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分夺秒之际容不得胆怯分心。
赵岳身经百战,屡遇奇险,迅定下了神。
他知道这种群弩威力恐怖,但装填极其麻烦。射了一次,短时间内不会有第二次,而且以他的听力也没听到有人在屋子里活动,没听到隐秘的呼吸。不会再有人埋伏偷袭。
他担心窗户处也有诈,怕随后赶来支援的武能徐谨他们触动窗户遭遇毒手,又用使锯齿刀那人的尸体砸破这屋的唯一正面窗户。
嗡——
果然不出所料,又是一阵密集强弩群了出来,却没能杀生。都射在对面的树或院墙上。
赵岳呼口气,借外廊上的灯光,从屋门向屋子里迅扫视得分明,随即跳了进去,不理睬正缓缓转隐向墙壁的一人高群弩,一眼盯着东侧墙壁上的那扇门。
房子是面南背北利于采光的标准正房。
他所站的地方是个客厅兼书房样的大空间,怕不有四十平米,南北各有一个大窗户,白天采光情况一定很好。屋里铺着厚厚的华贵地毯,摆着昂贵的黄梨木茶桌、豪华锦塌、一张宽大的黄梨木书桌。桌上的笔纸、砚台都是名品,这些无一不显示着这里的主人身份不凡。
正对着门窗的正是背面实际是强弩的三高大书架。架上摆满了遮挡书架空白的书籍。
东面有门,必是主人的卧室。
想不到崔家主人的卧室居然是没有窗户的暗室,显然是为了加强安全,也必定藏着秘密。
赵岳就近把沉重的茶桌搬过去顶在对着后窗的那个书架,防止它转身射强弩,把茶桌前一圆凳子砸开东侧门。
嗡——
又是一次强弩群暴射。
赵岳不理弩箭,在嗖嗖声中已听清卧室里居然没有人?
他急忙用手电向里一晃,看到屋的东南角是个很大的火炕。
炕上被子被零乱掀开。炕角有两堆衣服,似乎是一对男女的。炕前地毯上有两双鞋子。都是皮靴子,一大一小。迹象表明有两人在之前匆忙下炕,黑暗中还踩翻了三只鞋子。
跑了?
果然有秘道。
赵岳闪身进去,一边扫视里面布局。一面凝神倾听。
这屋子也很大,虽是暗室,里面的摆设却不少,光是衣橱就一大溜,还有个**卫生间。
他的目光迅落在东北角的那张敞着帐幔的雕花精致大床。
他听到那里有动静。
是在床里,虽然极微弱。常人根本不可能听到,但赵岳仍然察觉到了。
他不禁想起前世看过的电视剧《鹿鼎记》中的那个翻板床藏人的镜头,心中顿时雪亮,担心的是床下是逃走的秘道,急过去一拳把厚实坚硬的侧床板砸了个洞,果然有光亮透出,又急忙抓着洞一用力把整个床掀拽开。
一个和这张沉重大床差不多大的洞霍然出现在眼前。
洞里有灯。
赵岳不用手电也能清晰看到下面是张高高的床一样的垫子,离屋子的木地板地面半米多高,上面仰躺着一个头半白,身子白胖的光溜溜老头,一动不动,脸色暗,似乎已经死了。
旁边则是个同样光溜溜的妙龄女子,肌肤雪白刺眼,披散的长乌黑如云,身体肉乎乎的,曲线玲珑,极是诱人,此时正卷身抱膝坐在那仰望着赵岳或洞口,一双美目瞪得溜圆。
之前的动静正是这个女人惊惧中牙齿上下打架出来的。
赵岳看到垫子连着一个斜向下的台阶,从上面看不到通向哪里,担心是秘道,闪身而下,没理睬那女子,闪目观瞧,果然看到台阶尽头是个通道,水泥砌口,很窄,仅容一人通过,但里面较宽,两个不是太肥的人还是能并排而行的,砖砌的洞壁,地上也铺着地毯。
想想崔家的阴毒凶残狡诈,赵岳怕秘道有歹毒机关,没敢轻易闯进去察看。
他刚要张嘴问问这女子一些问题,就听到通道里面传来一阵跑步声和急促喘息声。
“父亲,你怎么还在磨蹭?莫非突然舍不得今纳的玩物,下不了手了?”
随着低低的似嘲弄似调侃的喊声,转眼,一个不到三十的健壮汉子从通道钻了过来,也是光身,脚上好在多了双鞋子,手里还拎着口滴血的钢刀。
此人抬眼看到站在台阶高处的赵岳正是刚才在院子里秒杀两保镖高手吓得他赶紧潜逃的蒙面人,眼睛瞬间瞪大,瞳孔也随之放大,嘴里出一声呃,转身就想钻回洞口。
对这个妖怪一样眼睛似乎会光的不之客,他有刀有武功,也没有半点勇气一战。
赵岳不知此人是谁,怕他逃入地道,不及多想,甩手就是一飞锥,正中那人后心。
那人扑倒在地,抽搐几下就不动了。
妙龄女子亲眼看到杀人,居然并没有吓得惊叫起来。
她瞪得溜圆的美目看到赵岳转脸望向她,嘴唇微动应该是想问她什么,竟然聪明地立即轻声道:“老头是族长。“
声音颤抖,但很清晰。
紧接着她又说:“我是买来的玩物,燕京青/楼的,今刚到。你也听到了?”
说着还能大着胆子指指台阶下的死尸,意思是那人刚才喊的能证明。
见赵岳似乎有兴趣听她说,又继续。
”之前,他听到你来了,很怕你,捂奴家的嘴威胁奴不许出声,拉奴家下炕躺到床上,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