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雾弥漫的房间里,郝似云仍在沉睡,覆着一层薄纱。
“金丹上的烙痕已经完全没了,气脉运行也没有问题,只是身体还很衰弱,需要再恢复几天。”
周舒暗暗想着,拿起了放在她身上的手,但还没拿起,便被一双冰冷的小手紧紧的抓住了。
“你醒了?”
周舒有些讶异,他用了安神诀,以为还需要一段时间的,看来结丹后的郝似云,神识比他想得要强不少。
郝似云睁开了眼,眼神依然明亮,只眼角边挂着两滴大大的泪珠,水晶似的晶莹透明,很是委屈的看着他。
“没事的,似云,已经没事了。”
“呜哇,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她抓着周舒的手,哇的一下哭出来,泪珠滑落到冰床上,凝成了冰珠,一串串的。
“怎么会呢,”周舒拍了她的手两下,温声道,“等等,我去让你姐姐过来,知道你醒了,她一定高兴得不得了。”
“舒师兄,不要走……”
她身形一震,紧抓着周舒的手,不愿放开,眼中带着许多恳求。
周舒点点头,坐了下来,“我不走。”
安心了许多,郝似云舒缓下来,“舒师兄,姐姐,还有荷音派都没事吧?”
周舒微笑着,“没事,都完好无损,你也一样,我们都和从前一样。”
郝似云有些疑虑,“我也没事么?我总感觉她对我做了很不好的事情……”她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手臂,没见到那黑色镯子,不觉松了口气。
“自然没事,那镯子带来的危害我已经帮你完全消除了。”
周舒一直温暖的笑,“呵呵,就算有事也是好事,这次你经历的磨难,也可以当作是一种炼体的准备,以后你练习炼体法诀,就可以省去许多功夫了。”
“哦……”
郝似云有些将信将疑,但看着周舒自信的笑容,又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周舒继续道,“似云,这次你想要回去救荷音派,做得好,我很喜欢。”
“啊?”
她怔了怔,一脸疑惑,“我还以为你和姐姐又要骂我不懂事,都不敢醒了。”
“一心想要救人救宗门,怎么会是不懂事,如果这也是不懂事,那什么是懂事呢?”周舒摇了摇头,“你做得没错,但是……”
郝似云摇晃着脑袋,“我不要听但是。”
周舒笑了笑,继续道,“但是呢,以后再做这样的事,要等我在的时候,我在的时候,不会让你们受欺负,但我不在的时候,一定要记住,保住自己最重要。”
“哦……”
郝似云轻轻点头,眼睛眨了几下。
“妹妹!”
阵法打开,郝若烟几步就走到冰床边,看着郝似云,眼中噙满了泪,半天说不出话来。
郝似云连忙抓住了她的手,“姐姐,你别哭,我没事啊,很好的。”
郝若烟是周舒用神识唤来的,他看着两姐妹,缓步退了出去,剩下的话,留给她们自己说罢。
走下玄门峰,周舒一路带着笑,完成了两件很重要的事情,心情很不错。
不过他也知道,这只是暂时,等在后面的是更多的事情,荷音派搬迁,新荷音派的的管理,之后还有必须要去的重阳宫、东海等等,一件件的,像是怎么也做不完,但他乐在其中。
这些事情看起来和修仙没有关系,但实则很有关联,在成就元婴境后,修仙者都会有一个炼心的过程,到了这个阶段,不能完全沉醉于修炼,必须要和世俗多接触,一方面更好的明了大道,一方面也为将来做准备,大多数元婴境修士都是这样过来的,其中大宗门对炼心更为重视,为了更好的炼心,哪怕花上几百年,譬如创立荷音派的元荷音。
周舒亦如是,他打算在玲玉城蜇伏很长一段时间。
他不会只打理俗务,也有许多法诀需要修炼,譬如土引诀,水引诀,阎浮经等等,时间够多的话,之前得到的传承,诸如傀儡、灵植等等,也会去好好做一做,当然,符道器道也是必须的。
“笑得这么开心,做贼了么?”
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宁玄清忽的出现他的面前,依旧是一袭遮不住窈窕身形的青衣。
被这样戏谑,周舒也是微微一怔,随即笑道,“宁长老你可真够闲的,平常闭关不出,现在倒是在街上到处闲逛了,莫非有什么好看的么?”
宁玄清看着周舒皱了皱眉,叹气道,“有啊,就是你。”
周舒故意讶道,“是么?我有些受宠若惊了。”
“你说呢,我可真是来找你的。”
宁玄清瞪着周舒,显出几分郑重,“看你的样子,应该是忙完了吧,那么答应我的事情也该做了。如果你不来还好,问题压着便压着吧,我也不会多管,但现在你来了,知道那些问题能够解决,可就压不下去了,时时都在挠着心,我等了这么多天,实在是等不得了。”
周舒会心而笑,轻轻点了点头。
这种滋味,他也感受过,明知道能解决的问题,却长久解决不了,确实很闹心。
宁玄清显出一丝喜色,“点头做什么,答应了?”
周舒笑着点头,“当然是答应了,也是我的原因才让你等了这么久,总要弥补。现在有时间可以和你谈论符道,不过事先说好,不能太久,我还要回一趟清源山脉的。”
“好罢!”
宁玄清转过身,眨眼间就不见了,只有喜悦的声音飘过来,“我在雨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