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鼠一同上了车,苏幕遮和风玄镜坐在后面,看着李诺驾驶车缓缓前进。苏幕遮问道:“我看李先生你的驾驶技术很是熟练,是以前经常练习么?”
李诺边观察前方的路况,边回答:“没有,因为我平时的学业比较忙,所以也没有多少时间去练车。后来来到了这里,每天出门都需要开车,所以我也就把驾驶技术给练熟了。”
苏幕遮将鼠爷从头顶拿下来,放在手心,又问道:“那李先生对于这附近的环境应该比较熟悉吧?”
李诺点了点头,“算是吧,我刚来的时候,表叔就让管家带我们一家人熟悉这里的环境了,怕我们在这里迷路了,所以我对这一带还算熟悉。”
苏幕遮话锋一转,“那么李先生所说的那两个怪异的稻草人又在哪里?我们暂时还没有找……”
“呲”随着一声令人牙酸的刹车声响起,车猛地停了下来,巨大的惯性让苏幕遮和风玄镜差点一头栽到前座去了。
“这是怎么了?!”风玄镜强压着怒气问道,这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刹车之前就不能通知一声么?
“对不起对不起!”李诺连忙转身道歉,神情有些慌乱,“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说到这里,他有些欲言又止,似乎并不想提及这个话题。
“没关系,我知道你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会感到恐惧也是在所难免的。”苏幕遮安慰道。
李诺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复又垂下了头,在做了一番思想建设后,才低声道:“那两只稻草人就在田地的最中心处,被那些秸秆挡住了。那日,我是亲眼看着它们从那里走了出来,然后又消失的。等我找人和我一起去查看的时候,那两只稻草人居然,居然又回到了原处,它们一动不动,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我,我不敢再过去了,我总觉得它们在暗地里盯着我……”
“你还说过这里发生过稻草人杀人的事情,所以你叔叔也知道这两个稻草人不对劲吧?”苏幕遮问他。
李诺“嗯”了一声,犹豫地四处看了看,然后才神秘兮兮地道:“我表叔曾悄悄告诉过我,说其实这两个稻草人是被他的两个哥哥附身了,才会变成这样。当年表爷爷病重,他的两个哥哥为了争夺遗产,联起手来,制造了一起车祸,试图撞死表叔。表叔虽然有幸在车祸中大难不死,却变成了高位截瘫,后来经过治疗恢复了一些,但这辈子也只能坐在轮椅上了。而那对兄弟,不知是因为发生了利益冲突还是怎么了,居然在一场打斗中将对方杀死了。爷爷后来知道了所有的事情,又是生气又是伤心,就将全部的遗产都给表叔了,但表叔说什么也不……哦,不好意思,我多言了。”李诺发觉到自己说错话了,忙停了下来。
苏幕遮仿若没听到他后面的话一般,只道:“你的意思是,其实是因为你表叔的两个哥哥嫉妒他得到了遗产,所以即使是在死后,也将灵魂附在稻草人身上,来报复他?”
李诺忙不迭地点头,“表叔的确是这样说的,而且他的两个哥哥为了争夺遗产将对方杀死这件事,在当时闹得极为轰动,很多人都知道。”
苏幕遮微微颔首,然后便沉默了下来,神情若有所思。
李诺见他不再问自己,而他的助手也没有任何要开口的意思,便打算转身继续开车,没想到视线一晃,落到了苏幕遮怀里的鼠爷的身上。他惊叫一声,指着鼠爷道:“苏先生,你怎么,怎么把一只荷兰鼠带进来了?!”
他的反应实在有些剧烈,引得后边的两人一鼠同时看了过去。苏幕遮不解道:“怎么了?这有什么不对的么?”
李诺看着鼠爷道:“我表叔很讨厌老鼠一类的宠物,他觉得它们会偷粮食,所以从来不允许这些宠物进他的庄园……没有提前和你说,真的十分抱歉……”
鼠爷瞬间就炸毛了你说谁是会偷粮食的老鼠?鼠爷我的逼格有那么低吗?!
苏幕遮摇摇头,表示并不在意,他抚顺鼠爷的毛,然后拍了拍它的脑袋。鼠爷只得不情不愿地爬到苏幕遮的口袋里,还不忘对李诺呲了呲牙。苏幕遮笑道:“我家鼠爷很乖,不会跑出来的,你放心。”
李诺见这只宠物居然此善解人意,便也放下心来。
接下来的路程中,风玄镜依旧是全程沉默,倒是苏幕遮和李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他的套话能力一流,李诺又涉世未深,所以在不知不觉间,他很快就把自己的情况交待了个七七八八。
从对话中,苏幕遮了解到,李诺今年已经二十岁了,是美术院的学生,极擅长人物素描,家境一般;他还有一个十岁的弟弟,这次他们一家人一起来表叔家作客,等到寒假结束,就会离开。
等他们交谈结束后,车已经快来到别墅前了。苏幕遮扭头看着窗外,正好看到路边有一只稻草人。它的头是由布包着稻草做成的,上面绘着两个黑点一样的眼睛,和一只微笑的嘴,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就和那种最常见的稻草人一样。
李诺将车开到别墅前停下时,大门前已经有一个穿着笔挺西装的中年男人正在等待了。见几人都下了车之后。他快步走了过来,对着三人鞠了一躬,严肃又恭敬地道:“欢迎表少爷回家,也欢迎表少爷的两位朋友的到来,老爷已经命人准备好了午饭,在餐厅等着你们了。”
这位季管家的头发花白,梳得整整齐齐,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