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庆三人潜伏在附近围着仔细观察了半天,最后判断这竟然总共应该有三四万人之多,而且有一部或几股比较像样的军队或成熟的类军事组织存在。
这些组织要么本就是军人却是逃兵,要么是有懂军事的人专门训练出来的,都住在城里.....
三人组想摸清这的详细情况,可是显然混不进去。
这的人都很警惕,外出也都是一群群一伙伙的,想来,这既是防范外人潜入的需要,也是防范野兽侵袭。
他们好不容易才等到个吊儿啷当敢落单外出的汉子,把他一掌打昏飞快拖到密林深处,留意掩藏脚下会留下的痕迹,悄悄捉到远处去审问。
一番操作,那醉酒还不大清醒的无赖汉子哪吃得住特务的审讯手段,把知道的什么都招了。
原来,这些人是逃避官府狡诈日益加剧的巧取豪夺,不肯把自己的辛劳成果白交给官府享用,也不肯受官府的管治约束,凭着凶恶强悍有力就一伙伙跑到危险的沂州深处自由逍遥生活。
当然,还有原本就藏匿在沂州聚为一处处村落暗中当强盗的当年的山东厢军逃兵。
那些有像样的刀枪弓箭武器的军事组织成员,主体正是厢军逃兵。
三人看到的一些年轻女人和孩童,也正是这些兵的家眷。
这,确实存在着个总头子,叫张宗谔。
此人不是沂州人,是从河北西路那边过来的河北人,年少时即雄健勇悍狡诈过人,本是有些家底的富户子弟,与因辽国的威胁而危险的河北西路那的太多大户子弟一样习惯识文也习武,重金请过名师指点,后混成当地有名强人,跟他混饭吃的强梁之徒着实不少,正因狡诈过人极有手段而恶名不彰,反而颇有仗义疏财的豪杰美名,类似及时雨宋江,西路一带的绿林很给他面子。
张宗谔这样的人耳目通达消息灵通。
当年在叛逃狂潮席卷向西路前,他就敏锐警觉到危险,很果断的带着愿意跟随他的人弃家跑了,不是躲进山里或什么隐秘地方,而是装成积极投奔海外的良善勇敢百姓,混在别处不认识他的叛逃百姓和地方军队的大杂混中随着狂潮轻松投东而去。
这一路上好不安全而自在得意,
不但成功逃过了老家大清洗的暴烈疯狂杀劫,而且和日益庞大复杂陌生的其他叛逃者一起沿途纵情破城破村镇。本事大,手下又有势力不一般的强梁之徒,自然抢得快活并发了大财,甚至因为骁勇能打又有主意而拥有了威望,竟混成了叛逃队的头面人物之一。
随大流顺利流入山东后,这家伙看到自己的目标如意达到了,自然是不敢继续冒充百姓好人一直到海边上海盗的船真投往海盗国,该离开了,就打算和手下离开大队伍玩个卷财悄悄消失。
可是,他万万没料到的是,队伍中藏着海盗的人而且早已盯上了他,
结果他一动就被发现了.......
仓皇无奈下,只得连自己一路奋勇冒险抢夺的大量财物也忍痛丢下逃走了。
后,装成当时受叛逃潮影响而顺势从内陆贫苦甚至凶险地东迁到临海寻找好地重新落脚生活的很多流民一样,窜入了环境最好而人却最少的密州安顿了下来,与众弟兄单独选霸了一处靠山却水利良田条件极好的好庄子住下,
先悄悄窝着老实了一段时间,
原想着如此能重新慢慢开始潇洒的豪强生活,谁知又遇到了海盗携连破辽夏的史无前例大胜之威大敲诈宋王朝.......
海盗不但只凭着一张嘴就把未遭受叛逃狂潮祸害的京畿地区的财富勒索了个干净,连大宋皇帝都成了穷光蛋,而且也一并敲诈了宋王朝全国.......
张宗谔一伙,逃窜到了完全陌生的山东,藏匿在了密州乡下,周围的人全是来源极复杂的陌生人,以往灵通的消息就不灵了,和其它人一样成了对外界世事变化无知的瞎子聋子,后知后觉,毫无察觉中猛遭到了密州官府军空前严厉围堵搜查。
查的自然是金银珠宝而非歹徒......宋国要及时交纳完成海盗规定的财宝任务.......
张宗谔这个村子的人显得和别处的百姓不大一样,那穿着气势牛逼作派似乎是不差钱的,自然就成了官府的重点盯防目标,本是新官府的官吏老爷们眼中自己发财的最优先盘剥对象,现在为完成朝廷下达的却是海盗重点盯着密州强调的任务,只得忍痛把这处乡下的重点对象突击搜抄了好对朝廷交差,弄得张宗谔一伙措手不及下,当初仓皇离开叛逃大队时随身带跑了的金珠宝贝等最贵重的财富这一下子全没了,而且险些被官兵当暗藏的大盗所灭,突围,再次仓皇逃走......
这下,张宗谔一伙是真成了穷光蛋,而且成了逃犯,密州是呆不住了,好在人手和武器还在,茫然下别无选择,只能就近逃往人烟稀少就相对安全的沂蒙山区重新寻找合适地生存。
在沂州的当时,这样的地方也丝毫不难找。
他们轻松找到了个深山中的荒村再次安顿。
艰苦了一段时间,靠打猎和以强盗方式抢劫沂州百姓总算熬了下来,这种恶劣情况却很快就改变了。
沂州恶劣的生活环境,还有包括张宗谔一伙在内的多部强盗,还有狗官高封为首的祸害官府越发疯狂压榨煎迫,剩存的沂州人架不住这样的多重祸害纷纷逃走,
随即二龙山强盗也来了,这下沂州荒废安静下来,一片片的无人区,这本是更恶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