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人妻,更是状元郎的妻,情况便截然不同了。[ad]
贵为关山侯,李威虽然瞧不上刘希这等品阶低下的晚生后辈,但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前来这北疆,作为威风凛凛的‘光武’之帅,他自然是极为不愿,私下里是有着纵容兵卒胡乱行径,毕竟从繁华帝都来此荒凉之地,谁都不知晓何时才能返回那早已经习惯得莺莺燕燕环绕四周的生活,所以李威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此抚平麾下众多难平的怨气。
张弛有度,向来是李威奉行的治军之策。
当然,对于地上躺着的独子李高,乃是家中三代单传,自小李威便是宠爱有佳,更何况李唐子嗣稀薄,说不定哪日风水大运就落到了他这里,所以李威从来都不管李高强抢民女的事儿,甚至还时常话语暗示与他多为李家添些香火。
可是李威着实没想到今日在这他很是不屑的北地小城被人抓住了软肋,今日之事倘若捅入到朝廷,即便他身为李唐后裔,也极有可能引得龙颜大怒,被削去爵位。
脸色青白一阵之后,鲜有服软的李威胡乱的抱拳行了一礼,“即是如此,那便是本侯的不是,改日必当带着孽子登门请罪。”
从地上爬起来的李高愤慨的喊了声爹,却被李威一个怒目给瞪得不敢再开口,唯有怯弱的站在一旁不再开口。
见对方已经退步,在这明面上,刘希自然也不能再追究到底,至于如何平了今日的怨气,只待再寻时机。
所以,不做多言,刘希领着人离去了。
看着阳曲城的兵卒撤了出去,那李高忙喊道,“爹,你怎么放他们走了!”
“啪!”
李威一巴掌甩在了李高的脸上,“畜生都是你惹来的祸!”
阳曲城的兵卒就连撤退都那番有条不紊,这实力已在‘光武’之上,若不是忌惮朝廷责难,刚才打起来‘光武’可真的要被人给打得全军覆没。
好在下邳城兵卒没有动静,而这次所抢的小娘便是下邳守将吴勇之女,由此可见吴勇忠于朝廷,哪怕是遇上了这等事情都不敢以下犯上,这番倒是可以利用起来,加之调来邺城兵力,足够将那乳臭未干的小子给收拾了。
双目中露出一股狠戾之色,李威双手紧握成拳,杀气丝毫不掩饰的释放了出来。
良久,李威大步转身往营房走去,令左右拿来笔墨,即便他再怎么鲁莽也不能随意取了刘希的性命,毕竟对方是风头正盛的状元郎,意气行事必定要遭了言官的口舌。
那些酸腐的文人是李威最为厌恶的对象。
很快信成火封,两个心腹亲信骑马匆匆而去,另一边,刘希安排童军领着兵卒在城外驻扎,在随着姜信离去之时,思索了少许,唤来渠浪嘱咐了几句,后者当即领着呼延青石等十三太保离了去。
吴府,那些包围四周的光武兵卒已久撤了去,刘希等人还未到门前,便见得吴勇在左右不断的来回走动着,待听到响声后抬首看来,那久经沙场的硬朗身骨竟是颤抖了起来,双眼盯着吴双儿好一会却是低下了头,不忍与那含着泪的明眸对视。
“爹……”
吴为上前轻唤了一声,想要继续开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世人皆言知子莫如父,可反之何尝不是亦然,为人子嗣吴为怎能不知吴勇对朝廷的忠心,哪怕是圣旨传来令他以剑自刎,恐怕也不会皱眉头。
自然也不会做出领兵聚众争斗的事情。
所以,吴为明白作为一个父亲心中的愧疚,也明白吴双儿承受的苦难与泪水,因此,他不知该如何开口。
见得这情形,刘希牵着吴双儿走上了前,“吴将军,切莫过多自责,想来双儿也不会怪责于你的。”
吴勇深叹了口气,颤巍巍的伸手在吴双儿垂泪的脸颊上抚过,“是爹让你受苦了……”
“哈哈,和德老弟,你这可是因祸得福,为兄要向你道喜!”
姜信捋着胡须大笑上前,让吴勇着实的摸不着头顶,满脸的疑惑之色,却未曾察觉到吴双儿低下的双颊已生出了绯红之色。
又是大笑了两声,姜信指了指身旁的刘希,“你很快就要多个乘龙快婿了!”
这一说,吴勇岂能还不明白,自从与吴双儿相认后,小丫头的亲事就一直是令他头疼的事情,因为任谁都瞧得出双儿情系刘希,只是吴勇实在不敢确认后者心里是否有着双儿。
万一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那该如何是好?毕竟刘希可是才华横溢的状元郎,更有勇有谋,日后仕途可谓是扶摇直上不可限量。
如今听得姜信此言,吴勇只觉得有些喜出望外,猛地望向了刘希,“此事可当真?”
突然被吴勇这样问,抱着小灵儿的刘希突然面色泛出了羞赧之色,这等模样极为少见,让马绣与林逸颇为惊讶,随即二人像是见到了最为好笑的事儿,乐得笑出了声
没有去理会正笑开花的马绣二人,此刻的刘希只觉得胸口装了头蹦跶的小鹿,也终于明白了有言难开的尬尴之境到底是怎样的滋味。
不过有些事情总是需要面对的,更何况眼下他情况特殊,在这注重媒妁之言,长辈为约,硕礼为先的年代,他贸然登门为自己提亲,在世人眼中恐怕是极为失礼。
深吸了口气,刘希将小灵儿放下,鼓足了勇气往前走了两步行礼道,“吴将军,小侄如今无亲无故,唯有晚辈唐突而来,不过小侄定当照顾好双儿,还望将军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