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刘南部长插话进来说道:“张浩同志考虑得很细致,但这次许岩同志与日方的会晤,是军委安排下来的政治任务,关于这个问题,我们就不该再有其他意见了。
行了,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吧,何政委和文副,你们留一下,我跟你们商量点事。”
军人们纷纷起立离开,会议室里只剩下了情报部的刘南、何天南政委和文修之三人,房间里显得安静了很多。
这时候,文修之的脸色显得有点阴沉,他沉声说:“部长,政委,这里也没外人了,容我说点觉悟不高的话了:日本人,委实欺人太甚了!”
“嗯?老文,这是怎么说的?”
“部长,政委,许岩是咱们情报部的干部,这帮日本人,他们也不先跟我们商量一声,就敢口口声声打包票说一定能把许岩给弄去日本,这简直是没把我们情报部放眼里啊!”
刘南和何天南对视一眼,双方都是会意了然:文修之这番话,明着是在骂日本人不像话,其实却是在埋怨华夏这边的上层领导。
视频里,那几个日本人言之凿凿,说他们能让上层同意派遣许岩前往日本增援,只要许岩同意就可以了。
倘若日本人那边没有十足把握,他们是不会说出这种话了。
看日本人那么说,大家自然能猜得出来,在更高的层面上,华夏的有关方面已经与日方达成了调遣许岩的协议了,所以日方才能这么胸有成竹。文修之一向把许岩看作是自己的禁脔,他当然会感到生气了。
让刘南和何天南啼笑皆非的是:平时,文修之可是把许岩视若珍宝的,死死地垄断了所有可以接触许岩的渠道,压根不让其他人插手。但现在,看到日本人很可能要对许岩出手了,文修之忽然就口口声声说许岩是情报部的军官了——刘南和何天南宦海多年,怎会看不出文修之的用意?无非是想激起二人的同仇敌忾之心,想保住许岩罢了。
何政委从口袋里摸出了烟,他深深吸了一口烟,慢条斯理地说:“修之,你也先不要太急。现在,我这边还没收到任何消息,没人跟我说要调动许岩的——部长,你在上面的路子广,有没有听到什么风声?”
刘南也是摇头:“要调遣许岩过日本,这件事我确实没听过。不过日本人说的另一件事,我倒是听到点风声了:最近两天,上头准备在全军范围内挑选一批优秀军官,挑选的范围很大,海陆空军的各部队都包括了,要求的标准是业务优秀,政治上过硬,至于选拔出来干什么的倒是没说明,但私下有个小道消息,说是要出国去参加联合国的维和行动,待遇很优厚。
刚刚,看了这会议记录后,我就私下琢磨着,搞不好,这次选拔出来的优秀军官,就是日本人所说的‘军事顾问’,将来要派遣去日本的?只是这种事太敏感,上头不好公开宣扬罢了。”
听刘南这么说,文修之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日本人说的,居然还真来了?
何天南安慰他道:“修之啊,你也不要急,无论日本人怎么折腾,咱们毕竟是许岩的主管单位,这些事,他们要想绕过我们,这是不可能的。倒是有一件事,你要放在心上了——”
“啊,政委你说。”
“看了会议记录,我倒是发现一个问题了。。。修之,你有没有发现,许岩同志的脾气,好像变得越来越大了?”
“啊,政委,你这什么意思?”
何政委摆摆手,仿佛以此来示意他并无恶意:“修之,我是就事论事。我认识许岩的第一次,就是他刚从日本回来,因为点误会,他就冲审查的政治处同志动了手,把老柳给打了;前两天,许岩同志在锦城那边,又跟地方群众发生了冲突,连警察都打伤了好些个。。。我听政治处的人说,锦城公安局那边通报,据说有一件五条人命的案子跟许岩同志有关系,据说他有重大的作案嫌疑?
这次,他跟日本客人谈判,他突然就能动手把日本的外交官给扇了一个耳光——虽然说日本人说话是不怎么中听,但人家毕竟是外交官,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怎么能随便就动手打人呢?
修之,你看看,许岩敢打群众,敢打警察,敢打外交官,甚至连政治处的人都敢打——你说,这个小伙子的胆子也太大了,还有谁是他不敢动手的吗?”
“政委,这些事情都是事出有因的,我给您解释一下。。。”
“得,修之啊,你也不用跟我解释了。我也知道,这小伙子很能干也很重要,我并不是对他有什么成见,但这个。。。怎么说呢?许岩的自控能力太差,太容易冲动了!他的能力越大,他对社会的危害就越大。他就像个威力巨大的**包,放在普通老百姓中间,不出事还好,一出事就是死人伤人,每次一死伤就是几十号人!”
文修之是个很敏感的人,他剑眉轻挑:“政委的意思是。。。赞同刚刚张主任的说法,把许岩给管制起来?”
何天南很慈祥地说:“修之,当着部长的面,我就敞开说了:你跟张浩同志不怎么合拍,你对他有看法,这是正常的,我和部长也都能理解——干工作嘛,有分歧很正常的。
但我们要对事不对人,不能因人废言,不能耽误了正常工作——比如刚刚老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