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立马就有相陪的读书人等士绅大户捧哏凑趣盛赞甚至吟诗作词附合。气氛热烈欢快,引得正经进士榜杀出来的知府大人也不禁兴致大发,也随兴口占一词。自然是赢得马屁一片......
主将马进却眉头皱着。
他感觉这伙流寇不对头。
这帮人的主力部分,人众,有序,似乎训练有素是正经军队组织,与杂众分明,刀枪很多,甚至弓弩等比较正经的远程武器也不少,虽说是刚破了密州抢的,可也不应该能有这么多。
总之,这伙贼寇,怎么瞅也不象是仓促闹起的刁民地痞杂众。似乎是早有准备......
他的结义兄弟兼手下第一悍将王嵩也道:“不对劲。此贼怕是不那么简单。”
马进、王嵩这帮人才是行家,在众文官宦官还在欢快相互凑趣取乐时已惊觉到危险。
马进担心的是这伙所谓的流寇其实是二龙山强盗耍诈搞的阴谋。
这不是瞎猜瞎担忧,不是不可能的事。
夏收时,二龙山强盗也在拼命到处抢钱粮充实家底,但各地闹起抗税起义形成起义大风暴,二龙山反而安静下来,竟然没有趁势从中取利并加大朝廷危机,这事本身已经极不正常。
另外,马进也隐隐约约看明白了点,二龙山与水泊梁山,这两股势力虽然互不统属,互不相干,肯定并不是暗中联合对抗朝廷,却也似乎有某种不言而喻的默契约定存在。
比方说,梁山泊周围的几个州府是赵岳的利益地盘,二龙山强盗不得伸手捞过界。同样的,其它地方都属于二龙山的利益地盘,二龙山势力可以随便抢随便打,梁山势力也不得伸手。
这,似乎是两股势力无声而自觉意会约定的界限。
守好约定,井水不犯河水,双方相安无事,各干各的。最终谁是山东王,单凭各自的本事。
马进在梁山泊边上的兖州当官有日子了,却从没见过赵岳本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但只根据传说的赵岳事迹以及沧赵家族的鲜明特色,他也能判定赵岳是个极重视规则的人。
沧赵,信誉天下第一。
这是赵岳的立足之本。他决不会触犯这个家族传统与声誉,也就不会耍手段捞过界。
而二龙山这方,那就不一定了。
马进参加了几次进剿二龙山,对二龙山的主要头头脑脑也已有一定了解。
在他的印象里,晁盖是个尊重绿林传统的老实人,但这个老实也只是相对而言,具体的得看具体情况。
那人说到底毕竟是个乱世的绿林枭雄,为了生存发展,为了野心,为团伙的利益需求,或者为了成为绿林霸主英雄豪杰这样的面子和梦想,又岂会是真死板较真守规矩的人。只要好处足够大,肯定是什么事也会干出来的。强盗,终究是强盗,不是官府,不会真顾忌什么形象。
二龙山二号人物宋江,马进觉得那人就是个腹黑阴险却足够高明的家伙,身兼官吏的腹黑狡诈歹毒和绿林豪杰所谓的义气与凶残手段,在这个乱世肯定是把混绿林搅动天下的好手。
这样的官僚与强盗为一体的家伙,嘴上说着规矩,实际却是心里最藐视规矩最不守规矩的,就象官场中人一样嘴上一套,套别人,背后干的又是另一套。只要有利,总有理由自圆其说。
二龙山其它人,全是唯利是图的势力小人物歹徒罢了,眼里只有利,哪会守什么规矩。
如此团伙,自然不会真遵守和梁山泊势力的约定,何况是没说明的只是相互默契的约定。
以前,二龙山从不向山东西南伸手捞过界,那是它的势力不够大,不敢挑衅赵岳。
当然,现在二龙山这方面势力强大真牛起来了,却也必然仍不愿意和赵岳发生正面冲突。
因为赵岳的势力也大了。
尽管外界谁也不知道梁山兵力到底有多强大,但肯定是不弱的,只怕比二龙山势力还强大。沧赵家族的底子在那。家族的形象最有号召力最能吸引人才。赵岳本人也不是一般人。这就是优势,比天下任何造反势力都强大无可比拟的优势。
只几次进剿中收纳的禁军就足够梁山厉害起来。
赵岳死呆在梁山泊内不动,却已经足以让朝廷深为忌惮,让天下其它势力不敢轻易招惹。同在山东混的二龙山势力没那么蠢的会主动挑起和赵岳的争斗便宜官方,但这不妨碍耍其它手段。
这次抗税起义风暴就是个最好的浑水摸鱼机会。
梁山泊周围的州府是山东这治安最好环境最稳定、人口最多、钱粮等财富也相应最多的好地方。二龙山势力周边却恰恰相反,要么是荒芜无人烟,要么是屡遭祸患的,人寡财少,又有青州重兵堵在门口,二龙山强盗想抢掠积攒起家底过好日子,岂能不贪婪瞅着梁山泊周围眼热心动。
趁着闹抗税起义,二龙山利用这个形式搞事,隐晦的把手伸进赵岳的利益地盘,这不奇怪。而兖州正是赵岳的利益地盘,而且正是最富的,既未经历唐斌之乱洗劫,也没遭受其它祸害,在二龙山强盗眼里无疑是最肥最有诱惑力的一块肉,要搞,自然会最先最重点搞这里。
马进担心是这个。
他感觉知府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战机被耽误了,立即严厉下令全军严肃起来正视这场战争。
敢轻视流寇,大意轻敌,城若破了,大家全得死。
马进对众将大喝提醒着。
正城头忙着吟诗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