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位师兄!”切桑沉声道:“以在下所见,还是先慎重些为妙。据我所知,那可儿与诺颜二位平日里关系不错,为何那可儿要杀诺颜呢?会不会是某人在别处杀了诺颜,然后将尸首搬到这里来,嫁祸那可儿呢?”
“不错,切桑师兄说的是!”
“正是,人命之事何等要紧,还是等找到那可儿师兄,仔细询问一番才好!”
切桑话音刚落,便有几个僧人出声应和,切桑看在眼里,心中不由得暗自冷笑。他方才为那可儿说话却是欲擒故纵之计,如此一来即使未能将罪状栽到那可儿头上,别人也不会想到是他杀了诺颜;而且此时肯为那可儿说话的有很大可能是他的党羽,切桑自然心中有数,可以早作提防。
萨珈没有说话,蹲下身子仔细观察了下尸体身下的地面,捏了捏尸体的皮肤,又看了看门口的地面,看了看门上的锁,摇头道:“这尸体应该不是从其他地方搬来的,要不然一路上必然会留下血迹,你们看看,尸体旁边有这么厚一层血迹,应该没有被人搬动过。而且你看着门上的锁都是好好的,若是别人,哪来的开门钥匙?”
“那可儿平日里与诺颜师兄交好,为何要杀他呢?“一个喇嘛还不甘心,抗声问道:”定然是别人诬陷的!“
萨珈没有开口反驳,只是小心的在地上拿起一个个物件细看,不一会儿,他从地上墙角拿起一封信,看了看,递给切桑问道:“切桑师兄,你看看这是什么文字?“
切桑接过信笺,打开看了看答道:“这应该是满文,这种文字是努尔哈赤请人借蒙文创制而成的,两种文字差别也不大,咦!“说到这里,他突然惊叫了一声:”怎么会这样?“脸上满是惊骇之色。
“怎么回事?”萨珈问道。
“可能是我弄错了吧!你们中还有谁看得懂满文的?“切桑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将信笺还给萨珈,这时旁边一名懂得满文的喇嘛伸手接过信笺,翻译了起来,原来这封信笺乃是后金天聪汗皇太极给那可儿的亲笔书信,上面要他收集各部的情报,并叮嘱他想方设法成为大昭寺的首座,为后金在蒙古扩张势力提供助力。听到这里,屋中顿时哗然,众人都知道诺颜一直在政治上都保持着稳健派的立场,即大昭寺在政治上保持一种超然的态度,尽力避免站在明国、蒙古、女真任何一方,等到大局已定,再向胜利的一方表示效忠。这样虽然不能获得最大好处,但却能让大昭寺不被卷入战争的漩涡中,遭受无妄之灾。而那可儿虽然倾向于倒向后金一方,但理由是女真人是一股方兴未艾的势力,加入这方可以为寺院争取最大的利益,众人都以为这是因为那次后金大军击败林丹汗,火烧归化城时,那可儿前往恳求皇太极放过大昭寺,这一冒险行动的成功让他对女真人一方有好感。却没有想到那可儿已经在暗中向皇太极效死输忠,成为了后金在大昭寺中的暗棋,这两者的性质可就大有不同了。如此一来,那可儿杀诺颜就很容易解释了,想必是他投靠后金的事情被诺颜无意中发现,或者他想要劝说诺颜一起向女真效忠不成,为了避免流露风声,只能杀人灭口。
“想不到这厮竟然如此心狠手辣,连诺颜师兄这等好人也下的去手!”一个僧侣恨恨的骂道。
“不错,那可儿乃是出家之人,竟然犯了妄言、杀生大戒,死后定当堕入拔舌、刀山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屋内众人顿时纷纷开口大骂,尤其是几个平日里与那可儿交好的,更是声音较旁人高上几分,唯恐被旁人指斥为凶手的同党,受到株连。倒是萨珈与切桑没有开口说话,萨珈看了看切桑,突然问道:“切桑师兄,你觉得现在应该如何处置?“
屋内众人的目光一下子就集聚在切桑身上,每一个人的心里都清楚,不管那可儿是死是活,他都无法阻止切桑登上首座之位了,这个外来者这些日子在寺中的奔走努力众人都有所耳闻,如果他能够将这件事情处置好了,首座之位就非他莫属了。
“应该尽快找到那可儿,无论凶手是不是他,都只有找到他本人才能确定。还有,这件事情现在不能传播出去,不然对本寺的名声大大有害!”
“切桑师兄说的是!”萨珈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不管切桑在争取大昭寺首座这一过程中做了什么,今天晚上他表现出来的头脑和处事手腕已经证明了他已经合格了,一个庸碌无能之辈登上宝座不但对他自己是一场灾难,对于大昭寺也是一场灾难。他转过身对众人厉声道:“你们都听到了吧,除了我与切桑师兄以外,这件事情的知情者都到经阁去禁闭三日,待到这件事情完毕后再出来,若有敢于泄露者,自有寺律处置!”
“是!”众人也知道轻重,齐声称是。待到众人退下,萨珈向那可儿低声道:“切桑师兄,若那可儿真是凶手,他此时必然已经往东逃了,这件事情只有劳烦您了!”他知道切桑背后的势力极为强大,光是在寺外就有几百名精锐护