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在赌命。
有陪跑的军士笑眯眯告诉他,人不吃可活七天,但不喝只能坚持三天,这是北军军中常识,有敢赌的,但至今能活着出来的寥寥无几,就算活下来人也废了......范将军,大官,说不定身体特异耐受力超强,禁闭不算事,可以试试赌一把.......
好吧,范琼翻着白眼只能咬牙强撑着跑下去,不能拉队太远了,不能偷懒慢慢磨蹭跑甚至走完,否则一样是惩罚。
骂张叔夜瞎搞,大将哪有和将士一起训练的?勤快了打打拳练练刀枪骑骑马就行了。可是也只能心里咒骂,因为张叔夜的儿子,同样为边关大将,却每天是领头在最前跑的。张叔夜这个五十了的文官甚至也每天跟着跑,只是不用逞强坚持跑完而已,量力而行。全军八万多人,除了边塞当值的或轮休的,剩下的,从张叔夜到下面的大将到......小兵都一样,你看看那监军张叔夜的四十多岁勋贵主将跑得狗一样踉跄青脸张嘴大喘,就好象随时会倒地死掉一样,却不还是在咬牙坚持到底?
没人特殊。凭什么他范琼能玩特殊。
更可怕的是,不仅有能跑死人的早操拉练,白天还有站桩队列练习,感觉能站死,武艺对抗练习......好凶残可怕,尽管是木头的武器,可无论一对一还是队对队、阵对阵,都是战场对敌人一样的疯狂凶狠激烈,得竭尽全力搏杀,否则不但会被对手凶残暴打,要受伤和丢人,而且还会削弱饮食,吃差的......不能打,还吃那么好那么饱干什么?这可是边关.....还可能当天没饭吃......总之就算能力确实有限,强不起来,差,也决不能当最差的那个,自甘最差干脆耍赖不要脸的,在这不但意味着没便宜沾,而且极可能丢掉性命,稀里糊涂就死了,边关有太多淘汰弱者的方式,甚至都不用人特意而为,很自然的就遇事死掉了......边关冷硬的风中站的都是强者,那怕他是个最无赖的流氓坏种,他站在边关冷风中也必是个凶狠强者。
只一天,范琼就叫妈了,坚决愿意冒险运粮和巡查边塞,拿命冒险也决不二傻子一样每天拉练遭那罪.......
手下运粮的兵不是别人,正是跟范琼在沧州为军的,一千人,专职冒险往边塞运粮和补给。
另四千沧州军在宿太尉手下,也是专职运钱粮补给的,往霸州和沧北运,雨打风吹酷暑冬雪的辛劳不说,而且也是很容易掉脑袋的活,运送的东西对不上单子不行,有损坏的也不行,误期了更不行,随便一条也会导致被喝令砍啦......性命全看接收方大将主将心情好坏。死了还是白死,背着罪名死,因为军法如此。唯一好处就是在外自由点,说笑吃喝自由.......
赵佶这回老实了,再不敢玩心眼搞控制威胁赵廉,玩也没意义了,赵岳祖母不在赵庄了,朝廷哪敢直接威胁向沧北。沧州干脆就没官府了,任其荒凉下去。反正那只剩下个柴家,还是个不用纳税的照顾户。也不用震慑监控柴家会造反,因为沧州别处根本没人,赵庄周围上百里外都难见到个人,柴家没民可卷没势力可聚,就庄上那些佃户泥腿子,不足为虑。
范琼事实上是张叔夜的眼中钉。
敢对赵岳家落井下石的柴进幸运的没成朝廷的眼中钉,又被无视了.....
赵岳家也仍然是朝廷以及赵佶的眼中钉.....不敢招惹赵廉的沧北,朝廷就专注瞅上了眼中钉赵岳,盯紧了赵岳的梁山......
但乱哄哄好久的朝廷终于平静下来。
边关也安宁.......如果不算西军五部残部那的话。
那五部如今正忙着和从高原仓皇逃下来的黑暗残暴土蕃土司势力或辽皇势力争斗。
田虎、王庆那也平静,打了大半年了,无论是官兵还是反贼军都打得腻味得犯恶心,不打了,就这样吧,休息。
江南,安静。
摩尼教进入潜伏期,低调悄悄全力恢复和凝实实力,反正苏、杭、台州等已事实被魔尼教众盘踞掌控着悠然获利。
天下似乎一片和谐......实际是酝酿着更大的风暴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