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大,我愿意躲在他身后让他保护我。感情这东西没有先来后到,可我偏偏觉得就是先来后到这么简单的道理。
季陆以一种那么强势的姿态走进我的生活,这让我在往后短短的几十年里,怎么能忘记?
重媚见我不为所动,口气转变为有些无奈的央求“你以为重楼只是一时冲动?他也是忍无可忍才会这么做。你说你留在厄煞疆域有什么不好,最起码不用再担心明天会发生什么。”
我忽然听出。重媚来找我,似乎不仅仅是想找人聊聊天,而是来做说客。我看着她问道“你留在厄煞疆域的这么多年,有没有觉得开心过?”
重媚被我这么一问突然沉默,有些怅然的道“我开不开心有什么所谓,他和孩子过的好就足够了。”
“你说什么?你和慎虚有孩子?”从我在贵州见慎虚的第一面开始,他一直就是孤身一人,从未在他身边见过什么小孩。
重媚也有些纳闷“是个女孩,你没见过?”
我仔细想了一下,摇头道“没有,他一直都是一个人。”
重媚听我这么说,紧紧的捏着自己的袖子,有些紧张的说道“怎么会呢,你怎么可能没见过琉璃。”
她突然开始焦虑,好像再也冷静不下来。最后她想了一会对我道“你带我去见他。”
“条件是你放我走,还有我弟弟。”
重媚表情纠结。顾虑重重,但最后还是因为太过担心慎虚和琉璃情况,点头答应“好,我答应你。”
我突然看见了希望。冷静的从头到尾的想了一下这件事,到底怎么计划才更可行。
因为易烊现在的魂魄还未养好,所以暂时我还不能离开。于是我和重媚把离开厄煞疆域的时间就定在了大婚当日,那天一早,只要重楼前脚放出易烊,她后脚就会送我们离开。
当然条件是我带她去见慎虚。
简单的商量了几句之后,重媚就先行离开去部署当天的事宜。我被囚禁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呆在寝宫等她的消息。
本以为就会这么风平浪静的一直等到大婚当日,可谁知道第二天晚上,重楼却突然出现在了寝宫。
宫门一开,北风呼呼,夹杂着外面的雪花纷纷飘了进来。我抬头,只见他孤身一人推门而入,之后还不忘转身带上门。
他进来之后就坐在了门口的椅子,紧接着把头靠在桌子上一动不动。我本来躺在床上,突然被他惊得坐起来。脚上的锁链让我动弹不得,只能这么远远的看着。
大概过去了几分钟,他还是一动不动。我心里纳闷,这人不会是死了吧…;…;
“重楼?重楼?”我试探着轻声的唤了他几句,他听到之后动了动身子。抬头看向我。
我这才注意到他本来冷峻的脸上,竟然染上了红晕,淡漠的眼神中带着些迷离的神色。他就这么坐在椅子上,用胳膊支着下巴。远远的望着我。
我被他看的紧张,下意识的往床里挪了挪。
可谁知道半个时辰过去了,他没离开也没睡下,就这么一直盯着我看。我能闻到空气中隐隐传来的酒味,便知道他应该喝了不少。
我不敢睡下,生怕他突然发怒过来一把掐死我,只能抱着被靠在床里的墙上。
屋子里异常安静,他盯着我看了半晌,突然幽幽的开口。语气平缓,像是说给我听,又像是说给自己。
“当年你来找我,开口就是要我娶你。说自己可以答应我的任何条件。我当时还想,怎么会有这么下贱的女人。后来你说你只是想和我交易,想借助鬼族的势力去毁灭地府,打击阎王。权力yù_wàng四个字就这么明晃晃的写在脸上,论不择手段,我真是自愧不如。”重楼醉醺醺的,语气也不想此前那么冰冷。
“你和我谈条件,说一旦阎王被灭。地府就整个交给鬼族管辖。我故作思考,最后还是答应了。可大婚当日,你后悔了。
那个男人出现在你面前之后,你脸上的yù_wàng。冰冷,统统消失了。再后来,你大闹地府,被除去神位打入十八层地狱。重媚问过我,为什么不救你。我说我们俩曾经有过夫妇之约,如果我出手相救,岂不是表明我对你动了真情。她说你问心无愧,想那么多做什么。”
重楼说到这。撑着桌子站起身,慢慢朝我走过来“我说,可我若是问心有愧呢。”
“你喝醉了。”
重楼双手撑着床,把脸靠在我面前。我能清楚的感受到他身上的酒气。和逐渐发烫的体温。他伸出手掐住我的下巴,这次的动作轻柔,好像生怕弄疼我一样。
“你想要整个地府我都可以打下来送到你面前,可是邪骨,我最怕的就是你四大皆空。”重楼的语气无奈又酸楚,像一个不被宠爱的孩子。
他的眼神越来越沉醉,我盯着他冷静的说道“可是你确定,你现在看见的我,还是当初的那个我吗?”
重楼或许对当年那个心狠手辣的邪骨心有留恋,或许那样一个丝毫不掩饰自己内心yù_wàng的女人,在他心中深深的留下了一笔。可是那个人,早已经被我留在了奈何桥的另一端。连一丝记忆都没能带来。
“重楼,你不是放不下我,你只是放不下我当年的转身离去,和我现在的心有所属。”
一个自幼呼风唤雨的人,忽然在我身上尝到了所谓的挫败感。这就像鲨鱼闻到了血腥,他会亢奋,从而刺激他追逐的兴趣。一旦这个东西也被其他的鲨鱼盯上,这场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