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跟着一路狂奔的林子衿和林远山父子,飘到了一家医院。
医生和护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女人推进了急诊室,父子俩则被留在外面的走廊上等待,瞧着林远山踱来走去的模样,必定是心急如焚。
不一会,一名护士来催促林远山办理入院手续,月亮心里偷着那个乐,甭提有多开心了,别误会,不是什么幸灾乐祸,对她来说,真是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呀!等了一天,终于等到谜底揭晓的时刻:女人到底是谁?
哈哈……林远山,有本事,你给小妞捏造个假身份?谅你也不敢!当然,林远山根本不知道有只女鬼的跟随,又何必无聊到无事生非呢?
月亮兴奋的跟着林远山沉重的步伐,转眼已到了缴费处。当他手握钢笔写下苍劲的笔迹,女人的身份,终于浮出水面,病历上赫然写着夏芳两个大大的汉字。
月亮等待许久的谜底,终于解开了。原来,女人真的是夏芳,由此可以推测,林子衿的妈妈就是夏芳。
那么,夏芳在夏天蓝的墓前自称妈妈,也能解释过去。毕竟,夏天蓝生前已是林子衿的未婚妻。
不对!
如果夏芳是林子衿的妈妈,那天在夏天蓝墓前的偶遇,林子衿对待夏芳的态度为何如此冷淡?
还有夏芳的那句“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里面到底隐含着什么呢?
而且,林子衿明明告诉月亮,他的妈妈在他八岁的时候离开了他。难道林子衿的妈妈不是去世了,只是丢下了林远山父子?
月亮决定继续看下去,她要搞清楚:这场意外之后,夏芳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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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我不是故意的。”林子衿扁扁嘴,低着头小声说着,显然被刚才的意外吓到了,害怕父亲责怪自己,便抢先开口。
对于一个八岁的孩子来说,懂得先下手为强来保护自己,倒也聪明。
林远山没有搭话,只意味深长的瞅了一眼自己的儿子,长长的叹了口气,颓然的坐在长椅上。
见父亲没有言语,林子衿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紧挨着林远山坐下来,却不敢触碰林远山的身体。
刚才还活泼乱跳,叽叽喳喳的小人儿,此刻惊恐爬满了他小小的脸庞,蔓延到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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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望着儿时的林子衿,一个八岁的小孩,居然要承受一场意外所带来的痛苦,心疼不已。
就算是面对陌生的小男孩,遇见这样的情形,月亮也会忍不住心疼小男孩的可怜,更何况这小男孩不是别人,正是自己日后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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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很久,医生满脸疲惫的走出来,摘下白色的口罩,林远山忙走上前迎住医生,焦急的询问:“医生,我爱人她眼睛怎么样?”
没等医生回答,又急急的继续着:“有没有事?”
医生摇摇头,用惋惜的口吻答道:“流了那么多血,那只眼睛恐怕保不住了,以后再也看不见东西了。”
林远山抓住医生的手臂,摇晃着,眼里燃着最后一丝希翼:“还有没有什么办法?”
医生想不明白,好好的成年人为何无故遭受无妄之灾,打算了解清楚事情的始末:“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有利器扎入眼睛里呢?”
林远山眼中一片死灰,像是一滩死水,黯淡无光,半晌,缓缓提起刚才所发生的事情:“是个意外。”转头摸了摸林子衿的头,小男孩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眼神顾盼于父亲和医生之间,却是不敢随意插话,他小小的心里很清楚,表面上这是场意外,却因他的贪玩调皮而起。
林远山望着已经受到惊吓的儿子,继续跟医生解释着:“我们去公园玩,我儿子也不知道在哪,捡了根长针状的铁制品,高兴的拿过来给我们瞧,奔跑的时候不小心被一颗凸起的石头绊倒,我爱人扑过去救他,没想到被孩子手中的硬物戳入了眼中。”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说一个成年人怎么这么不小心,居然被伤了眼睛而不自知呢!你们可以进去看望病人了。”
医生一边替夏芳惋惜,已然离去,声音依旧断断续续的飘入背后林远山和月亮的耳中。
“哎……这么年轻,可惜了!”
林远山牵着林子衿的小手,小心翼翼的推门进了病房,像是两个犯错的孩子。
林远山扑过去一把抓住夏芳的手,满脸心疼的询问:“夏芳,感觉怎么样?还疼不疼?”
床上的夏芳,脸色苍白,突如其来的意外,不仅让她受到了惊吓,也造成了失血过多,整个人憔悴不已,如同风中摇曳的蜡烛。
听见林远山的声音,夏芳原本只是紧闭着双眼,又将头扭向了一边,同时挣扎着摆脱了林远山的纠缠,抽出了自己的手。
看来,夏芳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状况:那只眼睛没救了。
不一会,夏芳的父母闻讯赶来了,出了这样的事情,林远山已经第一时间派人通知二老。
夏芳的母亲推门而入,直扑女儿的病床,抓住女儿的手,急急的问道:“芳芳,眼睛怎么样,没事吧?”
说完,一只手摩挲着夏芳被白色纱布包裹的眼睛。
见到亲人的夏芳,委屈的眼泪刷的就流含了太多东西:后悔,难过,对自己未来的担忧……
见此情形的夏母,明白了几分,不再追问,却是见到站在一边毕恭毕敬的林远山和林子衿,气势汹汹的冲过来,指着林远山的鼻子骂道:“都是你,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