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陆始终都没从正厅走出来,留我一个人在这二人中间,
慎虚似乎并不像在这院子里多留,转身就要到后院的客房去睡,
“站住,”只不过开口的不是重媚,而是我,
我叫住慎虚之后两步走到他面前,正视着他道“我知道你在纠结什么,虽然我不能感同身受但是我很了解,但是这不是你逃避的借口,也不足以成为借口,我别的不说,就问问你还想不想回到之前的生活,一个人,到哪里都是一个人,睁开眼睛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在喝醉的时候抓住一丝影子,”说到这我突然想起了季陆之前和我说过的一句话,便照搬说给了慎虚,
我说完之后余光注意到了正厅的门槛上好像站着一个人,看轮廓正是季陆,
慎虚身子一晃,似乎是想到了之前无数个不免的夜晚,自己深陷的那张网,只不过他僵持了许久,仍旧没有表态,最后还是重媚整理了一下情绪重新开口“就让我留在这吧,厄煞疆域我回不去了,我来这之前,已经在鬼王面前发过誓,和鬼族划清关系,”
我看了慎虚一眼,他却并不领情,径直走进了客房,
我无奈的朝重媚走去“是不是有点冲动了,”毕竟在不知道慎虚是什么态度的情况下,还是应该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免得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落得个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重媚苦笑着摇摇头“这可能是我做过最冷静的一个决定了,”
“好吧,你想住多久都可以,这点事我想我还是能决定的,”
重媚道了声谢,抬头看着慎虚走进的房间“他屋子旁边还有没有空房间,”
我轻声叹了口气“我去给你问问,”
我话音刚落,慎虚猛地拉开窗户“没有,一个空房间都没有,你要住也离我远点,”说完又砰的一声把窗户关的死死的,剩我和重媚两个人一脸懵逼,
重媚的脸上更多的是宠溺,淡淡的笑着对我道“他还是这样,一点都没变,”
这语气,俨然一个陷入爱河的小姑娘,我带着她走回前厅,无意问道“既然他一直都这么难搞,脾气又刁钻刻薄,你到底念念不忘他什么啊,”
“那时候小姑娘吗,都喜欢帅气的,我也不例外,况且他对我又好,”
“帅,胡子拉碴的,”
重媚笑笑,没和我多解释,
这下陆佑劫慎虚和重媚三个人算是归位了,只是苏屠一直都没现身,不知道去了哪,季陆这几天忙得很,店里的事加上曾越的事,估计是后者的位置很难查,所以久久没有消息,不过这只能说丁安国的警惕性很高,就连季陆想查都耗了这么长时间,
他们三个回来了,加上我头上的伤还没好,所以我和季陆打算留在店里过年,等我额头安然无恙了之后再回家,大年三十那天晚上,我躲在屋子里给家里打电话拜年,那头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震得我听不清对面的几口子都在说什么,基本对话只能靠喊,
“喂,妈,你们干什么呢,”
“在老家和你爸带你弟出来放鞭炮啊,哎我的妈,这外面这天冷的啊,冻你姥家那老母鸡都是踮着脚走路的,”我听见我妈风风火火的声音,突然有点想笑又想哭,喉咙一阵酸涩,
听我半天不说话,我妈可能是找了一处安静点的地方问道“咋了姑娘,不开心了,”
“没有啊,就是有点想你们了,”
季陆或许怕我一个人情绪控制不住,从外面推门进来坐在我床边,我想让他也听听我妈说话的声音,就把电话摁成了免提,
“咋了,那姓季的小兔崽子对你不好,”我妈的语气好像是我要是点头,她就会冲过来把怀古印堂夷为平地了一样,
小兔崽李四个字刚一出来,我连忙手忙脚乱的关上免提,捂着话筒靠在嘴边连忙掩饰道“咳咳咳咳,妈你看你又骂我,”
我不敢看季陆现在的表情到底怎么样,不过姓季那小子这几个字就差点名道姓了,傻子才听不出来,估计又是我弟告的密,这个小兔崽子,
“你是我姑娘我骂你干啥,”我见我妈语气缓和了,季陆还在旁边坐着抻着脖子听,又放心的把电话拿下来摁开了免提,
“我是说把你拐跑的那个小王八犊子,”我妈洪亮的声音再次响起,我看了季陆一眼,眼神无声的传递着你爱咋地咋地吧,要钱没有,要命不给,
没想到季陆脸上却没有一点愠色,两只手紧紧的攥在一起,看着十分紧张,
“他在哪呢,让他接电话,
我看了季陆一眼,明显能感觉到他的紧张更加加倍,我把电话往季陆旁边推了推,他端正的就差站起来力争敬个礼了,
“伯……伯母好,”季陆声音收敛了那层冰霜,尽量亲和的说,
“就是你把我们家小谷带走的,”我妈语气不善,似乎要指责,季陆求助的看了我一眼,我立马把头撇过去,让他自己看着办,
“啊,是我,”
我妈沉了半晌,语气意味深长的说道“小伙子啊,辛苦你了,”
我本来还得意洋洋的表情僵在脸上,缓缓的看了一眼电话,我妈的声音连续不断的从里面飘出来,一声一声冲击着我脆弱的心,
“我家小谷我养了二十多年我知道,又傻又馋心眼还实在,老也长不大,之前我和她爸还愁,这姑娘以后是不是嫁不出去,没想到小伙子你倒霉,赶上了,”季陆听的忍俊不禁,却又不好表现出来,我坐在原地恨不得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