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丘建的演讲结束,小悦条件反射似的鼓起掌来,但拍了好几下手才发现整个报告厅似乎只有她一个人鼓掌;她不安的听了鼓掌看看左右,徐野和李尹诚都惊讶的长大了嘴巴,死死的看着台上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
“怎么了这是?”不是数学系的人根本无法理解吕丘建这次演讲的意义,小悦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徐野。小悦拉了好几下他的胳膊,他才反应过来,见徐野一脸茫然地样子,小悦再次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没有人鼓掌?”
“这次演讲的内容太...太让人惊讶了!”好容易徐野才找到一个合适的词语。
“他说的不对么?”
“我不清楚!”徐野苦涩的笑笑,如今自己练听懂同寝室舍友的演讲都做不到了,这让他感到十分受打击,“他在描述数学发展的未来!”
“这有什么问题?”小悦还是不理解。
“他这是想要做武林盟主啊!”徐野感慨道,“一名二十岁的年轻人,现在在台上告诉这些成名已久的学者,告诉他们数学会如何如何发展,你们接下来应该往哪个方向努力!”
“你是外语系的吧?”见她的脸上依然迷茫,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徐野说道,“这就相当于你现在在国际翻译家联盟大会上上台演讲,告诉那些老翻译家,翻译应该按照你新制定的标准进行,会发生什么?”
“我哪有那个资格!”小悦仿佛被徐野的比喻吓到了,在座椅上不安的扭动身体,现在她才明白吕丘建现在的处境。
吕丘建现在这种举措,说得好听点就是异想天开;说的不好听就是不自量力;为数学发展规划未来的事情在场的只有格罗滕迪克有资格做,剩下的哪怕是怀尔斯、德利涅这些人都要差得很远,更何况是刚刚在数学界崭露头角的他了。
“你知道你自在说些什么吗!数学界的未来发展方向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定义了!”震惊过后,终于有人醒转过来。
“数学界的发展方向难道不是应该往对的方向前进吗?”不等同传翻译,吕丘建就直接用德语回答。
“难道你所说的就一定正确么?”又有人站起来反驳。
“如果你发现了我的错误,那么请明确的指出!”吕丘建不卑不亢。
“你刚才的演讲一共涉及二十三个重要的数学分支。你现在才多大年纪?哪怕是你从一出生就开始研究数学,恐怕也不够将这些分支研究透彻的!你现在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哗众取宠罢了!是对整个数学界的侮辱!”发言的火药味越来越浓。
“你做不到的事情不要以为别人也做不到!”吕丘建针锋相对,丝毫不肯退让,他再次强调。“如果你对我的演讲本身有异议,请说出你的理由,如果只会像这样进行人身攻击,那只能说明你的人品有问题!”
他的驳斥丝毫没有吓到别人,一个有一个的数学家站起来反驳;不要以为数学界就是一番祥和。这里的斗争同样十分残酷;远在古希腊时期,希帕索斯发现等腰直角三角形的直角边与斜边的比不是有理数,这一发现触怒了认为宇宙间各种关系都可以用整数或整数之比来表达的毕达哥拉斯学派!尽管他是毕达哥拉斯的亲传弟子也没有逃过毕达哥拉斯学派的迫害,在一次出海航行中他被毕达哥拉斯学派的人抛入大海溺死。
数学家的残酷斗争可见一斑,如今虽然不太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但这么多人集合力量让一名数学界的新人身败名裂还是做得到的。
熟悉吕丘建的人,比如瑟斯顿、比如南教授等人也不理解吕丘建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们虽然没有起身反驳,但也不敢轻易站出来帮着他说话,一来是因为对吕丘建的展望仍然心存疑虑。二来即使以普林斯顿的势力也无法抵御整个数学界的攻击。
张教授和校长面面相觑,他们曾有预感吕丘建演讲结束不会平静,但没想到数学界的反应会这么大!他们将求助的目光转向乔院士。
乔院士缓缓地站起来,走到台上,从怀里摸出一个u盘插入演讲台的电脑,调出之前利用吕丘建的演讲稿做出来的成果,当第一页资料在投影幕布上显示出来的时候,他拿过话筒,“这是我根据吕丘建的演讲稿所做出来的一点成果,请大家检验下;前几天我利用超级计算机对刚才那次演讲过程中所提到的第一个问题中的某个公式进行了验算。结果证明这种方法对量子算法有着极大的提升作用......”
吵闹声渐渐平息下来,人们暂时将不满埋在心里,看起投影幕布上的那一行行数字来,有的面露不屑。有的若有所思,还有的嘴巴微微张开似乎想到了什么奇妙的东西......
这次测算的过程和结果并没有多少页,乔院士花了十来分钟就将全部的内容展示完毕,之后站在吕丘建身旁静静地看着他们。
“单独个例的成功不能代表所有的内容都是正确的!”沉寂片刻,又有人开始出言反驳,从数学上来说他这句话的确没有问题。
“但没有发现漏洞就直接驳斥别人的观点是错误的。难道这种方式就没有问题么?”乔院士开始帮着吕丘建说话。
“谁知道你们这些数据是不是提前准备好了的?”
“原理和过程已经明明白白的写在上面了!你们完全可以自己检验!”
“一次盛大的聚会最后却成了闹剧!”有人摇摇头为吕丘建感到惋惜。
“年轻人,你太性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