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还不能象他更狠毒无情的儿子赵构想杀岳飞就立即杀连罪名都懒得编造那样下手。
形势不同。
lùn_gōng勋和手下军事势力,赵公廉皆不如岳飞。
岳飞不但保住了蜗居江南的南宋政权稳定,还能扫北夺回大宋故土,若有足够的经济支撑,灭了金国都未必不能。
但赵构说杀就杀了根本不顾忌什么是因为,他还有其它可用的兵马大将,只想偏安一隅苟且富贵,有长江天险可依仗。
而赵佶有更大的国土和臣民支撑,有强大的西军,整体实力比他儿子强太多,但内地军和北军主体皆不堪大用,西军在朝廷眼里不可靠,越强越危险,又被西夏悍贼牢牢牵制了兵力,仅剩下的沧北军抵挡辽军的重要性就显得无法否定。
如此,沧北军的灵魂赵公廉就不能说杀就杀。尤其是在眼下。
蝼蚁还有大用。
想肆意展皇权示威惩罚和泄怒就不能对这只蝼蚁了。
可皇帝不会委屈自己,赵佶这种皇帝更不会。邪火必定得有人承受。
本就日夜惊忧心情糟糕,邪火憋得难受,赵佶狠狠一拍御案第一次不顾形象体统对大臣喷了粗话。
“混帐王八蛋。”
正躬身微低头做恭顺听从御意状的白时中和蔡懋一愣:皇帝这是骂谁呐?
偷眼仔细观瞧赵佶。
只见皇帝脸色青黑,乌云盖顶,眉毛竖立,面孔扭曲,眼中满是雷光闪电杀机,凶暴的目光盯的是——蔡懋。
白时中暗笑:果然如此。
蔡懋则吓得魂飞天外,扑通一声跪趴在地,磕头如捣蒜,口中连连称:“陛下息怒。龙体要紧……”
这厮狡诈又极其惜身,在皇帝动了杀机,他性命可能不保的情况下还偷奸耍滑,口中拍马屁转移话题,磕头磕撑地的两手背上,磕得惊恐恭敬却一点没撞到手背,一点响没有,一点不痛,官帽都没歪半点。
可惜,他打错了算盘,表演错了地方。
此刻若是他磕头磕得额青流血,赵佶的心情会稍好点,这一看蔡懋求饶命都如此刁滑,可见平常对待圣意是如何胡弄,对他这个皇帝哪有真敬畏忠心。
感觉被臣子又愚弄欺负了,火更大了。
手中还拿着的画笔狠狠砸向蔡懋,怒喝:“王八蛋,你是干么吃的?你敢哄骗朕?你敢藐视朕?”
骂不解恨,顺手抄起画案上的沉重精贵砚台狠狠砸去。
也是巧了。
不习武,从没玩过抛石头的皇帝这次犹如神助。砚台准确砸在蔡懋磕头刚抬起的额头上。
打这个时间差,难度太大了。
那是几分之一秒。神枪手以二十一世纪的枪打怕是也抓不住这么准的空当。
砚台沉重而棱角锋利,砸得蔡懋惨叫一声,顿时血流满面,脑袋一阵阵迷糊。
这下,这斯是知道皇帝真想杀了他,不是随便发火泄怒了事,吓得这厮强忍迷糊和伤口巨痛,再顾不得惜身和耍滑,猛磕地。
梆梆的响。
可惜这不但没用。赵佶看他面目血腥可憎,血污了殿堂圣地,这邪火更盛。
转头盯上白时中。
白时中早有准备,灵敏地扑通跪下,双手抱拳屈身:“圣上,臣也有罪。臣这些日子忙于公务,疏忽了京城的事。请圣上责罚。”
赵佶知道白时中上位一来很勤政,为补救国事这些日子多是家都不回,又是宰相,这脸面得给,更需要白时中领头收拾乱摊子,否则那些乱事就得他头痛,于情于理都不能让白时中寒心。
他强压了压火气,“时中,你说蔡懋这厮如此玩忽职守枉负圣恩,该怎么处置?谁可以领开封府处理侯府的事?”
一句话直接定了蔡懋已经不是开封府大佬了。
蔡懋心胆俱寒,也不磕头了,顶着一脸血急忙转视白时中,血迹模糊的双眼中满是祈求和希寄,巴望白时中看在他死心想投效的份上拉他一把。
白时中却看都不看他一眼,仍跪着,恭敬地正视皇帝回答道:“侯府事麻烦不小,需要干练老臣应对。以微臣看来,徐秉哲老诚持重做事机敏有度,或许是个合适人选。至于如何处置蔡懋,臣这些日子忙糊涂了,一时没什么主意,恭听圣裁。”
他哪会管蔡懋死活。
开封府管的可是东京地面,其重要性不言而喻。哪个当宰相的上台也得把开封府抓在手里,否则权力就缺了斤两打了折扣。
蔡懋是蔡京的心腹,不管转向投靠的心多么诚以后意多么坚,哪如直接让自己信得过的人手上。
在这个当口就着良机不把蔡懋弄下去,哪不是傻了?
赵佶想了想,嗯了一声,对白时中的态度满意,对推荐的人选也满意。
史上另一奸贼徐秉哲就此登上开封府尹宝座开始有分量的奸贼生涯,加速北宋灭亡的节奏。
这时候,张邦昌等请罪的人来了,
一进来就一齐扑拜在地,口称:“微臣教子无方,这些日子又忙于前所未有的纷杂紧迫公务,无心它顾,对犬子疏于管教,以至这小畜生为逞强好胜出风头而闹了文成侯府闯下大祸。臣有罪。臣请辞以谢罪。”
梆梆磕头,不是胡弄人。
赵佶心里恨不能把领头闹侯府给他招来大惊险麻烦的那些衙内全剁碎了喂狗,但看到张邦昌认罪心诚,磕头都不是哄骗他,这杀心就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