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日,韩旭搬进唐府入住,同样是家宴晚膳。
这一次,韩旭挨着唐鸢落座。当然,初来乍到,不免偷偷打量众人,一如众人亦偷瞄这位唐府未来的入赘小女婿一般,早想一睹其真面目,看是怎样华美绝伦的男子可令唐鸢这般死心塌地。
一见之下,当真是不负众望:只见那韩旭生的一双狭长的桃花眼,恰到好处的双眼皮,很好的衬托了那双熠熠生辉的眼眸。那双眼妙趣生动,好似会说话的精灵,便是静静的注视你,便令你惊觉其中内容丰富,变幻莫测。肤白皙,堪比妙龄女子的娇颜,唇角薄厚相怡,勾勒起的笑意令唇角微翘,弯弯上扬弧度。
程氏暗自嘀咕:难怪这三小姐为他寻死觅活的,原来竟是这般容貌绝世的男子,这三小姐当真是好眼光,只可惜了,如今瘸了双脚。
开饭前,吴氏作为主母,自然而然对家中新增添的成员唠叨几句:“韩旭,以后便是一家人,无须客套。唐府日后便是你的家。”
韩旭谦谦的应着:“唐伯母,是韩旭叨扰了。”
“大娘,你们再寒暄下去,饭菜便凉了!”唐鸢打趣道。
“好了,好了!先吃饭吧!”唐醒之忙适时招呼众人开饭。
吴氏笑逐颜开:“大娘见着韩旭,心中欢喜的紧,不免多唠叨几句!”
这时,韩旭忙递次敬酒,先是唐醒之:“伯父,多谢你将唐鸢放心交给我。”
唐醒之亦是满面荣光,与韩旭喝下杯中酒。
尔后是吴氏,到程氏时。她有些轻慢相待,毕竟韩旭无法起身。
当韩旭举起酒杯言语完,程氏半晌不接话,好似并未听闻,唐鸢正待发作,却被韩旭暗下制止。
这时,还是孟驰好心提醒:“伯母。韩旭敬您酒呢!”
程氏恍若刚察觉。这才举起酒杯与其对酌,同时出言相讽:“我还以为新姑爷会先敬妹妹呢!”
被人点名,一旁闷不做声的梁氏这才开口。讪讪然道:“姐姐说笑了!姐姐先过门,自是比妹妹尊贵。”
然,程氏却并不愿息事宁人,冷嘲热讽夹击:“但妹妹是三小姐的生生母亲。即便是新姑爷先敬妹妹,做姐姐的也不便多言!毕竟。这是妹妹的姑爷。只可惜二小姐不争气,至今未替自己觅得如意郎君!”
这下子,唐鸢被激怒:程氏分明是借自己来谩骂母亲,这是在讥诮自己不懂廉耻。
即便是韩旭一再阻拦。依然挡不住唐鸢愤然而起。
“外面的如意郎君好男儿自是多的很!如那一垅的青葱麦苗,遍地茵茵。二娘这话听起来,知道的。只当是二娘发发满腹牢骚,不知道的。还以为二娘嫉妒新姑爷呢,闹不好还以为二娘这是明目张胆的公开对爹爹的不满与对小女的偏袒呢!”
程氏并非好相与的主。
“三小姐说笑了!我不过随口说几句,二小姐便是天生的笨嘴拙舌,这才无法招揽来狂蜂浪蝶。如此甚好,乖巧也有乖巧的好处,待他日,老爷替二小姐觅得一门亲事,必定是门楣相当,举案齐眉的美事一桩!”
这会子,真主唐染却跳出来圆场:“娘,小妹,你们也真是的,韩旭今日方才上门,你们便如此争执不可开交,这不是让韩旭笑话吗?”
闻言,唐鸢眼冒金星的瞪唐染:这哪里是规劝,分明将自己棒打一顿,笑话自己不懂规矩!可她却寻不出合适的言辞来反驳。刚刚,她也是一时冲动,忘了韩旭今日方才上门,闹出风波不愉快来,为难的是韩旭。
这时,一家之主唐醒之看不下去,忙调和:“吃饭,吃饭!鸢儿,你看看韩旭喜欢吃什么,帮他夹菜!”
唐鸢这才将心思沉下来,不时替韩旭夹菜。
一顿饭,磕磕盼盼吃下来。
饭后,唐鸢送韩旭回房。
“韩旭,对不起,刚才我太冲动了,没顾及你的感受!”
韩旭浅浅一笑,轻轻道:“没事!我知你是不愿见我被旁人欺凌,你的心思我都懂!只是,你无须将我当作一只弱不禁风的雏/鸡,而将自己装扮成遮风挡雨的母鸡,我懂得保护自己。即便是一入侯门深似海,你们唐府的深墙高院,我尚可应付。”
唐鸢面有愧色:“是我太心急了!”
韩旭温柔的目光飘来:“鸢儿,你我即将结为夫妻,便无须隐瞒。我韩旭既下定决心与你一世一生,永结同心,便要融入唐府。”
这话儿荡入唐鸢耳中,她赧然,低声道:“我知道了!这需要时间,急不得!”
然而,世事难料!
几日后,一名不速之客的到来,打破了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的唐府安宁。
一日,白霜前来通报有客到访!
唐鸢急急赶去前厅会客,不想,却是军校昔日的教官----秦竹筱。
见到来人,唐鸢一愣,她与秦竹筱并不熟稔,况且,秦竹筱早已离开军校。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此番,秦竹筱前来,唐鸢心头有些不安,惶惶游荡。
然,来者是客,唐鸢面上依然笑意盈盈,热切的招呼:“秦教官。”
却是止乎礼,并未相拥。
那厢,秦竹筱却是主动上前,好似激动的拥住唐鸢,喜道:“唐鸢,听闻你前不久生了场大病,我外出办事去了,如今归来,急忙前来探望。如今,可痊愈了?”
唐鸢面无表情,心中却是沉思怔怔:当你身陷囹圄之际,依然守护在你身畔,对你不离不弃之人方是真朋友,而那些明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