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这些,他负责的报告实际已经完成了,其它的由秘谍司头目单独向皇帝汇报才合适。
皇帝赵佶果然聪明,听明白了薛弼的意思,脸上的恼怒神情更强烈了一些,但仍然没大发雷霆,而是又回到了最初的那个问题,立即追问:“既然梁山没什么庞大兵力,那么,他们到底是凭什么一举剿灭了桃花山上万贼寇的?”
薛弼说这是不可对外人道的秘密,请皇帝屏退左右。
皇帝并没拒绝,挥退了随侍的太监与宫女,但显然对出使了梁山的薛弼二人也不是那么信任,立即有个罩在黑衣中的人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悄无声息地侍立在皇帝身边戒备着二人。
这个人遮着脸,面目模糊,但没胡子,应该是个武功不凡的皇帝贴身太监护卫。
薛弼不以为意,从袖子里拿出那个布袋,双手托着说:“一切就在此物中。”
在他的讲解下,那黑衣人亲自动手用老虎钳子剪断了铁链,皇帝明白了梁山人取胜的关键,点头明显轻松了许多。
“圣上,梁山把防守水泊抵挡外贼大规模以木排入侵梁山的绝秘利器给了臣带回京城让圣上知晓,这说明梁山人并不想和朝廷为敌。至少是他们还想着朝廷能对梁山公平些,对陛下还抱有一些希望。”
这话明显是赵佶喜欢听到的,脸上就露出一丝笑纹,随后就表扬了薛弼忠君爱国勇于任事,也能干事,着由从七品升六品上,赐钱一千贯,布五十匹,粮食若干石,酒水一宗,说薛卿辛劳有功,先回家好生休息休息,不必急于上差,休整好了再做事不迟。还说若是不喜欢当御使,等他和大臣们商量一下,看看哪里有合适的缺再具体安排。
这是很大的恩赏了,也是打发薛弼走。
薛弼叩谢龙恩,立即离开了这个让他胆战心惊又倍感压抑的皇宫,留下秘谍司头目接着皇帝质询。
没受没顶之灾,还升官得赏,算是初步脱离了梁山这趟差事的凶险后果,薛弼出了宫,却没有轻松感,仍心事重重。
秘谍司是皇帝的家奴。
皇帝质询家奴那些敏感问题就犯不着遮遮掩掩了,直接问梁山到底有没有造反势力、沧赵家族是不是想造反等等就行了。留下来单独汇报的头目承受着露出真面目的皇帝的汹汹威压,在死亡线上徘徊,更紧张,滋味更难受。
但久经险恶又心生异志的头目还是抗住了浩瀚的凶戾威势,表面诚惶诚恐,内心实际涌动着那股怪劲头,很亢奋很镇定,他也不傻,傻瓜也不可能成为一名优秀的特工,薛弼能敏锐察觉到些什么,他也能感觉到皇帝对沧赵态度的微妙变化,对皇帝说了梁山如何虐待东昌府知府田师中,皇帝的亲信大将以及负责刺探梁山的探子又是如何死在梁山的陷阱的。
面对皇帝恼怒中掺杂着许多不明情绪的怪异神态,他鼓起勇气试探着解释说:“陛下,梁山周围官府根本没有参与围剿桃花山贼寇。那股贼寇当初从青州顺顺利利来到梁山泊,一路未受到沿途官府任何阻拦打击。这可以理解。毕竟当时海盗正闹得猖獗,各地官兵大量叛逃,军心陷入崩溃,官府虽迅速有力重组了忠于朝廷的人成军,但并没有真正的战斗力,只能守城。而桃花山贼寇却是经历了青州军围剿后杀出来的悍匪,有上万之多,贼首祝家叔侄又异常骁勇狡诈凶悍。沿途官兵不是对手,不敢出战,情有可原。但贼寇也并没有沿途壮大兵力。他们只要能打敢战的凶残精锐,不要充数的游民增加负担还拖累行军速度。贼寇打的就是突袭梁山的盘算,想在朝廷调动大军围剿前就迅速打下梁山以为新据点,顺便也狠杀梁山人报了早想报的灭家之仇。”
梁山周围的官府果然利用了梁山的血战成果虚报战功撒谎了。赵佶确认了此事,有些被欺骗的恼怒,但此时无心计较这方面,更关心的是别的,不禁疑虑中夹杂着好奇,审视着头目问:”贼寇和梁山有何灭门大恨导致如此仇恨梁山?“
头目恭恭敬敬道:“禀报圣上,这是数年前的旧事了。”
“当初,梁山生意兴隆,但也面临着不少麻烦隐患甚至危险,为帮助官府维护治安也就是维护梁山周边的商道环境,曾组建过一支人少却相当精锐的商卫队。他们无意中察觉东昌府独龙岗祝家庄明为良民地主实为贼寇,近处开黑店,远处扮强盗,抢劫杀人无数,罪恶累累,也积累了众多钱财购置了数万良田,拥有了庞大佃户数量,势力越发强大,只骨干匪徒就有上千,加严格控制精心训练的庄兵,有兵力不下五六千之众,兵多粮足,已经有了攻城掠地划地造反称王的潜力。祝家三子人称三杰,个个武艺高强,尤其以三子祝彪最为厉害,擅长使枪射箭,行事也最凶残嚣张,当时当地官府都不敢正眼相向。也正是祝彪行事越来越肆无忌惮,根本不把朝廷与律法放在眼里,才露出马脚让梁山人发现了,报于官府。东昌府确认后决定剿灭祝家。梁山积极参与了,帮着破了祝家庄,灭家之仇由此而生。但祝家三子骁勇狡诈,当时杀出重围,带着几十个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