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次翁也不会回答这个问题,张嘴又要胡搅蛮缠。
何栗却再次抢先逼迫道:“你不要顾左右而言它。我军到底靠什么胜了,这个问题你是不知,回答不了,还是你根本不关心这个,不在乎辽军会不会再打来,不在乎我大宋生死存亡?”
这么一问,问题就严重了。
连愚蠢赵桓都盯紧了王次翁,眼中闪烁疑虑凶光。
王次翁却越发镇定从容,不慌不忙,不惧儿皇帝投来的疑心。
斗嘴,朝堂打嘴上烂仗,他自信是绝对高手,坚持一条:你说你的。我说我的。原则就是搅和.....自信能把儒腐何栗绕进去。
可是,何栗今天象是突然开窍了一样,或是开了挂,思维清晰,口才凌厉快捷得很,再次压下了王次翁想争辩顶上的话,抢先喝道:“王次翁,你不会是压根听不出来欧阳珣奏折中强调的重点才不敢在这正事上说话吧?你,是那个传闻中聪明绝顶才华出众的真王次翁吗?
我很疑虑你是个胆大包天敢冒名取富贵的冒牌货,甚至是辽国派人假扮的,混在我大宋朝廷搞事。真的王次翁怕是早死了,早被人暗杀了,毁尸来迹不存于世。否则,以真王次翁的才学岂会听不懂欧阳珣奏折中想说的重点是什么。”
这下,王次翁淡定不了了,气得涨红了脸。何栗是在以夸他咒他早死,也是在变相鄙夷骂他变节忘本不是君子正人,根本不配当士大夫。更是在引发皇帝对他的疑心。
“何栗,你.....你敢污辱我?”
何栗再次神发挥,立即抢话断掉了王次翁想娴熟地借机发挥引开正经话题的企图,冷笑道:“我就污辱你了,怎么的?王次翁,我观察你好久了。我惊诧发现你整天在朝堂说这个说那个,说得着实不少,说的却全是空话、假话、套话、马屁话、漂亮话、统统是废话,整天虚无缥缈空谈瞎扯,就是不干正事实事。你站在朝堂次次就是专门搅和事,专门寻人是非挑起内斗搞党争,似乎生怕朝廷团结和谐一致了能齐心协力干实事重振衰微的大宋。你到底是谁?你想干什么?你对我大宋到底是何阴险企图?你想让本就人心混乱的大宋更加混乱?想让大宋更快自我毁灭自取灭亡?”
这话点醒了赵桓。
赵桓一回想琢磨,这个王次翁自从亮相朝堂,似乎,不,是确实干的就是何栗所说的。
这个满身读书人君子气,满脸忠诚而才华横溢的家伙怕真是个当着宋官却效劳辽国的叛徒,隐藏得好深的那种大奸,太阴险狡猾.....太可恶.....
赵桓疑心大起,杀心也暴起.....非常时期,一切以小心为上。宁杀错,莫放过。
若是错杀了王次翁,朝廷不过是少了个口才着实厉害却在实务上没用的家伙。少他不少,甚至是好事。若杀对了,那就是为朝廷铲除了个难以查证出来的太聪明会伪装的可怕大害。
如此一算,还是杀了合算。
赵桓这回有了主见,再瞅着王次翁,就把这人当死人看了。
本不在乎蠢儿皇帝的王次翁敏锐惊觉到赵桓的恶意决心,一惊,到底是害怕了。赵桓再是个没实权的傀儡,他也是皇帝,想杀他这样的赵佶不在乎的官员,就能杀掉,玩似的,没问题。
王次翁急眼了,这次抢了先,张嘴就怒喝道:“何栗,你这早在边关服刑就因愤恨朝廷而积极投靠了辽国的狗贼叛徒,你好厉的一张嘴,竟敢在朝堂肆意颠倒黑白妄想污陷本官?
我王次翁是什么人,满朝重臣谁不知?你当大家都眼瞎呀,辨不出谁真谁伪?
众臣都认定辽国无力再犯我国了。唯独你何栗坚持辽国仍然强大。你,什么企图?你无非是想以辽国往日令我大宋畏惧的威势恐吓朝廷,为辽国壮威取利。你这点伎俩能骗得了谁?”
他这么一说,本有了主见的赵桓又二乎了,不禁疑虑的目光又改盯上何栗......
何栗却笑了,不慌不忙指指周围的众臣,嘲弄地问:“王次翁,你以为众臣都支持你?”
王次翁一愣,不禁转头扫视众臣,这才惊讶发现满殿大臣一个个满脸沉重,不少的人甚至是忧郁惊惧之色,完全不是此前的相信大胜了辽国就再没能力威胁大宋的那种喜悦轻松甚至轻狂.....自然也没人有心思和他结伙玩热衷的朝堂内斗游戏。那姿态神情显然都不帮他了,无心帮他.....
这,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就这样了呢?
王次翁心中极度惊慌,确实是聪明过人,惊恐中几转眼就明白了怎么回事,这才意识到这回急急跳出来当斗何栗的先锋,展示能力,搏名望,赢得更多人缘和势力,却是错了。大错.....
他指控何栗是投辽的叛徒在为辽国涨势说话,这说法根本站不住脚。
因为,欧阳珣在奏折中就是何栗的这种对辽国会再战的忧虑。而欧阳珣却绝不可能是叛徒。他刚指挥大军打败了辽军,把辽军杀得那么惨。若欧阳珣这样干了却还是叛徒,那就太神奇了。
欧阳珣不可能是叛徒。何栗坚持说辽国仍危及大宋,也不可能定义是为辽国张目的叛徒。
这满朝人,也只有蠢货小儿赵桓才会轻易被他的鬼辩所误导。
他这个发现不是让他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