,月姐终于有时间坐下来歇一会,和我说说话。她讲了她在四川医院照顾老人的时候,之前同病房的那家人又来医院闹。大概是那死者的儿子回家想了想之后觉得不甘心,非要把这责任推到医院的身上。
说是病房的护士看管不周到,才让他大伯有机可乘。
闹来闹去听说还弄伤了一个护士的胳膊,最后不但没拿到钱,自己还进看守所蹲了好几天。
我不禁唏嘘感叹。
月姐说完问起我最近怎么样,我想了想点点头,应该算还好。
她看了一眼在院子里一丝不苟的扫着地的季陆问我“这个就是当初你在四川等的男朋友?”
“嗯。”我有些脸红的回答。
月姐挤眉弄眼的笑着说“长得真好看,高高帅帅的。”
我小声的控诉“脾气可怪,又喜欢损我。”
“是吗,我看着不像爱说话的人。”
“都装的,熟了以后话可多了,上来那劲能气死人。”
“你棍儿哥也是,看着像个闷葫芦一样,其实可粘人。”月姐一提到棍儿哥,脸上幸福的表情总是藏不住。老太太临走那晚的担心可能是多余的,哪里轮得到我费心照顾,有棍儿哥在,月姐后半辈子查不了。
“从来到现在也没好好招待过你,等着,姐去给你弄点吃的。”月姐说完就要下地。我赶紧拉住她说“得了,你还是歇着吧,我来。”
月姐笑着推辞道“没事啊,让你再尝尝姐的手艺。”
她说完下地,刚穿上鞋,身子一晃就咣当一声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