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仙君道:“事已至此,余兄想要我等如何办?”
他同样心中不喜裴姓青年,临时放走报讯鸟,可他到底不可能因为此事,便真的伙同余家冲太清上派下死手。
谁远谁近,他还是分得清楚的。
一方是八大仙门,一方是圣庭麾下。
他不可能明目张胆的伙同余大长老打压太清上派。
此事若传扬开来,便是犯了众怒,归墟宗内也不会有人为他说话。
毕竟八大仙门同气连枝,隐隐共抗圣庭。
余大长老碰了一鼻子灰,又转视宋秋湖。
宋秋湖道:“余大长老许是误会了,此间由东方兄做主,凡事不用问我。”
事已至此,宋秋湖如何不知抢占领导权一事,已化作泡影,而东方拓既已承诺不会忘了他功劳,他也稍稍宽心,索性乐得清闲,不再掺和此中之事。
东方拓稍作自我介绍,便道:“事已至此,某以为速速轰开这异墙,才是最紧要之事,余长老以为然否?”
问了一圈,余大长老心头好似吃果子吃出半截蛆虫,恶心得不行。
他如何不知轰开异墙乃当务之急,还要你东方拓来多嘴。
迫不得已,他只好喝令麾下弟子,全力轰击异墙。
顷刻,又组出一个攻击法阵,六名火系真元的阳尊大能,齐齐朝一块赤金曜石中,注入丰沛的火灵力。
顿时,一道水桶粗细的巨大光波,瞬间衍成,冲在异墙上,溅起淡淡的细白
东方拓与许易传心念道:“届时争宝,王兄勿要出手,纵得奇宝,也是为仙门所有,王兄难有所获,又何必惹人瞩目,空历风险。”
此刻,许易的身份乃是东方拓的客卿,然东方拓是此间主持之人,许易只有以东方拓的客卿身份出现,才有资格参与到四家争宝中来。
故而,他所得之宝,天然便该归属东华仙门所有。
至少在四家商讨了妥善的分宝办法后,规矩已成,四家接受此规矩约束,许易自也不能免除。
故而,东方拓才有此言。
许易怔怔半晌,才传心念道:“东方兄无需为我多想,我知晓轻重。”
他口上虚应着东方拓,死死盯着某物的瞳孔深处,已然烈焰熊熊。
原来,那八枚紫光之宝中,正有一枚乃是他苦苦寻觅而不得的圣人果。
在何彬基交予的传承笔记中,也并无此圣人果的消息,许易想要寻觅,也只有撞天运。
对此,他本已不抱什么希望,却未料在这洞府之中,便有一枚长如手掌,状如盘坐弥勒,遍体金黄的圣人果,隐在其中。
视线打在那圣人果之身的一刻,许易心头似有几千几万个yù_wàng化成的小人,在声嘶力竭的吼叫。
此刻,东方拓虽是好意,让他勿要出手。
许易却已打定主意,便是天王老子拦在身前,他也得搏上一搏。
即便有可能让东方拓难做,他也不打算避让。
惯因他盘算得清楚,他若出手抢夺这圣人果离去,东方拓顶多承担失宝之责。
届时,他再悄然赠予东方拓一枚金魂果,让东方拓拿去向东华仙门请罪,虽未必能功过相抵,却也能抵消其大半过失。
欠东方拓的人情,此后再细细补救便是。
而这圣人果,却关乎他能否再续仙途。
就在东方拓与许易神念交流之际,但听一声轻噗,那薄得几乎看不见的异墙,顿时显现密如蛛网的龟裂。
八枚中品火灵石布成的攻击大阵,已因灵石的耗竭,而彻底损毁。
余家派出的数名火系真元的阳尊大能,已拼得精疲力竭,各自不住地补充着灵丹妙药,但依旧难以立时弥补大亏的元气。
先前粗如水桶的火灵力冲击光波,也渐渐缩为手臂粗细。
又过十数息,咔嚓一声,异墙崩碎,洞窟开启。
铺天盖地的灵气,聚成风暴,狂冲而出。
冲在最前的数人,直接被那狂暴的灵气冲得倒飞而回,周身上下,无不白骨森然,血肉飘伶,面目全非。
狂暴灵气竟久久不散,越聚越涌,顷刻汇集成一道刺目的冲天白色光柱,狂飙直上,冲破九霄。
伴随着白色灵气柱的冲天而去,巨大的音波朝四面八方扩散,宛若虎啸龙吟。
就在众人惊异万端之际,那玉尸周身竟浮现道道荧光,荧光闪烁之处,根根丝线于体内隐现,宛若人体密集的经络。
忽的,那玉尸口鼻之中喷出一道纯白烟气,烟气汇入冲天泛白光柱中,灵气光柱陡然化作道道巨大余波,向四面八方震散开来。
其动静惊天地、壮山河,难以言状。
此一幕方现,所有人都意识到,局面复杂了。
余家大长老最是悲愤,他千辛万苦才布成此等局面。
七颗紫光之宝,显露于余家势力汇集的洞府前,余家大长老几要将之当做上天的警示,预兆着余家必定能借此机缘,扶摇直上,飞腾万里。
可偏偏这衍生的巨大灵气光柱,轻松地将他心中不切实际的幻想打得粉碎。
太清上派姓裴的传出那只传讯鸟,他虽气愤已极,但尚可接受。
即便太清上派到来两名点元仙君,压过余家的势力,在此四方阵营中,余家仍能占据第二位。
七枚紫光之宝,不需太多,揽获两枚,总该是有些把握的。
然此刻,这冲天光柱一出,等若昭告天下:此间有宝,速速来取。
才稍稍镇定心神,余家大长老便虎啸一声,朝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