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时候。许岩也是因为收到了美女的纸条心神激荡,也浑然没注意到赵同的古怪表情。他又问了赵同一声:“你是不是发冷啊?没事吧?”
“啊。没事,没事~”
“哦!那就好。”
这时候。机舱前头又有人过来了,来人穿着航空公司的深色西装制服,来人约莫三十来多岁,相貌俊朗,身材修长,气质和神情都显得成熟干练,只是神色间显得有些疲惫。
这人径直来到了许岩的座位前,微微躬身:“请问,是许首长吗?”
许岩点头道:“我是许岩。请问,你是?
来人站直了身体,很潇洒地向许岩行了个敬礼:“首长,您好!我是本次航班的机长,我叫韩世东。”
“啊,原来是韩机长,你好你好。有什么事吗?”
“首长,很抱歉,打扰您休息了,根据地面的指示,您是这次事件的全权负责人,请允许我把情况向您做个介绍吧,您看着现在方便吗?”
许岩其实是不想理这摊善后的烂事的,他很想说飞机马上就要降落了,有什么事等到了地面上再说吧——那时候,自然会有情报部或者地方公安或者国安来接手这件事了,许岩也可以一身轻松地走人,但看着韩机长神情憔悴又疲惫的样子,眼睛里藏着惊慌,他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只好说:“韩机长别客气,您说吧,有什么我们商量着办吧。”
“首长您客气了,是我们听您指示才对。”韩机长客气了一句,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纸,双手递给了许岩,他压低了声量:“这个,是我们刚刚统计登记出来的,事件中的死亡和受伤的乘客名单,还有他们的性别年龄和身份证号码,这个,首长您要不要过目一下?”
这位韩机长问的是“要不要”,但实际上,他已经双手把名单递到了许岩面前了,许岩也不好意思不接过来,既然接过来了,他也就只能顺手打开看了一下——一张航空公司的专用信笺纸上写着整整的一排十几个名字,上面的八名乘客名字后都注明了“身亡”二字,下面还有四个乘客后面则注明是“受伤”,后面还标注着初步诊断的受伤部位。
许岩微微蹙眉,他问道:“刚刚不是说死了七个人吗?怎么现在变成八个人了?”
韩机长微微低下了头:“首长,刚刚有一名伤员伤得很重,已经不行了,就在几分钟前刚刚走了。。。”
许岩“哦”了一声,他的目光茫然徘徊在名单上。毫无焦点,又像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应该说。这位韩机长是很有眼力和应变的水准的,他伸出手指。在第三个死者的名字点了一下:“刘**国,这就是那个肇事者。。。就是被首长你果断处置的那个。”
“刘**国,男,四十五岁,蜀中绵阳人,头等舱旅客。身亡。”
看着那简单的一行字,许岩默然。他把那张纸又递回了给机长,摇摇头,却是没说话。他表面看着若无其事。但他的内心里却是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毕竟就在刚才的一刻,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已经被自己的双手扼杀了。
刚刚剑锋刺入人体那一刻的感觉,那种恶心的感觉令得许岩几乎想呕吐,只是在韩机长和众位乘客的面前,许岩用表面的镇定掩盖了。
许岩知道,就算自己不出手,那个被魔物灵体夺舍的人也是注定活不成的了,但他还是忍不住地在脑海里一遍遍地转着这些念头:“自己杀掉的那个人。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他从襄城到锦城来,是为了办什么事呢?
他是个好人,还是个坏人呢?
他有没有妻子、父母和小孩呢?
当知道他突然意外身死的消息,他的家人会有些什么反应呢?他们会伤心吗?”
许岩知道。自己不该去想这些问题的,但不知为什么,这些想法就是牢牢地盘踞在他的脑海里。就像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一般,让人明知不该接近又忍不住靠近去想。
机长仿佛也了解许岩的心情。他默默地低下了头,却是问:“请问首长。这些资料,我们能报告给公司吗?还有,整件事,我们要如何定性呢?是该定犯罪行为呢,还是该定为意外事件呢?”
“定性?”许岩愣了一下,他问道:“这有什么区别吗?”
看出许岩对此确实不怎么在行,韩机长认真地说:“首长,事情还是有点区别的。如果事件定性为犯罪事件,那这个刘**国就是凶犯了,受害的几位乘客就是犯罪事件中的受害人;如果事件定性为意外事件,那就没有凶犯和加害人的概念了,包括刘**国在内,几位身亡的乘客都是意外事件的受害人——这个定性,还牵涉到抚恤、赔偿等很多法律上的问题,还有等下降落后如何如何对外公布的问题,这个,我们都要事先考虑到的。”
许岩微微蹙眉:“这个,该是地面上的民航局和公安部门考虑的事情吧?韩机长,你该向他们请示才对呢,跑来找我,却是找错人了。”
韩机长脸色微红,他低声说:“其实,先前,我们也先请示了地面,但地面回复我说,这件事牵涉到国家安全,是高度涉密的事件,要由军方来决定的。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