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卿见状,连忙移步上前,架着苏幕遮的胳膊将他扶到椅子边坐下,然后释放出一丝灵气,安抚苏幕遮被强行撑开的筋脉,为他疏导疼痛。待他的身体不再那么紧绷了,才问道:“怎么样,感觉好些了么?”
苏幕遮运气平息了体内剧烈波动的灵气后,答道:“现在已无大碍,多谢你了,狐卿。”
狐卿放开手,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他的身边,撑着下巴说道:“那你体内的灵气恢复的怎么样了?一般人吃青藤丸都是将一颗分成好几份,再慢慢服下,就怕把筋脉给撑爆了。你倒好,我还没有注意,你就把一整颗吃下了,现在这样也是活该。”
苏幕遮斜了他一眼,心道你就装吧,你要是想提醒我早就提醒了,但嘴中还是道:“你要知道有句话叫做‘无知者无畏’,如今我身体内的灵气已经恢复了十之八/九了,再调养两日就可以恢复如初了……”说到这里,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略显得意的笑容来,道:“而且,因为我的筋脉被撑开,筋脉中所能蕴含的灵气的量增加了,也算是因祸得福。”
狐卿看着他一副小老鼠偷到米的模样(这究竟是什么破比喻!作者菌的语文知识已经全部还给老师了oz),禁不住也笑了起来。随后他似想到了什么,突然收敛了笑意,转而十分严肃地问苏幕遮:“你的灵气为何会亏损得如此严重?我上次见你时分明还一切正常。”
苏幕遮对狐卿自然是信得过的,于是他便实话实说道:“我偶然得到了一柄凤骨长剑,便尝试着用灵气去净化它,化为己用。但没想到这东西太过霸道,一下将我的灵气吸取了大半,所以我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子。”
“什么?你是说凤骨长剑?!”狐卿惊得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十分不可置信。
“是啊,怎么了?”苏幕遮对他如此强烈的反应有些不解。
狐卿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怒气勃发道:“你是不是疯了,那种邪物也敢碰!它已经存在了三千年之久,到如今已经吸收了无数的污浊之气,又岂是你一个小小的渡灵师可以净化的了的?你居然敢对它动心思,是不是不要命了?!”
苏幕遮知道狐卿是为自己着想,所以也不介意他的话不中听了。他等着狐卿发完火才开口:“狐卿,你听我说……”
“你别说了,我不想听!”苏幕遮才一开口,狐卿就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苏幕遮囧了囧,狐卿这反应实在太像跟男朋友闹别扭的小女生了。他脑补了一下狐卿小鸟依人,含羞带怯的模样,顿时被雷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猛地摇头,将那些惊悚的画面驱出大脑,然后拽住了狐卿的手,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狐卿,你听我说。”
狐卿在被他拉住手的一刻,身体瞬间僵住了。他看了苏幕遮半晌,才不情不愿地道:“你说吧,我听着。”
苏幕遮放开了手,道:“我既然敢做这件事,就说明对它有十足的把握,我总不可能拿自己的姓名开玩笑吧。还有,你应该还记得,我的灵识内封印了上古四大凶兽,他们对此这种事再了解不过了,有他们在旁边指导,真的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狐卿闻言,思考了一会儿,别扭道:“你说的是真的?”
苏幕遮点了点头,目光清澈真诚:“自然是真的。”
狐卿“哼”了一声,终于不再纠结于这件事了。
苏幕遮终于松了一口气,起身将青藤丸的瓷瓶放了回去。然后出门倒了两杯水,又走进书房,递给狐卿一杯,问他:“话说,你今天突然出现在我家里,是有什么事情么?”
经他这么一提醒,狐卿才想到自己今天的来意,他状似漫不经心地道:“我听说,今天在巷子里有人上赶着给你做媒。渡灵师大人,您真是魅力不小啊。”
苏幕遮在心中翻了个白眼,又讽刺了回去:“那狐尊殿下,您大概不知道吧,自从你搬到乌烟巷到现在,究竟有多少人跟我打听过你的情况。这些人可就指着入了你的法眼,然后就能人财两收了。”
苏幕遮说这话无非就是告诫狐卿“八两”就不要嘲笑“半斤”了,怎奈狐尊殿下活了两千多年,脸皮的厚度实在是苏幕遮这样的凡人望尘莫及的。他摸着下巴眯起了眼睛,做出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道:“庸脂俗粉算得了什么,怎敌得过渡灵师大人您这样的真绝色。不过,我可听说那赵家姑娘生得还挺漂亮的,怎么样,你有没有动心?”
苏幕遮没想到他又开始纠结于这个问题了,只得摇了摇头,道:“那赵姑娘满心的算计,我本来就对她没有丝毫的好感,又怎么可能动心?更何况我从没想过要谈恋爱与结婚,在我看来,女子们都是需要小心呵护的,我既然给不了她们那样的感情,又何必耽误她们呢?我早已打算这辈子都打算孤身一人了。”当然了,他的这一辈子能有多长,还是个未知数。
狐卿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复又笑道:“这样正好,反正我也没打算找女人或女妖成亲,不如咱们两个光棍干脆就凑做一堆算了。”
苏幕遮只当他是开玩笑,也笑道:“那可真是太好了,像狐尊殿下这样的美人,可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我苏幕遮何德何能,居然能得到您这句话,真真是死而无憾了。”
狐卿知道他没把自己的话当真,虽然这是意料之内的事,但他的心情还是难以抑制地低落了下来——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