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掌柜的那外表慈悲弥勒佛样内里却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凶狠狡诈,厨房这帮人若是搞砸了锅,那后果不用想会有多可怕。
厨头一惊一急,一时间也忘了老腰断了一样的痛苦,费劲从地上爬起来,全力堆笑脸,张嘴想急辩什么。
可龙虎二将哪会听他这样的低级狗叫唤什么。
就在这时,朱掌柜沉重的身躯咚咚踩得地山响,滚肉球一样却是速度飞快地进来了,及时拦住了龙虎的发彪。
照样是未语先是响亮的哈哈声,很能感人,很能化解剑拔弩张。
随即就是对冷眼睥睨他的龙虎二将苦着大脸唉声叹气道:“不是老汉我有意不让你们家二爷享用好些啊。二位英雄好汉请想一想,我就是有一百个胆子,它也不敢怠慢了你们主子啊。对不对?”
“本来都准备安排好的。可是情况突然有变。今晚有贵客要降临,先下了命令。小人又能怎么着?万望二位好汉体谅老汉,不要让俺们这些卑贱下人苦人为难了,好不好?:
“今日特殊。错过今日,本店一定一定用所有最好的伺候好各位满意......”
包括掌柜的在内,本店所有人都以为这事没那么容易解决。
你想想那灾星进京以来干的那些事,这伙煞星岂是忍让别人的主。
赵老二那天不怕地不怕的纨绔霸王脾气哪管什么贵人不贵人的,凡是敢和他争的就指定是一个字——干......可是,没想到一听这个,龙虎二将居然怒火消了或是强压下去了,真就没再凶横闹腾下去,就这么罢手默默走了。
”高。高哇。掌柜的就是高明。“
等二将的身影远了去,厨房内顿时响起一片谄媚马屁声。其中也确实有人真心佩服朱掌柜处理危机的老道能耐。
朱掌柜也难免有些得意,但转眼就冷静下来,捻着胡须,瞅着二将上楼的身影,冷笑低低道:”沧赵是牛,可这是京城。有本事你就和当朝相爷当面争个高低斗个高下。还真以为没人能治得了你了........“
盘算得精明,他转头又吩咐厨头:”那幸进的右相耿南仲要借吃饭的事亲自来会会灾星小霸王,尔等都瞪起眼来把菜做好了。若是菜都做不好。出了差池,哼哼,后果,你们都懂的。“
”是,啊,是是。“
厨头和一帮子厨师帮灶吓得又是一缩脑袋,赶紧点头哈腰连连恭敬应诺。
负责伺候赵岳五人的店小二奉命赶紧又去了那屋子殷殷伺候,暗暗监视观察灾星的反应。
好在赵岳并没发脾气,虽然什么也没说没做,但看表现似乎也理解酒店的难处,或是不想为难要住的区区酒店的卑贱下人,也或许是内心忌惮连寿宁王府这样的牛叉大拿也得敬畏遵从的那位贵人而不得不按下脾气做出忍让........
只那背后柱着大戟的一个汉子厌恶地盯了一脸假笑的店小二一眼,挥手道:”行了,另在这碍眼影响爷吃饭了。“
那小二只得象被赶出的苍蝇一样离开了屋子。屋门关上了,也就再不知里面的情况了。
..........
天越发黑了,突然酒店大门一开,走进一帮人来。
”哎哟,耿相爷,您老来啦。小的把您需要的早都准备好了,就敬等着相爷您大驾光临小店享用呢。“
肉球一样的朱掌柜的转眼出现在大门口,迎上了这伙人中为首的个子不高,穿得也不华贵却很有气派、不怒自威的长须老者,他嘴上娴熟说着都不用过脑子的服务业惯常谄媚话,那大脸蛋子更是笑得慈祥忠厚可信而温暖喜人。
”嗯。“
为首的老者轻哼了一声,微看了朱掌柜的一眼,在众人的紧紧簇拥下健步向里走去。
他正是当红幸臣,当今军政大权皆有的特殊宰相耿南仲。
屋子里的赵岳听到了楼下的动静,得知(确认)正是耿南仲来了,嘴角一勾不禁露出笑容,接着就听到一阵杂乱的却透露着故意的牛逼劲上楼脚步声,脚步声上楼后左转,经过了赵岳的这间屋子,最后去的居然(果然)是紧挨着的隔壁......
隔壁这间屋子并不是赵岳那间的圆桌小屋子。
它很宽大,容纳二三十人一同进餐,小事尔,却是这时代的常规摆设,分主次,一个个低矮的案几排在三面,是一人一个案几的分餐式设置。本来案几下是华贵的地毯,如今自然没有了,只有粗布的坐垫......
随着耿南仲等的入座,酒店的热茶随即就上来了,都是好茶。
赵岳这虽然也上了眼下缺茶的京城难得有的茶,茶也不错,但跟这边的比起来就差多了。
相爷果然就是相爷,哪怕耿南仲只是个玩不动实权的宰相,但也是尊贵威风相爷。待遇不是强势的草民赵岳能比的。
随后不久,楼梯又密集响起,一队店小二端着各式菜肴酒水上来了。
赵岳这边一直紧关着的房门突然开了。
宿良一晃,出去,把正往耿南仲房间走的排头第一的店小二端的瓷盆子一把抄了过来。
那是一盆红烧肉,红通通的喷香诱人,显然厨师手艺不凡并且下了认真功夫,用盆盛着准备进屋后再按案几客人一个个分成小份好给耿南仲这伙十几个人分餐享用。
盆子骤然被夺,那伙计只感觉手上一轻一空,不禁愣了一下,随即才反应过来,对宿良的背影哎哎的叫唤,却不等他多说出什么话来。他后面的这位店小二手中端的盆子也落入了紧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