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没被发现吧?”
“我特地是选没人的地方下手。他当时喝得醉醺醺的,再者烟柳巷的小姐把他伺候得连他爹都忘记了。”说完,秦允之露出一脸厌恶。
听到烟柳巷,慕容诗也下意识地觉得恶心,烟柳巷正是男子寻花问柳的地方。她下意识地看向秦允之,对上慕容诗的怪异的注视,秦允之露出一脸无辜的样子,“皇天在上,我可没去过那些地方,我只是跟着他寻机会下手而已。”
“我可是为你守身如玉的。”说完还委屈地看了慕容诗一眼。
“噗嗤……”那委屈的样子简直和他平日的高冷孤清完全是两个样子,慕容诗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陈老夫人当我笄礼上的赞者可是你帮的忙?”慕容诗笑得额角也冒出了细汗,笑够了,她便挨在秦允之的肩头问道。
“陈老夫人是我的师娘,我找她帮忙只是一句话罢了。”
见秦允之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慕容诗哀声叹道,“其实你不必为了我干这些的。”
陈老夫人身子不好,向来不管闲事,而且性情古怪,慕容诗也清楚秦允之这会能劝服陈老夫人当她的赞者定然下了不少嘴皮子。再者,先前她好像听到陈老夫人说过“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为”,现在看来应该是受秦允之的托,忠秦允之之事罢了。她倒是好奇秦允之用了什么条件交换能让陈老夫人当她的赞者。
“我听陈老夫人说你用什么条件交换了?”慕容诗好奇地问道。
“师娘告诉你了?”秦允之眼神躲闪,脸上有点不自在。
越是这个模样,慕容诗越是想知道。见她缠得磨人,秦允之最后还是耐不住开了口,“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告诉师娘若是答应了便能见到她的未来徒弟媳妇。”
秦允之的回答倒是有点让她意外,慕容诗脸上不禁浮上两团红晕,总觉得她自己问的问题好像挖坑给自己跳呢。
“不过好像我好心做坏事了。要不是我托师父师娘请了杨炳尧,也不会惹上萧家。”
“也不关你的事……”对上秦允之的失意,慕容诗握住他的手,“我的及笄礼能这般盛大有光也多亏了你,你知道外面不少贵女都羡慕陈老夫人当我的赞者呢。”
确实不怪秦允之,如果真要怪,只能怪她家的财大气粗和陆钰那厮的阴魂不散。
“想不到刚退了亲,这头又有人来提亲。要不我明儿让老爷子、师父师娘来提亲?”
对上秦允之一脸认真的样子,慕容诗愕然。前不久她才和陆钰退亲,昨日她才办了十五岁的笄礼,今日萧家来提亲,若是明日又有人来提亲,慕容诗不能想象慕容德和肖氏的心理阴影面积。
更何况她还是一个十五岁的女子,虽然身躯发育远超十五岁,但放到现代来说她是一个未成年少女,离最低法定结婚年龄还有五年。不止慕容德和肖氏,她的心里阴影面积也小。
但这里毕竟是古代,女子多半及笄后便开始安排亲事,估摸等到二十岁已经是老姑娘了。
见秦允之在紧张兮兮地打量着自己,似乎在看她的意思,慕容诗失笑,“你就这么想娶我?”
“当然。”
“可我只是一界商家女,你也愿意?”慕容华又问。
“你知道我不在乎这些,我只在乎那人是不是你。”
“好。”她何尝不是早就明了秦允之的心意,她只是想亲口听他说。她清楚秦允之不是那种不在乎身份地位的人,他爱的只是她的这个人仅此而已。
慕容诗心里暖暖的,这种有别于亲情,被人捧在手心的感觉是一种美丽的感觉。像是让她有了根软肋,又像有了副盔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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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行程耽误,慕容诗的姑母慕容仪一家来到长安城已经是两天后的事情了。
而这两天内,那萧家和媒人婆还真不负她的期望,将慕容诗的名声传得沸沸扬扬。什么目无尊长、不知羞耻、自视过高、德行败坏……总之能有多坏就传得多坏。
但事实上大多数人对此存疑,一来虽然慕容诗出身商家,但众人都知道月氏当了慕容诗笄礼上的赞者,这无疑是对慕容诗的名声的担保,更何况陈氏还是她的夫子,若是相信了无疑是打陈家的脸么。
二来,萧成是什么样的货色大家众所周知,好姑娘的人家,别说将自己的女儿嫁过去当妾侍,就算当萧成的正妻也不答应。因此,他们更多的是相信萧家求娶不成而恼羞成怒想要玷污人家姑娘的名声解气罢了。再者萧成在烟柳巷口被暴打一事已经大街小巷都知道了,相比之下,如此德行败坏的人,人们更愿意相信慕容诗。
因此在这萧家一事上,慕容诗的名声并未有更大的影响。但她与陆钰退亲是不争的事实,她出身商家也是无可改变的事实,就这两点,众人都猜测慕容诗将来也不会求到什么好亲事。
而作为当事人的慕容诗自是没有因为这些流言而有丝毫的影响,日常照样吃喝拉撒睡。
只不过这两天慕容德忙着替妹夫张稳寻家宅倒是忙昏了头。此次张稳从荆州调到城内任职,是因为张稳破了一件沉睡二十年的奇案。当年这件牵动三十条人命的奇案发生时元帝还是太子,还未登上皇位。无论是先帝还是当今的元帝的都对这桩灭口奇案都十分看重,只无奈过了二十年案子还未破解。
作为天子,定然不忍这三十条人命无辜受死,如今真相大白,死者沉冤得雪,元帝龙颜大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