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下的辽军迅速整队举盾连成一片,形成盾顶挡住了头顶的迅猛暴射。
手弩犀利,但威力还奈何不了厚实的盾牌,弩箭只能夺夺夺响着毫无意义的空扎在盾上。
几乎与此同时,在较远处指挥的领队千夫长下了新命令,身边的辽军纷纷举弓箭向城上抛射,以箭雨掩护攻城部队。
攻城的辽军也不再一味硬爬云梯白白送死,在军官指挥下迅速把云梯两两并在一起。辽军一对对同时爬云梯,各以盾牌护住外侧挡住左右侧面对他们上身要害处的攻击,齐头并进,顶头的辽军身着重甲,举盾护住头顶抵挡迎头正击。这样虽然不能完全挡住打击,但只要快快爬过区区十几米斜梯子就有机会顶着弩箭攻上城头。
可是,辽军以弓箭抛射助攻,城上弩手身侧的备用弩手立即举起一种能遮挡前面和上面的大型怪盾牌,一头搭在城垛上,托着另一边,省力却有效地护住了自己以及战友。城外迎头射来的箭被挡住,却不影响弩手从垛口伸胳膊稍露头继续射击。
不能有效射中云梯上敌人的上身要害,就及时调整改射大腿,这么近,几乎就在眼皮子底下,一射一个准。
人不是单神经节的昆虫,不能象昆虫那样伤了一处,其它部位无知无觉还能照样生龙活虎。人的神经网可不止是只在上半身和脑袋。腿上被弩箭深深扎中,那也不是人受的。当场死不了,对性命没大碍,人在云梯上也支撑不住。
中招辽军纷纷惨叫着滚落下去,防护露出漏洞,云梯上的同伴立即就是要害中招……
有骁勇的辽军能抗住腿伤,咬牙继续。着重甲的顶头军官也抗打。
这些人怒吼着奋勇死命向上冲,可惜被接连的打击,护不住的脖子、手和腿连连中箭,结局也是个死。有个别能冲上城头的,人太少,刚在城垛露头就被迎面的长枪乱捅了下去。
攻城战,无论双方武器对比如何,本质都是人命、精力、体力的比拼消耗战。
攻城方注定是被动挨打的一方。
守城方若是抵抗坚决,死战不退,不打得力尽弹尽人少得无力封防,攻城方很难得手。
史上金军破宋都东京不是那么骁勇不可挡,只意味着宋军糜烂不堪、文武官僚的昏庸无能怕死荒唐可笑和心怀异志。
否则,以几十万守军、高大坚不可摧的城池、充足精良的武器装备、充足的人力物力后勤供应,更有四面八方赶来救应的地方军队民团从侧后威胁金军和后勤保障,金军想拿下东京,别说是二十万左右蛮子,就是再多一倍,也得耗尽在东京城。
战争打的首先是人。
哪怕敌人有核弹,只要是入侵,派了地面部队,抵抗方敢战,入侵者就得付出沉重的人命和经济代价。
后世的中外战争史就有鲜明的例子说明问题。
中国自从历史上成为大国,在抵抗侵略中就不该是软弱好欺的。遗憾的是总被肆意欺负和屠杀。
儒家倡导了读书,开发了民智头脑,创造了繁荣文明,却弱化了人的体质和热血精神,形成麻木瘸腿官僚大国。
回归正传。
辽军费尽心思,转换了多种战法都没能奏效,眼看硬打下去一个千人队就死光了,试探达到了目的,这才狼狈退兵。
韩昌怕被床弩暗算,离得远远的观战,看不清攻城到底发生了什么,自然无法及时有效调度指挥。
他只看到攻城部队倒下很多,云梯上的人影纷纷掉下,撤退的辽军又倒下不少,能活着回来的寥寥无几,能一点伤没有全须全尾回来的只有千夫长一人。
实际上还不是千夫长离得较远,穿得盔甲保护性能好,或是武艺高,而是赵庄有意放过了他,没用神臂弩床弩搞他。
试探进攻,惨败收场。
但韩昌在得知赵庄有种快速连发手弩后,震惊了一下,不禁惊叹沧赵家的人果然聪明,却也更加有数。
原来以前来的辽军是败灭在床弩和手弩的远近打击下。
但赵庄只要缺乏弩枪。辽军就不愁攻不破城堡。就是不太缺弩枪,赵庄在耍诈,也有法子破城。
当天下午,韩昌没有再组织进攻,收兵回营没了动静。
赵庄人搞不清辽军是想放弃攻打商量撤军抢别处,还是另有阴谋。
这几天正是月亏之时,夜晚几乎漆黑一片。
并没有战时的灯火通明,只见不多的火把在城头闪烁,只闻依稀的人声,狗叫声倒是嘹亮悠远。
连吃几次亏,韩昌也越发忌惮,眼见赵庄和别处战时城堡夜晚的表现迥异,不禁心生疑虑,不知这区区乡野庄堡还能藏着什么要命的秘密,但他不会退缩而去。
半夜三更正是夏夜人困懈怠时。辽军再次出营。
这次是兵分三路,同时攻打城堡东西南三面。每面两千兵,共六千军队,一次带了几百架云梯。
还有后续的强攻军队。
韩昌要利用黑夜掩护,借视野不明避免床弩等的拦截打击,仗着兵多又比对手悍勇能打,想一鼓作气攻陷赵庄。
这次,他也执行辽皇和燕王的私心任务,想借刀巧妙杀人,也能当炮灰废物利用一把尽可能发挥剩余价值,把残存的辽东部落贵族军和失去头领的部落军以报仇、破城发财等口号有效鼓动起来编在攻城军中。
辽军在黑暗中探索着慢慢前进,尽量放轻脚步,无人发一声动静,好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