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一切收拾妥当之后,把浴巾从卿酒酒面前兜上,遮住她胸前的春光。然后一屁股挤在他们俩中间,笑着脸问道“聊什么呢?”
季陆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没什么。”
呦呵,还有小秘密了!我摆出了一个最有杀气的眼神,给了季陆一记眼刀。卿酒酒好像没事人一样。把身上的浴巾扯掉,起身对我道“我想休息了。”
不知道为什么,卿酒酒每次说话的时候我都想回一句遵命娘娘。可能是她身上不自觉散发出的高冷气场,让人无法抗拒。
我们家一共三个卧室,我父母的主卧,我和我弟弟的卧室。季陆来了之后霸占了主卧,卿酒酒就只能和我挤在一个房间。
晚上我们俩一人睡一头。可能是白天经历的事情太多,我躺在床上的时候还有些难以平静,便翻来覆去了一阵。
卿酒酒背对着我侧身躺着,不一会小声的问我“你叫什么名字?”扑休他亡。
我有些诧异她竟然会先对我说话,便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我叫奚小谷,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小谷……真好听。”
我笑了一下“哪有,你名字才好听。”
卿酒酒有些失落,语气低沉道“古代的女子没有名字,我父姓吴。我也便姓吴。进教坊之前家里人唤我吴细妹,卿酒酒这个名字是阿妈给我取的。”
“阿妈?”
“就是我们教坊的妈妈。”
我脑子里立即浮现出了涂着红色嘴唇,手里摇着美人团扇,走起路来一扭一扭的妓院老鸨形象。
卿酒酒突然打开了话匣子,可能伸手看不见五指的夜,给了她难得的安全感。她始终背对着我,声音闷闷的从另一边传来。
她的古腔古调加上南方女子特有的婉转音色,听的人心里一阵舒畅。她有头没尾的和我说着一些琐碎的话,大致都是她五百年前的家里和教坊。
“我做梦也没曾想过一个我从来不曾能留心的人,会给我的带来这么多的痛苦。如果早知道,我一定在他踏进教坊的那一刻便杀了他。”卿酒酒声音柔柔,却有一种不容分说的坚定。
我看着她侧卧的肩膀。窄窄的一道那么脆弱。月光下,她的脖颈后面显现出一条通红的勒痕。我想起那日挂在她脖子上的几道铁索。不免觉得有些同情。
她好像说的有些乏了,渐渐进入了梦乡。睡之前还呢喃了一句什么,我没听清,但大概意思是好羡慕我。
我长出了一口气看向窗外,我的这点幸运,还不都是仰仗季陆……
第二天一早,我早早的起来给这屋子里的几尊佛做早饭。卿酒酒好像忘了昨天晚上那个脆弱的自己,起床之后又恢复了一脸高冷的女王表情。
我给她找了一套十分适合她的红裙,长短大概在膝盖上面。腰间还留了两个巴掌大的窟窿。之前易烊偏说这裙子暴露,死活都不肯让我穿。这会卿酒酒来了,裙子也总算有了用武之地。
吃过早饭以后我给卿酒酒绑了一个吊高的马尾,看来看去总觉得气色有些不足,又给她涂了一个红唇。一番打扮之后,本就姚艳动人的卿酒酒更加美的勾魂夺魄,就连我弟都不自觉的瞟了两眼。
卿酒酒抻了一下裙子瞥了一眼“你们这的人,比我们还低贱。”
我弟一口粥喷出来,我赶紧给他抻了两张纸巾擦了擦,没敢接卿酒酒的话,生怕哪下说的不对让我弟听出端倪,便赶紧拉她坐下吃饭。
吃过饭之后,我上课的时间也差不多到了。季陆本来说什么都不同意我去上课,后来协商之后,终于变成了卿酒酒和季陆两个人陪着我一起。
卿酒酒和季陆两个人在学校里一走,无比引人注目。金童玉女郎才女貌,我像是邻居家不懂事的熊孩子,没眼力见的非得插在俩人中间。
马克思上了一半,我正昏昏欲睡的时候,门口突然进来一个斜挎着背包的白衣男。那人衬衫开了两个扣子,吊儿郎当的直冲进来。
走廊里响起一个中年男人的咒骂“小兔崽子你给老子滚出来!”
“我就不滚!”白衣男站在阶梯教室中间冲着门口吼道。
外面的中年男一脚踢开门冲进来,张牙舞爪的冲着屋里这男生走过来。一扔,撒丫子往里跑。
他一转头我才看清这张脸,震惊的喊了一声“丁川?”
他听见我叫他,朝我这边挤了一下眼,蓄势待发的正准备撩妹。无奈身后那人追的紧,姿势还没摆出来就撵的满屋子跑。
“兔崽子你今天最好快点跑,慢一步老子把你腿打折。”丁川身后那个中年男人西装革履,模样和丁川有六七分相像,用现在的话来说也是个帅大叔。
丁川像个马猴一样被追的嗷嗷跑,最后两脚被那男人踢出了门口。
马克思的老太太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处给闹得直蒙,最后推推眼镜清清嗓“咱们看下一章啊。”
“你不来上课你死哪去浪去了!”中年男大声吼道。
丁川不知道说了句什么,气的那男人更加大声的咒骂“老子这么大家业早晚败坏在你手上,你丫的怎么就不能学学你老子我!”
外面噼里啪啦咒骂的声音此起彼伏,我们老太太连调节都不知道从哪开口,最后只能任由着爷俩你一句我一句的吵。
一直吵到下课,外面的声音渐渐平息。丁川再进来的时候衬衫领子又被扯开了几颗纽扣,头发乱糟糟的被揉成了鸟窝。
他进来之后直奔我旁边的往桌子上一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