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惊恐又转瞬消失了。
来者都身穿上下两件的草绿色漂亮雨衣,上件是套头穿的,还有一体的帽子蒙了头,下件是裤子,帽子在脸部还有个白色透明的东西隔绝风雨,整体能把人遮得严严实实的,根本不怕风雨。骑士裤子下露出的脚上全是不知什么材料的黑色雨鞋,必是长筒的,套在裤子里,也不怕雨淋水湿和踏泥泞。
所有战马也披着这种草绿色的雨披。
雨披长长垂到马肚子两边下方,松松的稍弯向马肚子下,两边由一排排在马腹下的数道绳系着,并没有把整个马腹包裹了,这是防风掀开雨披淋到马,也是方便马跑热了好透汗,边民懂这个,一眼就瞧明白了。雨披把马上部几乎全罩住了,只露出马眼以下的马头......披上溅着密密麻麻泥点,显然跑了老远的路才能如此,此时烂泥点在雨水中不断淋下.......
看清了这些,村民们就放心了。
因为,能有这种雨具装扮的,普天之下也只有沧赵家的人才具备,而且还得是沧赵家那些核心的要紧的人员,比如心腹仆从,比如赵庄老户或卫庄的庄丁。那些追随赵庄得庇护,不受官府欺压盘剥甚至抢掠的好命沧北民众却是不会有的.......想来这高级玩艺也很贵重,必来之不易,以沧赵家族当年的富裕强盛也置办不起大量的.........
沧赵家的来了,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只是更好奇了:这鬼天气,沧赵家的要紧人员怎么会突然到这来?来干什么?
骑队当头之人在马上也照样显得挺拔威武矫健,马脖子侧雨披外挂着一口长剑,也不怕雨淋銹坏了,白色面罩下有一双闪亮眼睛,隔着稍模糊的面罩也简直能夺人眼球.......此人一看就知非凡。
这的人虽然隔沧州很近却和沧州那边的太多本地人一样,都并没有见过赵岳本人的真面目,都不认识赵岳,但却都恍然后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这必是沧赵家那个只怕是全天下最赫赫有名的纨绔赵老二了。据说去年连皇上的金銮殿都闹了......
赵岳在马上扫视了一眼聚过来的村民,微笑道:“你们谁是这的村长?”
找村长?
立马有汉子冒雨去了。
所谓的村长正在家中聚赌得起劲,听到沧赵老二居然来了也照样不耐烦,不想鸟,但,还是来了。
这是个不高却极壮实的大汉,三十多岁正当年,粗大的赤膊满是肌肉,脸盘很大也满是横肉,连毛胡子乱窜了一脸,还有粗黑的鼻毛伸出鼻孔......一脸刁钻凶相,一看就知不是个好东西,行为更直观说明问题,晃着膀子,拽着街头最常见的流氓王八步,在一群汉子跟随下过来了,显然并不在乎赵老二,也或许是有意显示他胆大不怕沧赵,是人得服的真好汉。
这家伙晃到了近前,站在屋檐下避着雨既不向赵岳行礼也没打招呼,就那么抱着膀子歪着脖子盯着赵岳直愣愣问:“你就是沧赵家老二?找本村正什么事?”
这态度让跟赵岳来的庄丁卫士都大怒。
赵岳马左侧的雄壮大汉是个赵庄老户子弟,教头胡大海的儿子也行二,一米八的个头,在这群庄丁里只比赵岳矮些,一身腱子肉,天生力大,性子凶猛粗暴,十几岁时就已是护庄打辽寇的好手,今年刚二十一岁,大家都习惯叫他二彪。
二彪更怒,瞪着大眼翻身就想下马过去收拾这个鸟炸天的不知死村正,却被赵岳一摆手制止了。
赵岳盯着村正,淡淡道:“我来是提醒你们一声,天气不对,瀛河怕是会泛滥决堤。你既是村正,就组织一下村民早些撤离。现在,地上水还不深,路也不太软,搬家还行。再晚些时候想走,就只能人弃家空手逃命了。”
村正被赵岳盯得头皮有些发麻,但还是那副鸟样子,并且还嗤一声笑,怪声怪调道:“原本尊贵的沧赵大少不在梁山福地喝酒吃肉美滋滋享福,却冒风雨委屈自己亲来这一趟就是为了说这个。哈哈,哈哈,多谢大少的慈悲了。”
他浑不以为意,根本没把极可能闹洪灾的事听进去。
其它村汉和几个老娘们也多是嗤笑的表情,一个个瞅着赵岳的眼神还充满其它的意味。有的干脆大嘴都撇起来了。
这虽守着瀛河却是高地村落,下点雨,泛滥点河水,能泛到这?
都有经验呐,要不然也不会有村子建在进出没平地方便的这。见多了夏季发大水,谁不明白?还用你赵老二特意巴巴跑来提醒?你赵老二若真是那么慈悲,就把俺们接去赵庄舒舒服服住着吃喝着护着,可你家瞧不起俺们,不收......可恶!
这群鸟男女彻底把二彪激怒了。
他指着村正破口大骂:“你这烂鸟(diao)人。我家二爷听闻暴雨,不放心老太君,从山东返回,不顾辛苦特意经过大河边好心提醒你们注意洪水别要了你们小命,你们不领情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如此无礼......”怒喝如雷中手已去拔背着的大刀,要策马上前一刀剁了这个敢在赵岳面前挑衅作死的村正。
他性子凶暴冲动却不是嘴直真缺心眼,还注意到不能泄了赵岳早就回来的底,不能让人知道赵庄对洪水早有准备,否则灾后必有人会怀疑到十几万沧北民众不会死在洪水中,那么他们都突然去了哪里?既没回沧北,能神秘去了哪里......
二彪一动怒要杀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