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宇文温这般喝问,田益龙嘴巴一张一合想说话却说不出来,围观群众见状纷纷交头接耳起来,案件审到现在有心思活络的可都是看出端倪来了:宇文使君手上铁证如山,这位有名的横行介士田郎君纵然舌灿莲花现在也赖不掉了!
当然也有反应慢脑子不够使的还是听不太懂,只知道堂上那位宇文使君‘暴跳如雷’拍木头拍得起劲又时不时咆哮也不知道是不是犯病了也没见那个平日里如同螃蟹般横着走的田益龙认罪。
见着有人迷惑不已便有热心人指点迷津:“呐,宇文使君首先是找到了山庄,有了周围村民的指正得知这山庄的主人姓田,虽然巴州甚至江北地界姓田的多如牛毛但也说明田益龙也有嫌疑,谁叫他也姓田不是!”
听得有人解释那几个脑袋转不过弯的点点头继续侧耳倾听,热心人见状优越感油然而生,发觉周围人都是看着自己他说起来更是头头是道:
“然后宇文使君抓到了给张府牵线搭桥雇下黑车夫的车马行车夫赵兴,顺藤摸瓜抓住了其中一名黑车夫陈二石,由陈二石的口供得知他就是将张李氏掳去山庄的人,而张李氏也是当堂认出此人就是骗走她的马车夫。”
“这有什么关系么?”有人问道,那热心人心中嘲笑可面上却是微笑着解释这就证明张李氏确实是被掳到那山庄里,毕竟孤证不立光是靠着张李氏一人所说也没法让人信服。
“接下来的那个山庄仆人田蚧的供词以及那根金钗也说明张李氏确实是被掳到山庄里,有三个人的供词那这山庄是贼窝就是铁打的事实了。”
“田蚧从山庄里拿的那个玉带有林掌柜指认是田益龙买下的,那就说明这田益龙去过山庄,这样一来他先前所说那山庄不是他家产业也没去过就是瞎编。”
众人闻言恍然大悟,又有人问说宇文使君拿出那些按了一堆红手印的纸是怎么回事,热心人解释说这是为了证实田蚧确实是山庄仆人而不是那个山旮旯找来的人冒充,宇文使君也是为了证明他不是构陷这田益龙。
有道是画蛇添足,热心人千不该万不该在最后说了那句话,脑袋转得慢的听这人说宇文使君构陷田益龙瞬间就不干了嚷嚷起来:“你凭什么说宇文使君构陷他人!”
“宇文使君断案如神爱民如子哪里会做这种事来!”
“你是不是田家派来搞乱的!”
“你是不是也姓田啊!”
“你一定是贼人同党!”
眼见着一帮愚夫断章取义那热心人苦笑着解释了一番方才消停。不过经他一番说明大家算是弄清楚了如今审案的进程,也就是说宇文使君就要赢了。
赢了好,赢了好!宇文使君自从上任以来断案无数都是让人心服口服没有一件冤假错案,所以今日大伙过来围观就是要看看他是如何将恶人绳之以法。
四月时张家的张郎君外出遇害、妻子被掳走一事也是闹得沸沸扬扬。宇文使君先是发现张安舅舅刘清构陷甥媳张李氏的事情现在又查出新证据果然是明察秋毫。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宇文温见场面热闹得不像话先是一拍惊堂木大喊肃静随后盯着堂下发呆的田益龙喝道:“田益龙,这条玉带是不是你的!”
喝问之声如同当头棒喝般让田益龙回过神来,他茫然的抬起头看向宇文温向说些什么却依然说不出口,双方就这般‘含情脉脉’的对视却无一言。围观的百姓见状面露鄙夷,有胆大的便喊了起来:“说啊!”
“说啊,你快说啊!”又有人搭腔。
“说啊,说啊!”越来越多的人喊起来,声浪高过一浪如同惊涛骇浪般拍向大堂之中的田益龙,他面色通红双拳紧握随后从牙缝中迸出话来:
“是我的,这玉带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