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打算在赵岳离开后再制造事故,既撇清干系,又能让温知州更痛更怕。由雕龙、绣虎盯着城里。
谁知计划不如变化快。
龙虎二小将此前察觉知州家出了意外情况,雕龙更是亲眼目睹了戏班这伙人演戏和灭门抢劫活干得那叫个胆大干净利落精彩漂亮,顿时觉得这伙人或许有大用,想收了,他才暂时出城跟踪而来并做了这一手。
杜班主不知内情,怎么也想不清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导致被盯上算计了。
他看着雕龙消失的方向,惊愕得终于破了演技张大了嘴巴。
杜娘则惊愕地瞪圆了一双媚眼。
骁勇的石磊则瞪眼猛咽了几口口水,呐声惊叹道:“这,这就是传说的飞毛腿吧?”
演戏习惯了,他不自觉地又拽了几句文绉绉的词:“势如奔马,转瞬数里,真神行太保也。今天真开了眼界也。”
架船的梁山水军噗哧笑了。
“喂,我说你别也了。”
“若是有福的就安分随我们去梁山。成了梁山兄弟,以后有的是机会见识俺们龙哥的能耐。”
另一个笑道:“上梁山,别的不说,若是真心实意,你们先有机会得到指点,学到真本事,成为真正好汉。”
杜班主他们原本是想趁着南下就使船的这么几个梁山人,盘算着找机会夺回银子继续早先的逍遥隐居计划,不想钱却不去梁山,还被雕龙看透他们演戏演惯到连他们自己都不觉得是在弄假的意图,并且直接无情揭穿了他们的阴险盘算。
美梦破了,那么一大笔钱没了,心中好一通失落难受。演技好都没能掩饰住心情。
眼下,去梁山的船就这一条,只两个使船的梁山人,瞧这二人不会平凡了,但也不会有多厉害,他们又起了心思。
抢劫的财物没了,但他们自己的财物和武器都在船上随行。
这些年闯天下,戏班连抢带坑也攒了不少钱,逃到沿海什么地方占处无主地盘当家业,仍然能隐藏着过悠然小日子。
他们野惯了,自主惯了,有钱有本事,抱团合力就能很好得生存,可不愿意投梁山听别人指使。
而那位提到学武的梁山水军瞧清自己的话并没有引起戏班的兴趣,就笑眯眯地停了划船,对杜班主道:“你们若是真不愿意去梁山,也不必盘算着在半道上杀我们俩。船给你们自己逃走好了。爱去哪去哪。我们梁山好汉真不屑勉强人。”
另一个也停手笑道:”说实在的,我们哥俩还真不愿意干这送人的活。留这和弟兄们并肩杀人多有意思。“
”你们若想走,现在就接手。我哥俩也能近便回去。若半路行凶,那就太没意思了。我只能说你们都得死在运河上,没后悔药。我们哥俩却未必会搭上性命。“
上了船一直娇娇弱弱没出声的杜娘闻言火起,终于露出母夜叉本质,冷笑道:”都得死?就凭你们俩?”
“你当我戏班只会唱戏,杀人没真本事?“
面相朴实的石磊也露出骁勇凶相,冷喝道:”文成侯是厉害。小霸王是凶名可怕。但你们梁山好汉未免太自大了,真觉得自己有什么了不得的能耐可以不把天下英雄好汉放在眼里?你们凭什么敢目空一切?“
戏班其他男女看到船已远离,沿岸又不可能埋伏什么梁山武装,也亮出凶悍,纷纷拔刀掏怀中凶器围逼向两水手。
两水手丝毫不惧,抽刀一横,却仍是一脸笑容。
一个笑道:”这么迫不及待想死?“
另一个笑道:”想动手就直接杀上来验证一下我们凭什么。磨磨蹭蹭会耽误双方宝贵时间。“
他们俩真不是在演戏吹大话吓唬人。
虽然只是梁山军的骁勇善战两栖军寻常小头目,以他俩的武力,杀些戏班成员拉几个垫背的没问题,杀掉整个戏班却没可能,但他们自有克敌手段。否则也不可能只两个人就敢运送这帮把人生当戏过并非愿真心投靠的狡诈凶悍团伙。
若这帮人就是找死,那就让他们去死。
没什么可惜的。
一动手,他们就会迅猛无情争取先杀掉几个,抵不住了就跳下船,同时身藏的手雷就会有两个丢入船中。
戏班能在爆炸中和落水后侥幸不死的,在水中就会成为二人猎杀的猎物。
两栖军整天练的就是这个,水中猎杀是最拿手的本事,不是戏班的人会水能在运河中折腾两下就能抵挡住的。
这叫专业对外行。
趁对手混乱仓皇,一杀一个准。连淹还杀,以二人之力玩团灭也不是不可能。
戏班的人哪会知道还有爆炸大范围杀人毁船这种杀器。
石磊被二人的有恃无恐刺激得大怒,开始本色演出,横眉立目抡刀抢步攻向就近的这个。
杜娘忌惮这两对手可能真是高手,怕丈夫吃亏,使两口尖刀也默契地赶紧冲上去配合,以二打一。
另两个身手好的戏班成员也大吼着并力攻向另一个水手。
船头船尾两处转瞬斗得凶险激烈。
斗了几合,戏班的人大吃一惊,以四人之勇武默契居然并不能迅速杀掉对手,也没能吓住对手畏惧退缩。
杜班主没动手。
他冷眼旁观,瞧明白了,不是闺女刁钻狠辣的一对尖刀不够厉害,也不是勇武有力的石磊武艺不行,合力抢攻一时也占不到便宜是对手而厮杀经验更丰富老道,招式更简练精准而有效,更重要的是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