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妖怪怔怔地看着萧玄衣,搞得萧玄衣心里直发毛。下意识地捂着胸口,又问了一句:“不是你叫我吗?”
妖怪摇了摇头。
妖怪虽然没说话,但萧玄衣弄明白了两件事:这妖怪跟那个人妖不是一回事儿,还有一件,妖怪能听懂他说的话。
萧玄衣心说:跟妖怪相处不是什么好事,便支吾了一声:“不是你叫我,我就回去了。”
此话不说犹可,话音刚落,那妖怪便挺叉直刺过来。萧玄衣身形往右一掠,伸手便拔出背上的疾剑,迎风一抖,结果成了一根竹竿。萧玄衣心里暗骂了一句:靠,又做恶梦了。
赶快醒来!萧玄衣连忙回头,眼中只剩下一条小河,身后的帐篷已经不见。
萧玄衣心中明白,又中了邪术了,那个唇血欲滴的男人怕不就是讷支人的右贤王,萧玄衣一边想,脚下却丝毫没有放松,漫山遍野地逃命。
那妖怪虽然身长步大,动作却有点迟缓,两个好似韩子卢追东郭逡,一时棋逢对手。
萧玄衣忽然想起卢儿来,卢儿若在,分担一下火力,自己或许能胜妖怪一筹。
自从攻占了千窟谷,卢儿便和几条雪橇犬放假了,整天游山玩水,偶尔见到一次,也跟一条母雪橇犬在一起,骚情得不要不要的。
这个见色忘友的家伙,萧玄衣骂了一句,然而也容不得萧玄衣多想,那杆明晃晃的钢叉,始终不离自己一丈左右。
因为是逃命,萧玄衣算是卯足了全力,时间一长,难免有不支感,后来实在忍不住,大喊了一声:“你他妈不累啊?”
那妖怪闻言便停下来喘气,萧玄衣也跑不动了,停下来大口大口喘气。等双方气喘匀了,萧玄衣继续跑,那妖怪接着追。
两个家伙在草原上也不知跑了多久,萧玄衣心想,这样跑下去也不是个了局,但要和妖怪对敌,自己又手无寸铁。
萧玄衣想了一回,觉得这个妖怪也不是一上来就吃人那种,好象还讲点道理,心中突然有了计较。
跑着跑着,萧玄衣大喊了一声“停!”那妖怪果然停住身形。
“你是被人派来杀我的,对不对?”
那妖怪点了点头。
这又证实了萧玄衣的一个猜测:妖怪不会说话。
不会说话那就好办多了,只能听别人忽悠,不能忽悠别人,这一点上萧玄衣已明显立于不败之地。
“实不相瞒,普天下跑得比我快的人没有,狗可能有那么一条,你能跑成这样也算很不错了。”
那妖怪闻言用手捋了捋自己的两个獠牙,样子还挺受用。看来不管人或者妖,没有不喜欢戴高帽的。萧玄衣接着忽悠。
“听说过天下最快的狗和天下最快的兔子的故事吗?”
妖怪再次摇头。萧玄衣就把韩子卢和东郭逡的故事讲了一遍。然后总结道:“咱们这样跑下去,最后结果很可能就象狗和兔子,兔极于前,犬废于后,两败俱伤。依我之见,咱们不如换个法子比一比,三局两胜,要是你赢了,我任你处置,我赢了,你就永远消失。”
这个提议倒是公平合理,妖怪同意了。
萧玄衣心道:这厮貌似强悍,其实傻乎乎的,只能智取。心念一转,便打了一套虎鹤双形,收势说道:“一个人有多厉害,不在于身手有多高,关键在于脑仁的大小,你的明白?”
妖怪点点头。
“所以第一局咱们先比这个!”萧玄衣指了指脑袋。
妖怪点头。
“脑筋急转弯那是糊弄人的,咱们就不用了。咱们猜谜,我出你猜。猜错了算你输,猜对了算我没赢。”
萧玄衣打了个小埋伏,那妖怪果然没听出来,仍然点头。
“听好了哈:一溜三棵槐,十匹大马拴过来,一棵树上拴几匹,条件是,每棵树上都有马,并且还不能是双数。”
妖怪表示没听懂,萧玄衣只好又说了一遍,妖怪左手伸出三个手指头,右手在左手上绕来绕去。
折腾了半天,妖怪实在弄不出来,只好表示认输,并请萧玄衣公布答案。
“一六三棵槐,刚好是十棵槐树,一棵树上拴一匹。啊哈哈哈……”
妖怪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靠,这样也行?然后指手画脚表示抗议。
“怎么不行,要不你也给我出一道,猜不出来算我输。”
这下戳中了妖怪的死穴,它不会说话,急得在头上又抓又挠,最后乖乖认输,萧玄衣轻取一局。
看到这一幕,萧玄衣已经信心满满:妖怪不能出题。萧玄衣心道:小样儿,我不考死你?!
萧玄衣本来想再出一个谜语,乘胜追击,锁定胜局。忽然动了妇人之仁:骗一个弱智太不人道了哈。再一个把妖怪惹急了也不是耍的,这次就出一道少掺水的。
既要赢,又要赢得不露痕迹,怎么比好呢?萧玄衣想了一会儿,说道:“第二局,咱们比憋气。”
萧玄衣的小周天功已经纯熟,即将进入胎息的境界,一口气转半个时辰没什么问题,肯定能把妖怪赢得屁滚尿流。
妖怪想也没想就答应了,萧玄衣心中不免生疑,突然看到不远处有条小河,估计就是他们营地旁边的那条。萧玄衣灵机一动:“为了防止作弊,咱们都沉到那条河里去,谁先冒出来谁就输。”
出完题之后,萧玄衣有点后悔:憋气问题不大,关键是水太凉。自己一身未免湿透,那妖怪差不多赤身luǒ_tǐ。
萧玄衣想着要不要再换一题,那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