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莫然传信七谷,远在景源谷的弥松又惊又喜,惊是惊在这位的手段着实令人难料,连寅方谷的君逍都可请动,而喜在有这君逍的帮助后,这西地将无人再可撼动七谷大势。“依旧是看了这位啊,这份厚礼确实有点太重”五行宫中,弥松来回踱步,这惊喜之后便是愁了,如今的心绪当真是他数百年来最为不稳的时候。也难怪他如此,这数百年间,自身苦楚何人知?光是拉拢六谷,布下伏龙,打造帝宫就耗费了无数神珍和心力。“罢了,此子心智如妖,非传言中那般,一旦进入东府必将化龙,我弥松看的是西地,而他看的应是天下,不然君逍何以会助?”他弥松非庸才,同那君逍一样为大智之人,只是两人目光不同,一位主天下局,而他着眼西地。苍传信七谷,这何曾不是以此告知众人他的心思?只奈乱世一到,能否以此大势横扫,争出一片新天,却是让人不得不思量慎重。“君逍敢赌,我又何必犹豫?”弥松释然,笑声连连。到底是他多想了,只是如此一来,他与那六谷的老家伙们倒需好好商量一番,苍与陆神机布置的第二局,其内还有诸多隐患亟待完善。九首涧,镇海关,长风瑟瑟,漫雪飘花,九条天河化成平原,随天象寒意渐出,已有冰凝结霜的趋势。关中百姓大多已经回来,只是寻常人家却不曾注意到这镇海关中隐隐的肃穆之气。“左丞,要擒拿苍不过是举手之劳,何以劳烦您不远万里而至?”罗摩在数日前接到皇军令,与其他十位镇关守将同至此地。如今,十余位南朝镇关的关主都到了这里,此事之大实属罕见,与天子早先吩咐的命令不同,至少左丞驾临西地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左丞身贵,确不该亲临西地,西地外围的海域动荡,传有冥渊出现,阴修作祟,而今西地自身也乱成一团,各宗不知为何突然大战,还有那苍,区区毛头子罢了,数万年来,与皇朝为敌之人哪个能安生?”“下官愿请令前往,只需三人足矣”几位关主义正言辞,但言中之意却是昭昭。镇海关的三位关主太过无能,周骏不过是一后起之秀,竟让他带千人兵士前往,最后落得个覆灭的结局,着实令人笑话。“何需三人?我一人便可擒下贼子!”更有人口若悬河,看得镇海关的两位关主都在心中冷笑,只是不愿去多讲罢了。因那堂上左丞的脸色已有了不悦,显然是头疼这些人,他们镇海关反正已有前罪,若是这几位与他们一样,倒也不算丢脸了。就算是一旁的罗摩,脸上也不禁一抽,这些关主是不是活腻了?不知晓左丞是谁吗?他为南皇直属的禁军统领,量是左丞也不敢真将他如何,可这些关主能与他一样?如此话当真是嫌命不够长。果不其然,张芝一声冷哼,殿堂外的皇庭军立马进来,将这些关主杖责,半个时辰后方才举行第二次会堂论势。只是此刻,堂内气氛与原先截然不同,好歹有了军人的模样。“十日后,西地大寒,九首涧外冰丘连山,这是镇海关万载以来最严峻的一次,动辄千万生灵灭,十关连破”张芝开口,只是一句就让众将领虎躯大震。千万生灵灭?十关连破?难不成是有圣人出手对付他们?不然何以有可能发生左丞口中之事,可众人细想之后却是更为困惑,因那西地中,除却道门外,哪里还有什么圣人。“左丞之意是这九首涧,天寒,则冻,冰丘连山,可若山碎,则长河冲原”一位儒生微微行礼,讲出众人之惑。“寒门学子,是哪一门的高生?”张芝问道,颇有几分好奇,他对这数关守将已是失望透顶,好在终归有人知晓。“是应子门生,先生让我前来,那苍的实力有王境无敌之资外,其智亦是如妖,只是未曾想到,帝师左丞也到了”儒生笑道,应子乃圣贤师,而这张芝乃帝者师,先生与张芝虽未见面,但都知晓彼此心思,这就是大贤者的智慧,凡人难懂,难知,难测。“原是应子高徒,那你可有破解之法?”左丞微笑。儒生一鞠,道:“九首涧,上有镇海关,下为河涧地,天寒冰封,九河化冰原,冰上凝冰,则可成丘成山,但要破这九河九冰山确非人力可敌,那苍智慧如妖又能怎样?他要破山,只有三法,一是请援,至少有半圣的实力方能成功,二是祭器,圣兵不够,唯有沾染帝字的无上道器才可;三是布阵,传闻苍在天鸢岭中施展过昔年十大圣祖之一,妖祖的九妖封血,但此阵在天寒日中乃最弱之时,且即便是全盛又如何?九山需九阵,除非满关皆是闭眼瞎子”三法三路,乃他根据苍目前所展现的实力来推测的,断无出错的可能。“不愧是应子高徒”张芝沉思,随后平静道。“帝师谬赞”儒生恭退,静立在旁。此番先生让他前来,怕是料到帝师张芝会到,而非让他前来助关,若能得这位的赏识,集两家之长,待天下乱世,他同样可拜王称相。“诸将可明?”张芝冷声,时至如今,让一儒生前来解答,这些兵将还算是一关之主吗?皆是蠢货!“众将领命!”堂上诸将齐声,立马从座上站起,向堂前行礼。这一十一道皇军令,一道是发给罗摩的,另外十道则是发向镇海关后的十位关主,因那左丞早已料到,这九河九山乃最关键之处,需九位关主各守一山,做到万无一失。而第十位关主,便是那应子高徒都未曾明白这一人究竟是有何用,只猜这帝师手段着实高明,想来另有后手。好在这些关主并非真正的蠢才,讲到如今都已明白左丞之意,方会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