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与之相媲美的,全天下也只有个曾经的沧赵家族了。
对眼下的东路边军最难得的是,柴进明明有垄断的地位和特权保护,却肯以最低廉的价格供应边军水产,并且能大量供应,
边军将士们能吃点猎物油水还能享受到大量鱼虾保持营养,身体强壮,能保持体力战斗力,日子也活得相对有滋味甚至有盼头,守边的心也就能比较安定这,对边关至关重要,却是朝廷也万万做不到的也没那个心做。
朝廷那帮人,包括皇帝自己,还总怨恨自己没吃好、不能捞够呢,岂会舍得让丘八们享受
柴进这样的最典范良民在李纲眼里居然照样简单归纳为逆贼该死。
刘韐仍是无任何异色的笑脸:“伯纪,我这把年纪了,一生为国为民为君,当之无愧,我,不该死吧?”
“我不能让跟着我遭受过太多奔波苦累凶险的老妻和唯一的孩儿惨死在这里。
坦白地讲,我也不想给那帮东西陪葬。我,不该下场冤屈凄惨或者,在伯纪眼里,我和赵廉欧阳珣也一样是该死的?
或是,好官能臣就应该死得忠贞憋屈凄惨,否则就不对?”
李纲被问懵逼了,脑子完全转不过弯来。
刘韐却不容他纠缠,仍是笑着却声音有了严厉意味,喝道:“伯纪放手。请注意你的君子之德儒家体统。”
一甩袖子,这么老了,又是文臣,力量却很大,轻易甩开了李纲的手,向后衙急去,步伐瞅着甚是轻快,甚至是兴冲冲的。
显然,老头压根就不爱守在边关遭罪,只是为了国家才坚守在此。
现在,老头从他李纲身上对宋王朝彻底失望了,死心了,也就没了再守在这的理由和那份毅力,只想着带家人早早离开这凶险之地去别处找条活路,只恨不能一下子就飞离。
李纲呆了,完全不知该怎么阻止老刘怪脾气再次发作,脑子里有些事也一时想不明白,却也有些急智,冲刘韐的背影大叫:“刘公,你向来关照我,一直在帮我护着我,我敬你如师父。我求求你了,给我个机会,给我点时间,就一点时间。
你先不要直接走掉。我去和宗帅张帅他们聊聊,看看他们是什么想法。
我们四个当初可是说好了在这边关险地要同进同退统一态度面对一切的。你不能说了不算有违君子之道。”
刘韐却头都不回,哈哈笑道:“守边关,自然要坚守当初的同志约定。不守了,约定就不存在了。伯纪,你理解有误啊,还是不太成熟。”
“再者,我能猜到宗汝霖张叔夜会是什么态度。
他们再忠君爱国被官家恶心搞得也只能心死。
谁也阻止不了朝廷那帮玩艺纵情荒唐享乐瞎搞的那股子疯狂任性劲。就算宗汝霖张叔夜选择了鞠躬尽瘁,愿意为朝廷那帮东西陪葬。我也不会改变去意。我,不该死。”
李纲一听这个是彻底急眼了。
他原本对自己的本事极自大,我可是有文帅父亲家传的治军守边法宝,我可是热爱军事又聪明有这方面才干的可真到了边关才知道自己的军事才能根本担不起守边职责,连军队都控制不住,儒腐高傲冲动,大嘴巴,任性刚强喊边军不想听的空洞高调不知错,根本不会赢得军心,在治边的最初,若不是有刘韐护着,他已激怒边军被乱兵随手剁了。
边军凶野之极,根本不把朝廷当回事,和内地充任了厢军的坏蛋同类原来并不一样,他治理莱州军的经验在边关不合场合,根本没用,而且起反作用,容易激起边军反意。
刘韐若是真走了,李纲可没自信自己能接任了本部边帅重任。
他决不能让刘韐立即脱身而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急眼又大叫:“刘公,你稍等等又能怎的?
等我去完了信安军霸州军后,你再决定离不离开又有何不可?不用急在一时吧?”
大宋王朝又不是眼下说倒就倒了。就算逃避,也不用急成这样吧?
刘韐露出无奈,止步回头道:“伯纪,我拖不得的。
等朝廷收拾柴进的命令一到,就晚啦。伯纪,看在老夫待你不错的份上,你就放老夫一马吧。让我家人能有命活着离开这。”
李纲没听明白怎么杀柴进的命令一到,老刘一家就得死这没机会脱身了。
老刘和柴进又不是什么逆贼同党,双方就没有水产买卖以外的关系。朝廷问罪柴进,也不可能牵连到老刘头上的。朝廷没人了,也万万缺不得老刘这样的守边关。
朝廷那些奸贼就是想牵连陷害老刘也不敢,否则边关被破,国灭,他们都得倒大霉
他只能急叫道:“朝廷斩除柴进的命令一时半会哪能到得了河间府?几千里远呐。”
刘韐却冷笑:“朝廷作孽的时候向来最积极最有效率,速度可不慢。
我得提前些离开,如此才能避开在半路上被截住强迫我继续卖命留任结果害死我全家。”
李纲见怎么也劝不住了,不得不露出官相,公事公办威胁:“刘帅,你若敢在我回来前就弃官而逃,那休怪我执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