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青花远远迎上前来,正待相问,却听许易道,“走得匆忙,忘了捎些吃的,厨房里各类点心,肉食给我装上两厢。”
袁青花简直要晕了,这位爷太奇葩了,这还是修士么?却不敢废话,赶忙着人去办。
又折腾了半柱香的功夫,许易再度出门,踏出城门之际,天空暗淡了下来,乌沉沉的铅云低低得垂下,狂风呼啸,霸水凄凉。
许易一路向南,快速奔行,不过半个时辰,已驰出百余里,直插苍龙山腹地。
入得山里二十余里,却在江边顿住,这条水系在地图上显示得很清楚,乃是苍龙江的分支,从苍龙山胸腹泻出。
江水辽阔,对岸崖高,狂风到此似乎也止住了,许易到得江边,竟不再前行,寻了个背风处,依着一株歪脖老树,竟缓缓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百丈高空,一艘巨大的龙舟,正停驻在许易头顶上方。
濮安仪王傲立龙首,须发,衣衫皆被猎猎天风吹得高高荡起,双目死死凝视在许易脸上,充满了怨毒。
“王爷,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区区一个气海境的小鬼,何必劳王爷如此神伤,待洒家下去,反掌之间,必将其擒拿,掷于王座驾前……”
濮安仪王身后一个体魄雄健至极的光头大汉,朗声说道。
此人正是濮安仪王麾下的领军人物,凝液前期强者,号称风雷手的酒头陀。
“大师可有把握?此人武道修为不怎么样,但极其狡猾,据本王收到的消息,乌程侯在世时也吃过此人的亏,又有传闻此人曾打通过禁中偏殿的炼武堂关卡,不是寻常人物。当然,以大师的本事,对战此等小人。必定手到擒来,然此小贼素来狡诈,若叫其走脱,以此人的名声。若是嚷嚷出去,必起滔天风浪。
”
当日联谊会,濮安仪王因看中晏姿,而被许易啪啪打脸,闹得成了整个神京的笑柄。至今仍在京中流传。
虽然,宫中并未传出什么风言风语,可天子却是足足半月不曾召他,这在此前,是绝无仅有的。
濮安仪王对许易之恨,已然深入肺腑,早存置其死地而后快的心思。
然他到底不是莽夫,下手之前,对许易也做过一番详细调查,甚至连许易当日大闹乌程侯府。通关炼武堂的消息,也搜集起了。
酒头陀哈哈一笑,“王爷这是骂洒家呢,若真叫这气海小辈走脱,洒家在王爷处的这碗饭算是吃到头了。”
酒头陀的本事,濮安仪王自然不怀疑,但事关重大,阴沟翻船的事,在眼前那小贼身已经上演过一回。
上次翻船,还不至于致命。可这次若再翻船,那真就是要人命的事,濮安仪王不得不万分小心。
念头一转,濮安仪王视线转向左首那人。“天放兄如何看?”
“事情没那么简单,怕是有些麻烦了。”
身着蟒袍玉带的天放兄面色无比的凝重。
“伯爷这是何意,莫非信不过洒家的本事?伯爷不妨问问您身后的剑明兄胸前的肋骨可是长好了。”
酒头陀冷声道,阴骘的双眉间挤出个硕大的疙瘩。
“秃驴恁会要脸,三年前的事也敢拿出说嘴,张某记得没错的话。那****这贼秃可是暗吐了好几口血!”
天放兄身侧的劲服中年男子恨声说道。
酒头陀方脸涨红,像被戳中了伤疤,阴狠地瞪着剑明兄道,“姓张的,看来你我还要作过一场?”
“行了!”
濮安仪王不耐烦道,“大敌当前,窝里斗什么!”说罢,冲天放兄拱手道,“天放兄的智计,姬某素来佩服,还请天放兄代为解惑。
”以濮安仪王之尊,对上这天放兄亦是客气。
天放兄淡然一笑,“王爷客气了,本座只是有些好奇罢了。不知王爷对此子出城前的行踪,可有掌握。”
濮安仪王仰天打个哈哈,“天放兄也太看低姬某人了,不错,你的人盯着,姬某这个假王也不是白当,这小子的一举一动,本王皆在天上看得明白。”
神京禁绝私人腾空,天空皆有游骑巡空,濮安仪王处心积虑要致许易于死地,自是不惜代价,也要掌握许易的行踪。
天放兄道,“看明白了就好,想必王爷定然记得此人出城之际,先一番到城门边上,继而回转紫陌轩,最后才出得城来。”
濮安仪王道,“正是如此,这又有何奇怪,定是此人忘了携带某物,折返取回。”
天放兄道,“我总感觉事情没这么简单,多半是这家伙发现了被跟踪了。”
濮安仪王面色剧变,继而连连摆手,“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本王行事无比小心,正是怕这小儿察觉,才选择了重金打通关节,于二十丈外的高空监视,如此也被察觉的话,本王还和他斗什么,早早伏地求饶就是了,哈哈……”
濮安仪王笑,酒头陀并一众王府侍卫皆笑。
天放兄神色依然冷峻,“世事无绝对,小心无大错,试试便知。”
“如何试?”濮安仪王来了兴趣。
天放兄指着下方的许易道,“此子入山,当有目的,缘何只深处数十里便不行了,以他的本事,区区百余里如何会累,我猜此子必是查验到了什么,故此再不肯深处。”
“此论太过牵强,若是发现了,他还不仓皇逃命,怎肯在此枯等。”
“这也是本座纳闷的地方,所以说等等便知,此子若真是歇息,至多两三个时辰,便当休息好,要试究竟等上两三个时辰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