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使李奭笑道:”二公子,你家也姓赵,却是沧赵,不是皇赵,何必对这无情无义的废物朝廷再尽忠死守?你还有什么可顾虑的?“
赤狗儿大笑道:”对,太对了。南朝若敢不老实,待我们联手发兵,南朝,哼哼......到的那时,你家也会成为王族,你大哥必会被我主封王,大辽国最尊贵最有权力的王。你家也能住住这皇宫,遵我狼主为主,做中原之主也未必不可能。“
宋方君臣的脸色越发难看了。
而赵岳却仍然静静挺立在那,又成了神像一般无动于衷,不回应任何一方。
赤狗儿嘴上对赵岳说得亲热,心里实际恨不能立即拔弯刀利用这殿堂的特殊场合突袭一记砍拉赵岳。
辽国和沧赵之间结的仇太深了,辽国在赵庄死的勇士太多了。
赵庄那长得茂盛的辽阔牧草地就是辽国太多勇士干将的鲜血和尸体滋养成的,一批批去攻打毁灭赵庄却一批批死在那啊,无论多么骁勇善战有才智谋略的勇士也从没有一个能喘气回来的,总是有去无回.....
但,若是能拉拢得沧赵投降或者仅仅是暂时结盟合伙,那再深的仇再强烈的怨恨眼下也能放下......
若是赵公廉真能效忠大辽国,辽国有足智多谋的军事统领北院大王萧干萧大王,有今年突袭游击金国露出军事大才的皇族子弟耶律大石,再有了赵公廉和领导的沧北军势力,凶强的小小女真又有什么可怕不可敌的?南朝,宋国这帮玩艺,那更不算什么了。大辽国不但能一举扭转颓势,而且会变得更强大也更富裕.......
沧赵家厉害的可不止是铁血能打,他们更擅长的是富强国家。
可是,这个沧赵小儿貌似极有主见,和他的家族一样难弄,不是那么好忽悠的。
他这种不闻不问不做任何反应的姿态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在考虑辽国的拉拢诱惑建议是否可靠可行?还是有其它什么想法?
比如利用辽国对宋国的威压间接逼迫宋朝廷对沧赵退让妥协........自己身为辽使,此刻越凶强欺负宋国惊恐狼狈,沧赵能从中得的渔翁之利就越容易并且越多。
该死的沧赵!
该死的赵岳小儿!
沧赵家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特么一样的狡诈如狐坚硬如石.........连这么个区区少年也是这么令人难以搞懂,无法操纵........
赤狗儿和李奭在心里一边盼着奇迹出现,赵岳点头同意他们......一边则腹诽大骂沧赵和赵岳不已。
就在满殿的宋统治者惶恐不知所措时,铁青着脸的童贯突然开口了。
他冷冷地轻蔑地扫视着两位嚣张得意的辽使,提气大喝道:“你们二位演戏也该演够了吧?”
“沧赵家族是我大宋铁骨铮铮的忠臣义士。文成侯与我主太上皇陛下有父子一样的深厚情义,这样的家族岂会背叛国家民族背叛了君臣情义和你辽国勾搭?你们以为在此巧舌如簧妖言惑众就能欺骗得我等大宋官员信了你的阴谋?”
这时权邦彥突然站出来道:“童大人说得好。沧赵家族纵有千般不是,但有一点是不会变的,他决不会背叛民族,不会当汉奸。我等大宋朝臣都是何等睿智的英杰,岂会被尔等辽人忽悠迷糊了?我信你个邪我。“
”尔等就不要在此卖弄那点可笑谋略伎俩了。玩这个,我宋国人是你辽国的祖宗。你们会的那点东西,还是我大汉民族随意教的流传过去的。不要再不自量力的在此丢人现眼了。”
权邦彥话音未落就引来满朝轰然一片喝彩声。
“权大人说得好哇。”
“权大人说出了我辈的心声。辽国(蛮子)?哼哼,也配和我等中国人论文化说智谋?”
.......
一说这个,宋方的气势顿时起来了。
童贯怒目又喝道:“赤狗儿,你还不把耿大人赶紧放开?“
”你莫非以为我大宋真那么怕了你辽国?你莫非真以为你无论怎么在我京城横行,我朝都不敢杀了你以制止你罔顾你辽国体统以及两国交往需要遵守的最起码礼仪规矩?”
高俅也站出来了,喝道:“殿中武士何在?”
两边的武士立即本能轰然回应:”在。“
高俅一指赤狗儿,”若辽使胆敢在我大宋朝堂继续逞强行凶,就与本官立即拿下。争斗中如有死伤,错只在辽方,辽使若是不幸死在这殿堂,也只能怪他太不守规矩命不好,今日合该有此劫死在这。“
场面变了,宋国无疑是急眼了......
赤狗儿一愣,面对两侧汹汹横刀挺枪逼视他的众武士却哈哈大笑,显然并不害怕,而且嚣张地手上猛然一发力使劲,把揪得正掘着屁股愤怒憋屈努力挣扎却毫无用处的耿南仲重重摔倒在地。
耿南仲惨叫一声,眼睛一翻昏了过去,或许是趁机装昏以避开眼前的凶险和无地自容的尴尬.......
辽使如此凶狂放肆欺辱宋国,宋方的文武群臣无论心里打得什么主意也不禁都怒了。
你敢如此轻贱小视我等。真是岂有此理!
辽人若是这态度,日后若辽国真取了中原天下,就算我辈诚心投靠过去也决然不会有好果子吃。此时不教训你一下,你如何会懂得我大宋官员也是有脾气不好任意欺辱摆布的......真到了那一天,又如何能获得起码的尊重与权势富贵体面......
只是,蛮子玩的都是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