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开始。”元芪罔顾头顶上的雷鸣,他瞪了宫人一眼,示意宫人继续。
而底下众臣则面面相觑,这雷电交加,显然是天降凶恶的征兆。
他们心里都有数,可并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说。
毕竟新皇登基,恐怕你还没开口说话,估摸就判以谋逆之罪而押下去了。
因为天气缘故,元芪草草地祭祀了天地神灵,而接下来便进行颁诏仪式。
司礼官拿着诏书上台,准备宣读登基诏书。
“奉天承运……”
“呼……”一阵大风突然刮起,吹起了好一阵灰尘。
这风极大,甚至将司礼官吹得摇摇晃晃的,连手上的诏书都被吹倒在地上。
电闪雷鸣,白日的天俨然如夜晚一般,黑沉得骇人。
这风越刮越狠,之前祭祀的香烛酒杯都被吹倒在地。别说开口说话,就是想让人站稳身子也不行。
“继续!”元芪一手拉过司礼官,将他推了上前,让他继续宣读诏书。
突然“轰隆”又一声,一个闪雷劈到了台上放东西的桌子上,而那张桌子被硬生生地劈开了一半。
司礼官年老,本来胆子就不好,如今在他面前劈了一个大雷,他当场就吓晕了。
“饭桶,狗东西!”元芪看着直接晕倒在地上的司礼官,脸上的怒色愈加深沉,他不禁朝司礼官的身体狠狠地踢了一脚。
“天降凶兆啊!”
众人也被那个大雷吓破了胆子,这时,不知哪一个官员突然大喊。
闪雷继续劈下,众人愈加惊慌,他们四处逃窜,一下子,整个广场乱成一片。
“放肆,你们在做什么!”元芪眸子已经火红,他愤怒地指着底下四处逃窜的众人。
可雷鸣大风交加,人都只顾着逃命,哪有人在听他说话。
“哈哈哈……天降凶兆,连上天都不帮你,元芪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这时,一把低沉的男声传来,那男声如古钟般悦耳,让人觉得沉静稳重。
然戏剧性的一幕上演了,这雷鸣突然消失,而这狂风也渐渐地减弱了。
“是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来了。”
“乌云退散,还出太阳了,天降鸿福啊!”
乌云渐渐消散,漆黑的天空突然明朗了起来,而且还出现了太阳。慌乱的众人也因为这明朗的天气而变得安定下来。
“是太子殿下鸿福齐天。”众臣子纷纷呼喊跪拜,那模样虔诚极了。
“元谂,你不是在牢狱里吗?你怎么逃出来了?”看到元谂出现,元芪眸子流露出几分惊慌和无措。
“来人,快将他抓住,快将这个叛逆分子抓住!”元芪神情冷戾,他怒声开口。
闻言,在看台附近的侍卫们准备行动,可刚踏出几步,就被另外一群侍卫所压制住。
“给我将他拿下!”看着台上穿着龙袍的元芪,只觉得刺眼,元谂冷声开口。
“元谂造反,元谂造反,来人,快护驾,护驾!”关霖最先反映过来,他苍老的脸上尽是惊慌,他连忙喊过侍卫。
“护驾,快护驾!”关派的臣子也纷纷开口应道。
而回应他们的是一声冷笑。
“护驾?何来的驾?还没宣诏就已经称帝了?荒唐。”元谂沉声道。
这时,四处跑来一群拿着金枪的军卫,将众作势造反臣子包围起来,而元芪更是被两个军卫压制住。
“元谂,你是想造反吗?元芪是先帝亲自所立的太子,尽管没有宣诏又如何,登基是迟早的事情。”这回说话的是蕙贵妃,她指着元谂冷声开口。今日的她也穿着一身金黄的宫服,配上金灿灿的华丽配饰,显得整个人愈加雍容华贵。
“呵?先帝,何来的先帝?”元谂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笑意,让蕙贵妃和元芪等人不禁打了个冷颤。
众人愣然,下意识地面面相觑,似乎对元谂这话感到深深的疑惑。
“朕都没死,这么快就想登基了吗?”这会,又一把男声传来,不过相比元谂的低沉声音,这把声音憨厚苍老不少,让人听起来有几分沧桑感。
听到这把熟悉的声音,众人不禁打了个激灵。
“来人,将这个孽子和这个贱人给朕拿下。”众人带着惊愕和疑惑的目光纷纷朝声源看去,只见同样也穿着一身龙袍的元帝正坐在一把软撵上,他双目微瞪,脸色黑沉,眸子里是掩盖不住的愤怒和恨意。
果然是元帝!元帝竟然没死!
众臣子皆震撼,这丧事都举行了,尸身也入殓了,可现在人却活生生地出现在这里,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众人震惊过后,皆摸不着头脑。
“皇上,你……你怎么……”见到元帝后,蕙贵妃脸上尽是掩盖不住的惊慌失措,她捂着胸口,身子甚至止不住地打颤。
“怎么没死是吧?”元帝嘴角发出一声冷笑,“朕大命得很,没有被你这个毒妇和你所生的孽障给毒死。”
“朕都查清楚了,早在猎场你们就早有算计,给几头野狼喂了药,还在朕身上撒上特殊的气味,从而让野狼对朕进行攻击,而你这个孽障借故是你救了朕的假象。”
“而后你所谓因为救朕而被野狼咬伤,情况危殆也只是你中了毒,一种叫‘马钱子’的毒,只要服用过关霖带来的解药便可痊愈,你这般做你想换来朕对你的信任。”
元帝突然大笑起来,他拿出一个小瓶子,厉声开口,“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没想到朕会捡到这解药,从而识穿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