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氏的心里像针扎的一样疼,因为自己这辈子最希望的就是这几个孩子好,可是为什么自己越是想着怎么能让他们过得好,他们过得越不好了,难道真的是自己的错?
不是,要是没有玄妙儿投河不死,这一切都不会这样,她们家之前过得很好的,都是怪玄妙儿。
“老大也是没良心,他过的好了,能帮旁人,从来不说帮帮自己的兄弟。”马氏知道跟玄老爷子打架没用,自己都半边身子不好使了,也打不过人家,所以又开始攻心了。
“哎,啥事都不能做的太绝了,之前你们做过啥,你以为老大不知道?要是换过来,老大把宝珠逼得嫁给驼子,把老四眼睛弄瞎了,自己儿子去学堂,让三郎五郎干活养着他们,把老五儿女儿卖了,你还会对人家好?”玄老爷子第一次跟马氏把这些明明白白的摆出来。
马氏心里清楚这些玄老爷子都知道,但是他一直装作不知道什么都不说,自己也装傻。
现在被这么赤裸裸的说出来,马氏嘴角动了动:“曼娟的事情你也知道,那时候咱们家没银子,那老二的眼睛也不是我整的,那不是鸡叨的么?那二郎,那二郎……”马氏实在无法强行解释下去了。
“二郎也没上学也没学手艺,你看看二郎人家现在,又要科考又开根雕坊,你知道这村里人怎么看我?你一天不出去,你啥也不知道,别人都说我耽误了二郎,这话啊,人家不当着我面说,可是能不传出来?我这张老脸啊。”玄老爷子用手打了一下自己的老脸。
他不是后悔自己曾经的错,而是后悔自己错过了能过上好日子的机会,当时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图个自己省心,现在这样了,自己也不能都怪别人去,自己说这些时候也不是真的跟马氏吵吵打架,而是自己在说自己的内心憋屈。
马氏当然知道这是自己的错,但是她所认识的错误是自己做的不够绝,当初玄妙儿出生时候,是个丫头骗子,自己就想怎么把她扔了,省得费粮食,可后来也没找到机会,就那么样了,要是当初自己做的绝一点,这不就没有后患了?
说起这些时候,马氏还是又一次服软了,因为这些自己没理,至少没有能拿得上台面的理,难道能说自己就是不想看老大他们好?就想让自己儿子压着他们?
所以马氏语气又变得温柔了:“老头子,我也知道以前是我不对,可是那些都是不能挽救的事了,咱们不得往前看么?”她知道这个话题自己怎么都不占理,刚才自己又没压住火气,现在脑子清醒了,自己还是必须要留住玄老爷子的心。
玄老爷子也知道自己当初没有阻止马氏,这些事情在人家老大老二心里都是记上了的,自己现在还是要更多指望这三个儿子,所以他也不再跟马氏吵吵了,在吵也没用。
“哎,希望以后能好点吧,这个家不容易了。”玄老爷子叹气摇头的道。
这时候炭火盆里开始冒烟了,玄老爷子才想起来地瓜糊了,赶紧用火钳子把地瓜翻出来,放到火盆沿上:“你看看这还是糊吧了。”
马氏伸手去把地瓜外边的糊噶扒掉了,然后递给玄老爷子:“老头子,你也知道我不是真的有什么坏心,我也是希望这个家过得好点,这谁家老大不干活?多少人家的老大有才华,可不都得为了弟弟妹妹么?我承认我有偏心,毕竟不是我肚子里出来的,我这要说是真的一模一样的对待,那也不可能,但是我再怎么也没想要了谁的命,老头子,你也别跟我生气了,以后咱们好好过。”
玄老爷子接过马氏递过来的地瓜,心里还是软了,毕竟这个女人陪了自己几十年了,她是不善良,但是也给自己生儿育女的,自己还能真的能跟她结仇?并且日子总是要过的,总不能休了马氏。
“算了,以后咱们好好过,今年咱们家这收成不错,粮食卖的也不少钱,这都是好事,镇上铺子也是盈利的,尽管这个月没往回拿钱,但是年下那欠的应该就能还清了,来年开春啥也不耽误。”玄老爷子说实话是个爱往好处想的人,算是个乐观主义者。
马氏点点头,也觉得这样以后也能越来越好,要是那铺子越来越挣钱,以后备不住还能再扩大什么的:“老头子,你说那铺子要是早些年让老四去,是不是现在那么铺子都能买回来了。”
“这谁能想到啊,老四啥样咱们还不知道?哪想着有这个天分,老三以前那是最会算账的,哪想着啥也不行。”玄老爷子吃了一口地瓜,烫的吸了一口气。
马氏叹了口气:“你说老三这命也不好,生了四个姑娘了,这生意也没做好,现在又整出来个荷叶跟着搅和,你说那孩子是不是老三的?”
这也没有外人了,就老两口,马氏忍不住的问玄老爷子,其实她问的时候就是心理有了答案,当然是自己不想承认的答案。
玄老爷子摇摇头:“这事谁也说不准,但是要是那孩子以后生下来,真的长得像村里傻子,这事以后还是不能消停的。”
“这孩子回来咱们看看,要是真的像,就不能留。”马氏的眼中有一抹狠毒。
玄老爷子假装没看见,他最擅长的了:“这到时候再说吧。”
两人说话的时候,不知道外边有人在偷听,夜已经深了,今夜的天空乌云遮月,显得有点压抑,看来又要下雪了。
第二天早上,玄妙儿约了莎莲公主一起去华容那,因为开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