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有意思的是朝臣大佬们被刺杀死了,甚至满门被灭绝,就算官府抓住了凶手,也拿不到沧赵的把柄。
聋哑人不会说话。你打死他,他也招不了。
无声之言也不能做定罪的证据。朝廷不能说聋哑凶手一定是沧赵派的,硬定罪,也无非是逼沧赵彻底造反。
上天有好生之德。人间良者贤能慈悲也自有好报。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薛弼惊出一身冷汗来,知道事情已经到了最危急的时刻,若不能做点什么全力扭转梁山人的怨恨和随时会爆发的疯狂,那么不止是此次任务完蛋了,大宋政权怕是也随即面临着轰然倒塌的风暴。最起码朝廷要员大量暴亡,政局会失控。
谁知道京城中是不是已经潜伏了很多聋哑杀手?
别说困在这发不出预警消息,就算能,等消息传到京城,朝中会信吗?信了又能来得及布防吗?
沧赵家族的智慧可是不容小觑。谁特么敢小视文成侯最出名的远见卓识?
若是梁山真有心玩刺杀搞清君侧,一发动,一准能杀个狠的,蔡京、张邦昌、白时中、高俅、糜烂勋贵这些祸国殃民的大贼怕是一个也逃脱不了。祸害该死,死了才好,可失去这些骨干权臣支撑,大宋怕也倒了。
祸害了大宋根基,该死却不能杀,还得靠着支撑大宋政权,这特妈算怎么个事呀这个?
这不成王朝怪相大笑话了吗?
薛弼联想了很多,心中一阵悲凉,却不得不打起精神果断道:“就麻烦梁山把尸体烧埋了吧。一具尸体一万贯烧埋费。请放心,本钦差是什么也不是,但保证有办法让周围的官府即时结清这笔账,就当是以钱财向梁山致歉吧。”
欧鹏诧异问:“你坚持?你没必要如此。不干你事。”
薛弼神情凝重点头道:“我坚持。我也自信。”
欧鹏沉吟了一下,在钦差队全体的紧张注视下终于微微点头,却淡漠地笑道:“实话告诉你吧,朝廷对我主的无情已经寒透了我们沧赵人的心。看看俺们大公子如今所处的险恶糟糕尴尬之极的处境,俺们上到老太君,下至寻常农夫属从都心疼死了大公子,都无法容忍大公子再受这委屈吃这种活罪,都不想让大公子再当什么官。
老太君也说‘既然对朝廷有大功的还为大宋奋勇守边吃苦的忠臣,却不得皇帝意,甚至有罪该死,那些在京城和内地尸位素餐甚至祸国殃民的奸贼烂官反而有功,得皇帝心,能悠然自得安享富贵,那咱家还当什么官?咱又不是脑子不好愿意受虐。’她老人家要大公子赶紧弃官归隐,从此在家安心务农,用聪明才智和血汗为家族清还债务出力才是正理。
若是大公子不当官了,不碍着那些奸贼什么事了,可官府胆敢趁机欺上门来,甚至朝廷都放不过俺们大公子,就是想要俺们全死光。哼哼,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俺们沧赵人从不畏战,就是不怕死,能让凶悍的辽寇晓得厉害,对付区区大宋烂官烂兵又有什么难的?
薛钦差,你做不到什么也没什么。你是正经钦差,我梁山也不会真拿你怎么样。只是回京后带个话,告诉诸贼,我主大度,首重大宋万民幸福安稳的大义。他们可以欠我主上的,但休想欠我沧赵人的。该还的,他们一定会全部还得一点不剩。再敢耍阴谋诡计冲我主伸黑手,我梁山立马就能让他懂得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看特妈的谁家先死光。“
”让诸贼都特妈小心着点。”
钦差队的人都胆战心惊,但无论怎样终于挨过了要命这一关,田师中等松口气高兴了,薛弼却心情分外沉重。
随后去了另一个死者处。
当看到居然是死在生机勃勃的天然藤网中,众人诧异中皆吃惊不小。
欧鹏介绍道:“此藤是异域之物,在当地有个名号叫魔鬼爪,我们梁山人叫它天罗地网,是种吃肉的植物,在异域别说是人,就是强如猛虎雄狮中招也得被活活困死在里面慢慢吞噬为养料。”
众人瞅着网下好大那片血痕,怕是死者全部血液都流干了,招了那么多蚂蚁,黑压压一大片看得人头皮发麻,本就感觉这藤萝的诡异可怕,再一听介绍,更惊渗得头发都竖起来了,浑身似乎都起了毛。
胆小的更吓得情不自禁连连后退,远离这片貌似绿意盎然很美丽的区域。
别人能退,秘谍司头目不能退。
他必须把死者的身份腰牌拿回来,所以持了禁军长枪硬头皮上前。
死者名义上又是禁军士兵,李虞侯这个禁军长官也不能袖手旁观,只得咬牙鼓起勇气跟着上。
他倒是很想喝令逼迫部下小兵冒死去解尸体,但此前贪生怕死丢了人,这回没大有脸耍官威,也是想表现一把奋勇弥补之前的形象。否则钦差怀恨在心,回去一乱张扬得满京城都知道,他也不用在京城混了。
二人远远用长枪左右挑尸体脚下的藤,不料一伤了藤蔓,藤网居然象人一样有反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缩得更紧了。如此可怕事吓得二人惊退而回,生怕这怪物突然降下藤蔓爪子把他们也抓住结困成网里扎死活活放干血。
有梁山汉子嘲笑道:“不要怕。它不饿,不会抓你们的。”
二人可不敢相信对他们不怀好意的梁山人,但鼓起勇气迅猛上前伸枪左右猛力一挑,挑开了网底。尸体带着扎入太深而坠断的刺扑通掉了下来。神奇的藤网没了重物负担,呼一声飞回到树空,又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