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氏现在可不敢想太多了,看看周围没人,赶紧抱了柴火就进院子了。
进了院子,马氏看见门里的玄妙儿,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没说话,抱着柴火小跑的回上房去了。
玄妙儿觉得马氏这个表情,都能做个表情包了,那么白的脸,再加上那个发木的脸,也是搞笑。
晚上下地干活的回来的时间差不多,脚前脚后进院子的,玄文涛他们刚洗完手,玄曼娟他们也回来了。
上房还是最晚回来的,玄老爷子在最前边,后边这参差不齐的队伍,跟残兵败将一样跟在他身后,进了院子。
玄妙儿看了一下四婶王氏的腿,这也是完全好了,再看玄紫儿晒得,本来白皙的皮肤,现在也都黑里透红了,玄清儿也好不到哪去。
最主要的是,张氏身后还背着个孩子呢,这也是拼了,这么多年没干过活的人,现在要下地了,并且还背着那么小的孩子,这也可见她的地位,还有这孩子的存在真是可悲了。
不过恶人有恶报,张氏这些年那么坏也活该,当初竟然要把自己嫁给个傻子,帮衬她自己女儿去,这人多恶毒,活该受罪,只是可怜那个孩子,那么小这么折腾,不过人家爹娘都没心疼,自己管那些也没必要。
玄老爷子这脸色可不好,进院子,看这边有说有笑的,他心里更难受了,以前的春耕,只要有玄文涛和玄文江。还有大郎二郎,这地种的比谁家都好,以前刘氏给做的饭菜也是可口的。
现在呢?自己家不说别的。就连基本农户该种的地都没种好,今年这还得再去买种子,这说出去都让人笑话了,现在谁不知道他们家种地种的糊弄,下场雨种子都出来了,这简直是河湾村的笑话。
有那么一瞬间,玄老爷子后悔了。他后悔的不是分家了,也不是之前对西厢房这边关心少了,而是自己把西厢房这边心伤透了。自己以后真的指望不上了。
上房这些人进了院子,也都自己舀水洗手洗脸,还哪有人伺候了?
并且上房那群人的气氛也是很奇怪,互相之间也不怎么说话。玄妙儿隐约感觉上房还是有事。
刘氏和玄灵儿把饭菜都端上桌了。大家也都收拾赶紧进屋吃饭了。
饭桌上玄曼娟说起了下午上房这边的事:“这今天可是把爹气的半死了。”
玄文涛他们那边倒是听说了上房种子被雨水冲出来的事:“大姐,那边损失的多不啊?”
“不算多,因为他们种地种的也慢,人家三人一天三四亩地,他们三人一天一亩地。”玄曼娟端着碗,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替自己爹担心了。
玄文涛端起饭碗:“损失的不多,爹估计也上不上太多火,主要是他这次丢脸了。”
玄曼娟叹了口气:“上火的不是这一件事。这下午地里热闹了,爹给每房分配了任务。都是一样的,不过老五那房人少,所以爹和老五算是一伙。这样地分了三份,一房一份,自己那份不管怎么弄都要自己种完。”
这事玄妙儿知道,五郎听墙根告诉她们了:“大姑,那分开了不正好,挺公平的么,还吵啥?”
“这公平是相对而言的,这么算来不还是你四叔家合适,他们家男的多,你四婶也能干活。你五叔和你祖父两人倒也能凑合干。可是你三叔家人最多,可是没一个能干活的,那下午在地里跟唱戏似的,一会孩子哭,一会玄紫儿和玄清儿打架,你祖父这脸是丢尽了。”玄曼娟下午看了一下午那边唱大戏。
玄文涛把碗放在桌子上:“哎,那些人看着也不像真心干活的,这次好了,估计不会的也得干了,要不还能雇人不成?”
“我看备不住,老三手里应该不少私房钱,他扛不住有可能雇人种。”玄文江对上房人的品质还是没那么放心的。
“我看未必,那要是三叔雇人了,这事就说不过去了,他雇人用的银子还不是镇上铺子的盈利,那银子可是家里都有份的,这咋算?”玄妙儿觉得这些年四叔的怨言应该不小了。
“可不是呢,这些年老五啥也不干就科考,也花不少银子,老三那铺子半死不活的,也是家里帮衬着的,就老四一家是一直是得便宜最少的,我看这事啊,也早晚得有矛盾。”玄曼娟对他们上房的人心也算是了解。
玄文涛想了想:“管他们干啥,还不是他们自己作的,咱们吃饭,上房除了爹有事,剩下的我保证不管,我这是看的透了,都是扶不上墙的烂泥,爹还能管他们一辈子?”
“爹,你想的明白,我看也是,一家一个过法,别人也管不了,咱们吃饭。”玄妙儿端起碗,拿起筷子道。
“可不是呢,赶紧吃饭,一会饭菜凉了。”玄文涛招呼大家开始吃饭。
没一会上房里有争吵声不断的传出来,他们这边吃饭呢,也没想着去凑热闹,尽管配着争吵声吃饭有点奇怪,不过上房的争吵也是在预料中的了,也没什么惊奇的。
忽然五郎玄安旭端着碗跑进来:“大伯大伯娘,我饿了,祖父把桌子掀了,我没饭吃了。”
这还真的让大家惊呆了,这玄老爷子发了多大的脾气?这时候掀桌子可不是小事,那一桌子的锅碗瓢盆的可都不是小物件啊。
玄曼娟赶紧问五郎:“那你说说祖父为啥掀桌子?说完再吃。”
玄安旭看着这桌子上有白米饭,有馒头,还有肉的炒菜,那眼睛一直盯着桌子,哈喇子都要出来了:“那得让我可劲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