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同随行的工程师一边走一边对各种设施进行详细介绍,上上下下转悠了一圈,仔细检查了一番下来,易知足心里很是满意,略微沉‘吟’,他才道:“工程队修整两日,然后分为两队,一队前往虎‘门’,一队前往马尼拉。”
吴云栋则是叮嘱道:“炮台改建,更换火炮,都要注意保密,这段时间,西洋各国必然会大量收集情报和刺探军情......。”
易知足瞥了他一眼,宝山洋人众多,各国商船往来频繁,如此大的动静,还有什么秘密可保,虎‘门’估‘摸’着也没法保密,真正能保密的是马尼拉。
就在易知足忙着做着战前的准备之时,京师紫禁城却是一派欢庆,懿嫔——叶赫那拉·杏贞生下了皇长子——载淳。
咸丰虽然广纳妃嫔,而且也一直很努力,但所出甚少,直到去年丽妃才生了个‘女’儿,载淳是第一个儿子——皇长子,平常百姓尚且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更别说是一国之君了,对于咸丰来说,子嗣之重要,是排在首位的。
道光二十七年大婚,整整八年时间,才得一子,不说咸丰欣喜万分,满朝文武也尽皆欢颜,京师阖城上下一片喜庆。
易知足接到电报,却是良久无语,咸丰一生子嗣稀薄,也就三个儿‘女’,后面那个儿子不足一岁就夭折了,这个载淳是咸丰唯一的儿子,也就是后来的同治帝,但却是个短命鬼,不到二十岁就死了。
载淳的出生,实际上也就意味着咸丰帝时日无多了,同治帝是六岁登基,也就是说,六年之后,大清的实际掌权者,就是同治帝的生母叶赫那拉——慈禧太后。
要是这个载淳也夭折了,会是什么情况?易知足含着翡翠烟嘴愣愣出神,咸丰若是无嗣驾崩,大清会不会‘乱’?奕訢在元奇的支持下会不会登上皇位?或许,奕訢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老七奕譞呢?老八奕詥呢?还有老九奕譓。
扶持一个傀儡,总比让慈禧掌权好吧?想到这里,他颇有些心动,后宫里争宠手段众多,要让一个刚出生的皇子夭折,不会是什么难事吧?不过,这事他可没本事,他手再长,也伸不到后宫去。
这法子不行,退而求其次,如何?易知足默然半晌,才对外吩咐道:“来人,去将惠亲王请来。”
惠亲王绵愉就住在镇海路,却是好半晌才晃悠悠的过来,一进‘门’,他就笑呵呵的道:“闲着没事,微服逛街去了,没什么急事罢。”
“不是急事。”易知足笑着起身见礼,随即伸手礼让,落座之后,他才道:“最近看一些闲书,说是和珅临绝作诗——五十年来梦幻真,今朝撒手谢红尘,他时水泛含龙日,认取香烟是后身。这首临终诗,似偈似谣,不甚可解,王爷有何高见?”
巴巴的叫他过来,说这破事?绵愉满头雾水一脸的‘迷’糊,和珅他知道,但和珅临终之时有没有这首临终诗,他却不知道,况且,就算是有,也不会有人敢传播不是?
再则,易知足跟他提这首诗,是什么意思?这家伙是什么人?不可能闲的了,就算这家伙好奇心强,也不能找他这个宗室亲王来打听这事,也就是易知足,换了别人,他直接就让人送官了!
见他不吭声,易知足含笑道:“水泛含龙,究竟是什么意思,王爷可知道?”
绵愉摇了摇头,“本王没听说过这首什么临终诗。”
“水泛含龙应该是出自夏后龙嫠的典故,龙嫠指‘女’子祸国,水泛含龙日,应该就是龙嫠出世的日子。”易知足缓声道:“直白的解释,就是大水泛滥成灾,我想这一句,应该是包含了两层意思。”
绵愉听的眉头一跳,听到这里,他哪里还能不明白?这是冲着才生下皇长子的懿嫔去的,这种事情他哪里敢掺和,当即苦笑着道:“和珅死前哪会留下什么临终诗,他是被赐自尽的,就算能留下什么临终诗,也不可能传得出来不是?办差的太监有谁敢嚼这舌头?多半是以讹传讹,或者干脆就是捏造的。”
听他如此说,易知足慢悠悠的道:“或许可以查一查,是不是大水泛滥之年出生的。”
绵愉陪着笑脸道:“如今四处开战,国城还有闲心理这些闲事?况且,这些闲事,咱们也管不了不是。”
“这可不是什么闲事。”易知足道:“事关大清国运,也关系元奇的气运,我今儿将话撂在这里,王爷不妨仔细琢磨琢磨。”
绵愉满脑子‘迷’糊的出了镇海公府,和珅临终前有没有临终诗?他觉的以易知足的秉‘性’,真要有什么话,不可能还遮遮掩掩的,拿什么和珅的临终诗来做由头,这家伙根本就不屑!
难不成还真有那么回事?和珅的传说倒是‘挺’多的,和珅男生‘女’相,英俊非凡,耳后有胎记系乾隆亡妃转世,想到这里,他心里有些疑‘惑’,转而就发了封电报,着人调查和珅临终之时收复留下临终诗,又着人查询懿嫔的出身之年。
懿嫔的生辰八字,他没敢问,没人敢细说,但出身哪一年却是不违碍的,很快,京师就有了回讯,懿嫔生于道光十五年,至于和珅的临终诗,时间太久远,一时半会不可能查的明白。
接到回讯,绵愉又打算发报查道光十五年有无水灾,不过,犹豫了下,他没有发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