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音至此,石而立顿了顿,“我明白了,你是姓宫的派来的!”
从进场到此刻,石而立的表现和他的身份明显不符,说到底,还是许易赌得太绝了。
上来就是二阶兽核,赌的还是独门。
所谓二阶兽核,价值乃是一阶兽核的百倍,几乎是市面上能够得见的兽核品阶的极限,根本就是有价无市。
许易搜检蒋大海三名神胎强者的资源,也不过才得两枚二阶兽核。
他上来压一枚二阶兽核,若是单压单双,石而立也不至于如此,因为压单双,赔率都是一比一,他自然赔得起。
漫说是一枚,便是十枚,他也赔得起。
偏偏许易压的是独门顺子,所谓顺子,便是三个骰子点数按数字顺序递增排列。
所谓独门,便是确准了数值,许易压得正是三四五顺子。
赔率高达三十六倍,也就是说,许易这一注如果压中,庄家得赔三十六枚兽核。
这种独门,因为赔率极高,向来被赌徒所青睐,但即便参赌,也不过多是几十,几百的下注,上千的下注都极为罕见。
如今许易下超级重注买独门,分明是『逼』着赌垮庄家去的。
和许易一同下注的三个赌客,当然并非是如他们说的,如此名局,必须掺和一把。
而是作为资深赌客,都有自己的一套见解,他们信的不是概率,而是许易。
他们相信许易不会平白无故,将一枚十万之巨的二阶兽核,投入水中。
蛮荒境的赌博业,历史悠久,因为开放对象是修士,自也形成了一套独特的防备修士的办法。
比如这骰盅,乃是特殊材料制成,能有效防止拥有感知异能修士的窥探。
事实上,拥有感知异能的修士,堪比洪荒神兽一般稀少,但为策万全,还是用特殊材料制作。
除此外,整座赌坊,都布置了特殊的阵法,以逆『乱』五行,便是为了防备精明的相者,用卜算的办法,来投机取巧。
诸如此类的布置极多,所以,这里赌博争胜的办法,只有两种。
其一,是运气。
其二,便是技术。
所谓技术,范畴就颇广了,除了各种经验,便是长期训练,熟悉手法,以及锻炼独特的听觉,根据细微的骰子在内壁的触碰声,来判断点数。
同样,赌坊为了让赌局尽可能地朝运气来左右一切,让最终的胜负都回归概率,自然是孜孜以求地阻击技术。
比如,眼前这个骰子的内衬便安装了独特的纹木,一摇起来,呜呜如咽,便让绝大部分以听觉取胜的赌客,望洋兴叹。
当然,这其中,不乏绝顶高手,依旧能够察辨细微,根据声音上的微弱差别,来判断点数。
地发赌坊的大掌柜缪春生便是此类高手。
封盘的指令,其实并不是做庄的英俊青年发出的。
而是缪春生下达的。
许易的二阶兽核才上桌,英俊青年便意识到问题大了,及时用秘密手段发了警报。
受到警报的缪春生,立时调看了这个房间的影像,仔细听了十多遍,越听越是后怕。
以他的技术,并不能完全确准骰子中的点数,但多年的经验的凝结,还是有用的。
尤其是在许易下重注买了三四五顺子后,他便由结果推演过程,越听越觉得三个骰子的点数皆在五点左右晃『荡』。
他立时将情况上报给了石而立,石而立这才赶了过来。
一路上,石而立多次要缪春生确认,骰子中的结果,缪春生无法确认。
随即,石而立又问缪春生,有没有超过他的高手,比如许易。
缪春生自知一山还有一山高的道理,答案令石而立无比心寒。
石而立又问缪春生,可有人能窥破骰盅,或者能凭借听力,百分之百地确准每一颗骰子的点数。
缪春生的答案,终于令石而立稍稍恢复些精神。
他判定许易是缪春生一级的高手,即便是比缪春生高,也万万做不到一下子确定三个骰子点数的道理。
既如此,他的赢面依旧大得多。
但,在三十六倍的赔率面前,他大得多的赢面,并不能抵御那失败后的灾难『性』的后果。
而他此刻一再出圈的话,也并非是真的失态,而是在试探许易的目的。
“时间差不多了,咱们是来参赌的,又不是来走亲访友,缪掌柜开盅吧。”
许易并不理会石而立的传音试探,朗声说道。
他话音方落,红衣青年三人皆连声催促。
事已至此,石而立一方已被许易『逼』到了绝境,除了开盅别无选择。
若赌坊拒赌,消息一传出去,不必谁折腾,可以自己摘牌关门了。
石而立一咬牙,冲缪春生点点头,后者行到赌台边,取了阵旗,解开封盘,盯着骰盅足足十余息,深吸一口气,正要将骰盅揭了开来。
“且慢!”
许易沉声喝道。
所有视线皆朝许易汇聚,缪下不会是想反悔吧。”
许易道,“误会了,我要加注,缪兄不会不允吧。”
石而立顿时脸『色』铁青,缪春生冷声道,“我们赌场既然做开门生意,便不会陪不住多金的客人。”
与此同时,他向石而立传音道,“事已至此,拦是拦不住了,且看此人是真有本事,还是装腔作势。”
石而立不应。他亦无计可施。
红衣青年三人皆瞪圆了眼睛,兴奋不已,许易下注越重,便证明许易越是有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