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龙潭最古老的使节相遇了,为了一个解释。楚门挟怒而来,基风鼓舞,风沙弥漫。
然天女不为所动,在她身后,剑炉屹立如山,嗤嗤嗤,剑气迸涌,切开虚空,“楚门,你想知道真相,那我就告诉你真相。”天女道。
就在天女即将道出被隐瞒多年的事实之际,轰隆隆,远方传来一阵阵雷鸣之声,彤云怒滚,一只巨大的鹏鸟疾飞而来,在它背上,天河之主神情恬淡,手捧古书,气度素雅。“天女,有些话不能乱讲的。”天河之主开口道。
“洗天河。”楚门一字一字道。
“哦,多少年了。”天河之主笑道,“当今恶龙潭,也就几个人敢直呼我的名字。洗天河,多么让人怀念的称呼。若非你提醒,我都忘了过去。”
“哼!”楚门道,“还有你能忘掉的事情,真是天大的笑话。洗天河,你来此作甚。病菩提已经恢复了我的一部分记忆。再来就是你们俩了,趁我还能好好说话,你们知道该怎么做。”
“天河之主。”天女也道,“我知道你来此的目的,你同样也知道。”
“我什么都不知,路过而已。应孔雀鱼母之邀前去化龙池。”天河之主道。在他脚下的那只鹏鸟不是别人,正是红翅鹏王,鱼母的亲子之一。
红翅鹏王,同样是佛系咸鱼、鄙夷鸟的兄长。他是长兄,最受鱼母的喜爱。将来最有可能继承化龙池,统帅龙池中的众多水族,包括那也野心的不动基王与貌似忠诚的龙树小僧。
然而,高傲如红翅鹏王,竟然肯成为洗天河的坐骑,可见天河之主的魅力有多大。
轰嗡!
红色的气浪迸滚,妖气冲天。红翅鹏王觑定楚门、天女,“俩位,让开。难道你们也愿前往化龙池。我可代替母亲邀请你们。”
听到红翅鹏王这样说,楚门与天女不以为意,他们才不愿主动进入化龙池,那里是孔雀鱼母的栖息之地,亦是恶龙潭的秘境之一,为龙族所忌惮。
轰!一团红色的云气迸滚开来,忽地化为红毯,接住了洗天河。而红翅鹏王飞了出去,将翅收拢,倏化人形,赤发迸舞,面如银盘,两眼的颜色并不一样,左眼是红色的,右眼则是绿色的。较之佛系咸鱼,红翅鹏王与鄙夷鸟的长相更接近。
“洗天河,为何阻止天女。她刚才分明是要告诉我真相的,你们为何封印我的记忆。”楚门无视红翅鹏王,质问天河之主。
啪。
洗天河将古书阖上,“除非你自己打开封印,否则所谓的真相也是假的,并不会让你感到快乐,只会带给你无尽的痛苦。我言尽于此,望你好自为之。楚门。”可这话,他更像是说给天女听的。好自为之的是天女啊。
威胁,洗天河居然威胁天女,九天河之前的女主人。
更让红翅鹏王意外的是,天女似乎真的在考虑天河之主说的话,不打算告诉楚门真相了。
“奇怪,难道天女有什么把柄被天河之主抓住了,所以才听他的话。可天女要比天河之主古老的多,这种情况不该发生才是。”红翅鹏王心思疾转,可一时间愁云满面,想不明白其中的关键点。
要是母亲在这里就好了,她一定会明白的。红翅鹏王转念想到了孔雀鱼母,化龙池的主人。至高无上的鱼母,也是红翅鹏王最佩服的人,没有之一。
“我只好用自己的法子撬开你的嘴。”楚门哼道。他右手倏地展开,五指如刀,刷刷刷,五道黑色的刀气迸劈而出,斩向洗天河。
“你还是那么冲动,哪里有半点前辈的样子。”洗天河笑道,“和鱼母约定的时间还早,我先与前辈过几招。”
锵!
洗天河手中的那本古书忽地化为一柄长剑,这剑的造型很奇怪,剑柄的剑身几乎等长。当年,也是用这柄剑,洗天河杀掉了上一任天河之主。
“寿镜剑!”楚门低声道。他已经识出洗天河手中的那柄怪剑,其曰寿镜,原本是叫“寿尽”剑的,名字被洗天河改过。
平时,寿镜剑以古书的形态被洗天河捧着,他在看剑,亦在养剑,人与剑从不会分离。
“神龟虽寿。”只听洗天河轻声道。
铮的一声,寿镜剑向前斩出,剑气像是水纹似的荡开,哗哗哗,碧浪翻滚。
嘭的一声,五道黑色的刀气全被碧浪撞碎了。可剑气并未因此散去,凝成一团,有半间屋大小,碧光扬舞,像是柳枝在抛撒。
神龟!
一只绿壳神龟出现了,它由剑气凝化而成,四肢像是铁桶,上面覆满了龙鳞。
轰隆隆,神龟向前撞去,水浪迸炸,杀气弥天。楚门右掌向上摊开,哧啦,一道黑色的气柱腾升,“看我黑手如何破掉你的神龟虽寿剑式。”楚门大声道。
但见楚门运掌身前,忽地拍出,轰!那道黑色的气柱断裂为五节,五节的长度并不一致,是手指啊,五节即是五根手指。
当!
黑色的巨大掌印陡地拍下,狠狠拍向绿壳神龟。登时,金铁相撞声大作,龟壳炸裂,神龟也因此烟消云散。而黑色的掌印也溃散了。
天女在旁观望,她左手按在剑炉之上,并没出手,因为她还在犹豫,是该帮楚门还是助洗天河。
于情于理,天女都该和楚门合作才是,因为她想夺回九天河,而洗天河是她最大的阻力,也是必须除掉的障碍。可楚门桀骜,又和天女产生了隔阂,与他合作像是天方夜谭。
“前辈还是那么喜欢下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