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得重喝着茶,麻木地看着富裕奢华的家迅速变得空荡荡的,却如无视这一切失落。
他早预料到会如此。
毕竟他们契丹人抢劫别人时也这么干,而且干得更狠,东西要,人命要,剩下不要的还毁灭掉。
至少,海盗并没有把不要的或搬不走的就象他们那样无论是人是物全毁掉。
他们现在只企求别弄来弄去最后还是被戏弄着杀掉。
而海盗对自己的洗劫行为还解释说了:“我们来抢,不是象你们辽人那样只凭武力野蛮白占有别人的财富。我们替你们清除了妨碍辽国生存与强大的那些毒瘤贵族,帮你们解决了本族最重大的问题。我们和你们非亲非故,没理由白帮。那些搬走的东西就是此次帮忙的辛苦费。你们辽人付出的值得,半点儿不冤也不亏,不应该恨我们,反而应该感激我们。”
“退一步说,没了这些人啊物啊腐蚀你们身心,你们也有精神头狠狠教训女真和那些背叛你们的杂胡野人不是?’
”相信你们辽国人更恨那些背叛者,肯定想杀光抢光他们。所以呀,你们更应该感谢我们海盗,而不应该是恨。“
”你们现在恨我们,心里想什么不要紧,以后有劲头灭掉金国,重新成了霸主,到那时你们会领会我们海盗在抢劫你们的背后藏着的好心,会对我们间接逼迫你们勤俭奋发的美意心怀感激,并庆幸多亏我们今日抢了你们却不乱杀......“
巴啦,巴啦,如魔音蚀脑。
性命操控在海盗手中,愤恨是最没意义也最危险的事。
不想被海盗翻脸杀死,不管是辽官辽民还是辽军俘虏都只能听着魔音战战兢兢老实配合海盗搜刮并负责干安排的活。
当看到海盗并不把他们依赖活命的粮食也全洗劫走,居然体贴地留下一些让他们能够支撑到秋收,就更不反抗了。
迅速洗劫完,海盗也迅速走了,当天就又去洗劫别处,并未离开辽境。
但满城的辽人却长长舒口气,久悬的心终于放下来了。
不用死了。也不用抓去当悲惨奴隶。还有没遭到破坏的家住,也有饭吃。这已经是极大的幸运了。
若是换作是他们自己抢劫,绝不可能如此仁慈。
所以,牛羊财产啊,或者家中漂亮能干的闺女妻妾甚至小孩什么的被抢光了,也就不算什么不能忍受的事了。
想不忍也没招。
武器装备都没有了。连守城的笨重床弩也一架不剩。
手无寸铁,只是好宰的羔羊,岂敢招惹海盗回头报复来......
辽国的蓟州地区对阵”威压“的是宋国的东海蓟州、中部清州两个军州以及西部的信安军州的东部大部分。也就是说,耶律得重统领的大军主要任务是对抗赵公廉领导的沧北军。
至于宋国河间府领导的十万所谓重兵以及坐镇边关的重臣宿太尉,辽国统治者上上下下没人在乎。
辽国很了解宋国的那些有名的文武大臣,很清楚宿太尉是个什么样的官员,对其守边很不屑,知道即使辽国空虚任其引军来打,这位名为懂军事的忠君爱国士大夫高官也没胆子请示宋廷来打,更别说根据对手的时事具体情况敢玩‘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那一套擅自作主机动灵活来或守或突袭攻伐和招惹辽国。
听从朝廷指挥,在对敌国的公务上不多事不惹事,安安稳稳当官才是宋官员的首选。
宿太尉这样的士大夫守边更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平平安安留任完了,熬到资历顺顺利利回京继续享福是正经。
连属于宋西军精锐一支的折家军,辽国也从来没真放在眼里,
知道那只是一只守‘规矩’的厉害点的守门犬而已,辽军不去打折家军地盘,折家军已经是烧了高香了,岂敢在宋国如此虚弱不堪有可能就此灭亡的紧要时刻主动进攻庞大的辽国,而分散了对国内动态和暗藏的利益机会的注意力。
此次,对阵折家军和宋河北西路十万边军的云州府地区,辽国在如此漫长的防线上也只布防了区区五万兵力。
辽国也从没把河北西路军放在眼里。
尽管耶律得重己知道沧北军也发生动乱将士叛逃了大半,边境压力进一步锐减而此前又抽调了不少兵力也紧急北上祸害金国和杂胡,争取一战毁掉最大的敌人金国,顺便也进一步扩大大发抢劫横财,但在边关仍然留有近八万兵镇守。
只是留下的主体是次等兵,只配备部分边关精锐兵将为支柱。
不是他觉得留下的辽军打不过沧北残存的精锐军需要用绝对数量优势对抗,而是没这么多兵布防边关各处漏洞就不足以防范赵公廉集结沧北军突袭蓟州城或也以分兵游击战方式挥军趁虚而入攻入辽国腹地大肆烧杀抢掠趁火打劫。
此次,辽国内地军几乎全抽走了,连敢战想杀人发财的牧民百姓也参战不少,内地不是一般的空虚,可经不起战斗。
长城北的主要部落和人口暂时转移到了关内,抢劫已送回来的无数成果暂时也都安置在燕云地区由应得者自己安心管理,防止金国急眼了放弃拯救国内而集兵杀入辽国北方腹地大搞抢劫报复玩”围魏救赵‘。
如此也更怕遭到宋军北上破坏。
可不能辽军累死累活远征血战数十天,成果却大大便宜了沧北军。
辽国唯一忌惮的也只有沧北军。
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