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城外一切灾难和府城内无关。府城一直安然无恙。
自从来府城耀武扬威恐吓威胁一番后,浩大而凶悍可怕的辽军再也没在府城周围出现。
没有危险和压力,不在乎城外的死活,郑居中这帮人这才有悠然闲聊的情趣。
他们聊的是猜测这次沧州的损失情况,讨论灾后扶民重建工作和怎么向朝廷交待。
这些士大夫自诩是品行比不精通圣人微言大义的普通人高尚的儒家君子忠君爱国为民要员,习惯了的虚伪早已成了本性一部分,即使是在私下里,在谁都知道对方是什么无耻东西的前提下,张口仍然都是忧国忧民大义凛然,以高明的汉民族特有的从政为官语言艺术隐讳娴熟地沟通着怎么把此次无能无为的守边罪过化为功劳应付朝廷糊弄皇帝。
负责伺候的美貌侍女们读书少,甚至不识字,加上年少无知,听不出这些大人物话里话外包藏的对沧州百姓蒙难的报复快感,听不出不负责任还试图推罪化功,更听不出这些官爷猜测沧赵家族这次终于逃不脱辽军屠刀的幸灾乐祸和沧赵巨额财富被辽寇抢走了没落自己手里的遗憾。
她们无知善良的心为良善敢为有为的沧赵家族毁于辽寇之手而惋惜甚至难过,却被郑居中等用道貌岸然和一套套冠冕堂皇的说辞构成的名流高官高尚风范所折服和感动,一双双美目此时格外迷恋崇拜这些大人物,伺候得越发殷勤热情.......
郑居中等越发得意,非常享受这种迷惑愚弄人心得到的崇拜,自觉智慧广大操控了人心,一切都在掌握中,因此扯蛋的闲情逸致兴致更高涨,一边说着侍女们感兴趣的沧赵事,隐秘分享沧赵家族毁灭的乐趣,一边用手用嘴逗弄得侍女连连娇嗔娇笑,心里嘲笑这些女人愚蠢无知卑贱,安然享受着美色的温柔讨好奉迎........
得皇帝恩宠迅猛崛起近二十年,悄然深深影响并强力引导大宋繁荣兴盛近二十年的沧赵家族这次终于毁灭了,再也没有了碾压满朝文武的雄厚基础!这个强大无比,一直压得众官喘不上气来却一直收拾不了的强势家族终于化为战火尘埃!
这真是大快人心!
在座要员越想越觉得解恨,心情倍爽,笑得爽朗豪迈不乏士林高人优雅风范。
而肩负皇帝秘密使命的郑居中更是愉快到亢奋。
赵庄灭亡,赵公廉没了可能造反的根基只能老实听摆布,他近乎完美地完成了使命,皇帝一定会高兴会格外宠信他。
没了秘密任务,他这个高品大员就没必要继续委屈窝在沧州。
有了镇守边关的资历,也算是知兵懂军事了,有了掌军资格,在兵灾后极可能升官返京当上总管天下兵马的枢密使。
那才是核心大员,朝廷的骨干,位极人臣,俯视众生,连蔡京也不敢小视。来沧州前,皇帝可是委婉承诺过他。
拍拍屁股走了,沧州这块烂摊子就和他无关了,自然不用他操半点心收拾。
真好。
五十多岁的郑居中高兴下酒喝得多了,发了少年狂,诗兴大发,口中不断喷出优词妙句,在一片马屁声中,在侍女的崇拜声中露出士大夫fēng_liú无耻本色,开始放浪形骸,不但脱衣解带几乎光了身子,还要当众银玩侍女。
同席官员无不是自诩fēng_liú不下流的色中恶鬼,自然借酒劲欣然追随。
这是士大夫间很常见的一幕。
正闹得丑态百出,突然管家仓皇来报:“老爷,诸位大人,不好了。海盗来了。”
这一声喊,当场吓得这几个老色鬼刚硬起来的小丁丁瘫软成小虫子。
提举本州刑法的这位官员,职业所致,心比其他在场官员格外凶残刚硬,当先反应过来,惊问:“你说什么?”
“海盗。”
肥胖的管家抹着一脸的油腻大汗重复强调:“是海盗。”
“全是骑兵,怕不有上万,比辽军还凶悍可怕。”
话音未落,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从东城方向传了过来,吓得郑居中等刚坐起来又惊倒。
随即又是传来的混乱惊叫喧哗声,听不大清喊得什么,但能判断必是城上守军惊发出来的。
郑居中等官员更是吓得面无人色,浑身发抖。
“海盗不是在南边沿海抢掠?这有无数凶强辽寇在行凶。海盗怎么敢登岸来打府城.........”
众官一声声惊恐疑问,郑府管家只刚刚接到守城军的紧急通报,只知道这点,能回答什么?
他虽然仗着是高官和本府最有权势家的管家身份,平日里得到众人敬畏讨好,活得威风凛凛骄横霸道目中无人,人五人六的很有派头和脾气,但本质只是个狗腿子,此时通报了老爷就完成了任务,剩下的事怎么处理是享无边尊荣厚禄,掌管本城命运的这些大人物应该展智慧应对的,没他这个贱奴管家什么事,所以他摊了摊手表示别瞎问了。赶紧想辙吧。
......
赵岳打完了辽寇,自然不会放过郑居中这批狗官恶吏。
瀛沧百姓自愿移民的还络绎不绝没走完,赵岳也得锁住唯一能危害移民的府城军队,顺便进行惩罚。
持续转战数日,海军陆战队也疲惫不堪,夏收计划任务完成了,伤员和顶不住疲惫的将士随移民先返回了半岛。
赵岳带了上万人马声势浩大来到沧州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