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月亮的意图太过明显,那顿别扭的聚餐后,暗地里,云霄向她发出严重警告。
“我噻,云霄,你小子可以啊,连“老巫婆”都能勾搭上,厉害。佩服,佩服!”她管不住自己的嘴,溜溜的逗着他。
“月亮,以后我的事,你少掺和!”
她正满腹委屈无处发泄,不满地反驳道:“你以为我想?还不是你妈,一回家便嘱托我,让我留意身边的好姑娘,给他家宝贝儿子介绍。我招谁惹谁了,我!”
“以后别做这样无谓的傻事!”他却是语气缓和下来。
“好,好!让你们自由发展,行了吧?”她没好气的回答,转眼依旧管不住好奇,问道:“那你能否告诉我,你和邬蒲蒲到底有怎样的过往?”
眼见她满脸期待,他沉浸于痛苦的回忆之中,依旧不肯言语。
月亮走过去扯住云霄的胳膊,来回荡着,撒娇道:“说嘛,云霄!你明知道我是个好奇心特重的人,如果你不说,我会寝食难安的!”
“好吧!”终究拗不过她的纠缠。
云霄抽出一根烟,准备点燃,忽然想起什么,侧身,用眼神征求她的意见:可以吗?
她心想:据说抽烟有助于回忆,为了早日实现她的宏伟大计,小小牺牲下,又何妨?
往日里,聚会之时,如果他胆敢抽烟的话,她肯定冲上前去,一把揪下他的烟,义正言辞的训斥:“公共场合,禁止抽烟!”
“抽吧!”心软下来,她却是懂得有求于人,不可造次的道理。
点燃烟后,深吸一口,他便掐灭烟头,缓缓开口,叙述着属于他和邬蒲蒲的过往。
“我和阿邬是大学同学。同学院不同专业。那时,我是学院里的学生会副主席。”
“云霄,可以啊!藏的够深的!以前为何没听你说过?你跟小时候简直判若两人!”
他微笑斜她,悠悠抱怨:“你关心过我吗?”
月亮嘿嘿的笑道:“我这不是代表人民群众来关心你嘛!”
不理会她的敷衍。他继续着:“我们是在校外吃饭时偶然认识的!那次,错过了饭点,夜色已深,我们都独自来到校外一家24小时营业的餐厅吃饭。我点的便是“毛血旺”,而当她开口点“毛血旺”之时。却被告知已售完。反正,一份“毛血旺”独自吃不完,便唤她同食!”
“于是,你们因一盆油呼拉拉的“毛血旺”而结缘?”
“嗯。事实上,偏爱“毛血旺”的人并不多,从那后,我们偶尔会相约一起吃饭,当然必点我们共同的最爱“毛血旺”。”
月亮迫不及待追问:“然后呢?你们相爱了?你们这是血淋淋的爱情呀!”
“不是!那天,如往常一般,她约我吃饭。席间向我表白:她说她爱上了我,想和我交往。那时,我只把她当成志同道合的朋友,未作他想。她忽然的表白,让我无所适从。我不知该如何是好,甚至不懂拒绝。”
“不是吧?云霄,你好歹也是从初中便开始收情书的风云人物,要不要这么没出息?”
“月亮,初中和高中那会儿,心思单纯。想着不回信,不搭理爱慕者,她们自然会主动撤退的。大学不一样,大家已是成年人。”
“后来呢?你们在一起了吗?”
“没有!她疯狂的追求我。无孔不入,搅乱了我的生活。于是,我开始躲她,让她自己知难而退。”
“没有啦?”
“当然不是!后来,她渐渐冷淡下来,我也逐渐将此事淡忘。第二年。中秋节,学院组织了篝火晚会。”
“你们学校真好!竟会组织如此有趣的活动。”
“那晚,大家席地而坐,吃着聊着,一边观看着才艺表演,一边欣赏着头顶那轮明月。”
“然后呢?”
“后来,不知是谁先起哄,让我上去表演节目,因我是那场晚会的组织者。”
“你表演了没?”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阿邬已从人群之中走出来。伫立舞台中央,面对惊讶的众人,坚定道:“既然我们的云副主席不肯赏脸,大家何必强人所难?我来毛遂自荐,给大家唱首歌。”
“邬蒲蒲这是在向你宣战呀!”
云霄苦笑着。
“也许吧!至今,我还记得那天的阿邬,她一袭深蓝色宽格长裙,格子是用细细的金色线条勾勒而成,怀抱一把湖水蓝吉他。”
“那你又是如何应对的?”
“那一夜,夏末秋初,晚风轻轻的飘荡,将那些音符吹散在风中!”
“邬蒲蒲唱的什么歌?”
“王菲的“流年”。”
“没想到丫还挺有品味!我也特喜欢这首歌。特别是高潮部分的歌词: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手心忽然长出纠缠的曲线。懂事之前,情动以后,长不过一天,留不住,算不出,流年。”
“是啊!歌词的意境很美。”
“岂止意境优美。这样的歌词搭配上空灵的嗓音,演绎的简直美轮美奂!”
“是哦!”
“那上次在餐厅的偶遇,于你和邬蒲蒲而言,算不算应了那句歌词:有生之年,狭路相逢呢?”
云霄的表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那一刹那,我忽然对阿邬心生好感。那个在风中孤立的女子,单薄,清瘦,惹人怜爱!当她纤细的手,拨弄着细细的琴弦,一下,一下,我感觉好似什么东西在我的心里滋生,瞬间疯长。”
“哈哈……看来云霄你也是,英雄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