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注意到赵公廉读的不是孔孟之道或诗词什么的儒家典章美文,听不懂却多少听明白了点是关于经济民生的,但不关心,也没心思关心这个。经济发展、民生苦乐,那是国家的事,是官员该操心的俗事,与佛门子弟无关。
但,到了后半个小时,他心中焦虑,渐渐端不住了,先是慢慢睁开了眼睛。
他瞅着童刚这样的沧北重将大人物在赵公廉身边却是如同乖觉的小孩如此的严谨老实,就窥知赵公廉这个人治家冶军是何等严厉而有方。
要知道木头一样一动不动安静挺立一个小时甚至不知要多久,别说普通人,就是习武有成而极强健的人也很难做到。佛门子弟擅能静默陪立,却怕是也没几个人能坚持这么久。他都疑惑,这位已经中年力衰了的童将军是怎么能做到的?
是敬畏或狂热崇拜爱戴忠心主人的力量支撑得他吗?
他不知道这种站桩对后世的国家仪仗队军人纯是小儿科的事,站一天也不是事。那是钢铁意志,不是装神佛混轻松体面生活者能拥有的品质。贫僧,贫僧,号称苦修,实则没几个能吃大苦的,更没几个愿意吃苦的。说说而已。
再瞧瞧这间办公室的陈设和风格也可知赵公廉是怎样一个注重实际又行事干练果断而作风极强势的人。
这样的对手可不好对付。
文成侯大名果然是名不虚传。必须思虑周全并打起全部精神与之周旋。
他能看出很多东西,可惜就是看不透这位侯爷到底想干什么,不知该如何破局开始谈判。
赵公廉预料的失望的察觉到这位据说品行颇为高洁的殊长老骨子里同样是自负佛门身份并且不真关心民众生存凄惨状况的所谓大德慈悲高僧。显然,这位高僧同样认为佛门子弟不劳而获没什么不对。和尚嘛,化缘而生,这是和尚的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