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玄衣等人听到李克用叫喊,就往树林外面走,只听李克用喊道:“再不出来,我把马扔到黄河里去了。”
四个人就盖寓骑着马,连忙应道:“来了!来了。”
李克用正在河堤上,一手叉着腰,往黄河里滋尿。见了几个人,便问道:“你们出来玩,怎么不喊我。”
“玩什么玩?三弟想在此安家,这不是给他选址来了吗?”盖寓解释。
“这种事你们更应该叫上我。”李克用不象在开玩笑。
“二哥难道懂风水?”萧玄衣问。
“风水是什么东西?我也不用懂,要说找好地方,我比你们都懂。”
“小心风大哈。”盖寓嘲笑了一句。
李克用正在得瑟,闻听此言连忙把兵器收了起来:“找到好地方了吗?你们。”
萧玄衣正要说话,鲁奇抢先道:“我们几个都是瞎闹,这事还得看三哥的。”鲁奇虽然比李克用大几岁,但“三哥”是招牌称呼。
“行啊,我给三弟好好看看。”
李克用在河堤上来回走了几步,突然伸手一指:“就是那里了。”说罢,就下了河堤,几个人跟着。
李克用左拐右拐,并不时地往天空看,走了大概有三百多步,李克用突然说道:“就是此处。”
几个人面面相觑,李克用指的地方正是鲁奇选定的地方。
“厉害,三哥怎么知道这里是好地方?”萧玄衣惊诧道。
“此处有朝霞之气,不过你们看不到的。”李克用洋洋自得:“对了,三弟,你怎么想起来在这安家了。”
“城内我住不惯,又舍不得你们,所以就想了这个法子。”
“这儿是不错,不过靠近大河,不太安全,要不我帮你再找个地方。”李克用果然打算搅合。
“不用,不用,我从小就住在黄河边上。”萧玄衣胡诌。夷门虽然靠近黄河,但离黄河还有十几里。
“这样吧,我回城里让老爷子给你派几个工匠来。”李克用一定要掺合进来。
“你忙你的就行了。”萧玄衣再次拒绝。
莫聪怕萧玄衣抵挡不住,一不小心漏了口风,突然煞有介事说道:“我想起来了,第一场汉匈大战就在此处。”
“什么大战?”李克用一听打仗,果然把别的事儿都忘了。
汉朝时,此处叫河套,黄河九套,唯富一套,说的就是这里,因为水草肥美,长期为匈奴人盘踞,元朔年间,卫青奉汉武帝之命反击匈奴,并收复此地。
莫聪把此事说了一遍,李克用果然兴奋得就象打了鸡血。一直追着莫聪问。莫聪从河套之战开始,一直说到漠北之战。
在汉朝一系列的打击下,匈奴不得不退居漠北。按匈奴的盘算:汉军很难度过大漠,就算能过去,跋涉千里,师老兵疲,基本上等于送死。匈奴单于就把主力集中在漠北,并不时渡过大漠来骚扰汉朝边境。
汉武帝利用匈奴的这个错觉,竭全国之力,集结骑兵十万,战马十四万,步兵及转运丁壮数十万,发起漠北之战。
这十万骑兵平均分成两路,一路由卫青率领,攻击左贤王,一路由霍去病率领,直取单于。
卫青大军从定襄出发,经狼山口,穿过大漠,因为情报有误,单于本部正在沙漠边缘结阵以待。
卫青环武刚车为营,派出五千精骑,与匈奴周旋。黄昏时分,风沙大作,卫青开营反击,单于被击溃,率领数百人遁去,此战斩杀匈奴士兵一万九千人。
霍去病一路由代郡向东进发,在蓟州转道北上。霍去病善用骑兵,一路上批亢捣虚,神出鬼没,难侯山一战,擒获单于章渠,阵斩比车王。然后挥军度过弓闾河,左贤王兵不及成列,一战下来,擒王三人,将军以下八十三人。霍去病兵不留行,一直攻击到北海(今俄罗斯到贝加尔湖)。然后在姑衍山祭地,在狼居胥山祭天,收军而还。此战行程两千里,斩获匈奴七万余人,而汉军损失不足一万。匈奴受此重创,从此漠南无王庭。
“此时霍去病年仅二十三岁。”莫聪感慨万千。
李克用听得心驰神往,良久说了一句:“此生恨不能与霍去病为敌。”
“二哥未必是对手啊。”萧玄衣笑道。
“能死在霍去病剑下,也是好的。”
“老二你发什么神经?”盖寓不得不摆出老大道架势。
李克用笑了一下,对盖寓说道:“借你的马用一下。”
“干什么?”
“我带三弟去转一圈。”
“自己去牵。”
萧玄衣不同意了:“这么多人都是来给我帮忙的,我走了算什么?”
倒是有人巴不得李克用离开,鲁奇说:“剩下的事儿我们来弄就行了,你去玩吧。”
“你们该干嘛干嘛,不要等我俩了。”
李克用上了马,回头叮嘱一句,一催马,头前走了,萧玄衣只好骑上盖寓的马,跟上李克用。
两人走了有半个时辰,萧玄衣发现不太对劲,李克用既没有回受降城,又没有去下马坡,而是一直往东南方向走。
“二哥,咱们这是去哪啊?”
“找到大路再告诉你。”
又走了一个时辰,两人上了大路,此时日已西斜,萧玄衣有点不耐烦了,问道:“二哥,你到底领我去哪?”
“蔚州。”
“去蔚州干什么?”
“蔚州有个名字,叫代郡。”李国昌做过蔚州刺史,所以这点李克用知道。
萧玄衣隐约感到不妙:“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